“你覺得結界的陣眼會設在哪?”姬祈特點走慢了幾步與我並肩齊行。
我低頭咬了咬食指的關節想了許久,從之前看過的陣法書集到所遇到過的陣法結界,幾番思索後說:“有可能是進甬道前那個溶洞上掛着的那些收妖瓶。”
“不可能,那些收妖瓶都已無能量。”
我的話頓招到姬祈反駁,我抿着脣沒有辯解,因爲姬祈說的也是事實,結界需要能源才能驅動,而收妖瓶皆已能量盡消而這是的結界末消,所以上面那個陣法已不可能是結界的陣法。
想到上面掛着的瓶子,我萬翻出了之前從上面摘的收妖瓶查看。普普通通,但仔細一定總覺得有生命的氣息在流到,又感覺沒有,這種錯覺讓感到莫名其妙。
“要不把它捏碎了。”
鬼元暗涌,而就在我要使力捏碎我手中赤銀收妖瓶時一縷陰森的鬼氣突然間出現在我們的中間,我下意識的的鬼力一下子纏上了這個突然出現的敵人,一隻長着一個蝙蝠一樣的頭,人的身,身後還長着一條牛尾巴的魘鬼被我從姬祈的身上扯了出來用力的丟到牆上,“砰……”姬祈很快反應過來一棍將他打散。
“這是什麼?”
姬祈轉身問我,好像不曾見過這東西,就連香櫞與小烏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是魘鬼,說是鬼又不是鬼,他們就像人們心中的心魔,最喜歡有故事的人,引對方入夢,讓人陷入最無限的夢魘中不得脫離。”
我向衆人解惑道,咬了咬手指,盯着姬祈看了好一會說:“你之前會忽然失魂可能就是他搞的鬼,心有執念而放不下便會不斷衍生心魔,心無慾而邪魔難近。”
這是勸告也是警告,這魘鬼連續被姬祈吸引而來,這說購姬祈的執念很重,若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衍生心魔在他最脆的時候趁機吞噬掉他的心智。
姬祈一點沒有把我的勸告放在心上,冷冷一笑道:“像這脆弱無比的魘鬼何俱之,來多少我殺多少。”轉身繼續往前。
“柳姐姐……”
小烏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努嘴撇了姬祈一眼,在無聲告訴我姬祈這人很危險,讓我防備他。
“我知道,都知道,走吧。”
姬祈他這個人是很危險,但他卻讓我感到一種安全感。目前他也不曾做過傷害我的事,所以我不想用懷疑的眼光去看他。
這個地底的結構很奇特複雜且機關重重,我們一路向前遇到不少的阻礙,每個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其中要數前鋒姬祈傷的最重卻是皮外之傷無大礙。
經過長長的甬道突現一個很大的空間,我們站在一座高臺上,往下望去,一棟三層高的鎖妖塔忽現眼前。鎖妖塔呈暗紅色,在八條火柱的幽光中帶着妖異之氣,看着讓人很不舒服。
“主人,主人不是說這間道觀已荒廢百多年了嗎,這火柱怎還燃着不見熄滅?”香櫞擡起頭望着姬祈一臉的迷惑。
“嗯。”
姬祈眉頭不經意一蹙眉,慢悠悠的說:“東海有鮫人,可活千年,泣淚成珠,價值連城;膏脂燃燈,萬年不滅;所織鮫綃,輕若鴻羽;其鱗,可治百病,延年益壽。其死後,化爲雲雨,升騰於天,落降於海。這燈應該是取鮫人膏脂來做燃料的,你們仔細聞這空氣中淡淡的異香,鮫人與身俱來便帶有這種香味。”
我抽動了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確有一股異味,像大海的味道。不由輕飄了他一眼,暗想:這姬祈懂的還真多,看他對鮫人這般的瞭解,應該是見過活的鮫人。
“這棟塔有些奇怪,你們看,塔周圍的宮格是一個複雜的迷宮,裡面應該設有許多的機關,其中可見白色陰森的骸骨。設了如此嚴密的機關,裡面要麼是有什麼寶物,要麼就是關押了什麼除不的兇物。”
“我看是兇物居多。”
我自然的接過姬祈的話,警告的撇了有些蠢蠢欲動的他一眼,說:“道觀的藏經閣向來是上六層藏寶,下三層鎮邪,聚至陽之力壓至陰,如今藏經閣倒而此方結界猶存,很有可能是裡邊的魔尚苟延殘喘,所以我們還是回頭吧,免得一不小心放了羣魔出世爲禍蒼生就糟了。”
“我卻不這麼認爲。”
姬祈緊盯着我說道,見我回望着他,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後轉過身束手身後,望着下邊的妖塔頗有指點江山的說:“你也說了,藏經閣上六層鎮妖,如今地上的藏經閣已倒,這就說明這藏經閣已無力再壓這地的妖魔鬼怪,若我們放任不管的話來日羣魔破土而出又當如何?”
“我們可以重建一個藏經閣……”
“重建一個徒有空殼的藏經閣能有什麼用?”
姬祈大聲責問道,我忽然住了口咬了一下食指關節,低着頭。姬祈當我的默莫當成了認同,先身士卒的說:“走吧,去看看。”
“柳姐姐……”
小烏緊緊的拉住了我的手,眼睛裡透露出隱隱的不安,我從袖袋翻出了靈龜殼給他防身,蹲下身在他耳邊低聲說:“這個給你,一切小心,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跑,你沒事我才能沒事,知道了嗎?”
說到這我的眼睛瞪得大大圓圓,暗視輕輕摸了下小烏的頭,小烏會心的點了點頭。
我們順延着石壁開鑿的螺旋形一路向下的石梯緩慢的前行,一邊走一邊觀察着石壁下的迷宮。我忽然間發現這個迷宮是按伏羲八卦擺弄的,若按一路圓環的石梯走到的盡頭,盡頭居然是生門。看似是生門,冥冥之中卻將生門逆轉爲死門,若不懂陣法的人進去的話,必死無疑。
轉頭見姬祈眉頭緊鎖的樣子看來他也發現了,以這裡設的嚴密機關,若想從死門到景門這明顯是不可能,既然是這樣,他還會拿自已的命開玩笑嗎?
姬祈沒有停下腳步,大概半盞茶的時間,我們在死門前停下。姬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拉着小烏坐在石梯上休息,對他投來的詢問表示默視。他想死我不能攔着,但我卻不想死,何況我身邊還有個小烏,我不能將他一同帶入絕境。
見我不爲所動姬祈走到我身邊坐下,搖頭晃腦頭頭是道的說:“陣法有云:生極是死,死極逢生,生生死死變化非常。有時候我們所見到的所猜想的都不一定是真,古人常言:眼見爲實,遇到才真。柳兒,我們都走到這裡了總不能還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