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庫洛洛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輕齋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完全變成了一隻鴕鳥。爲了配合庫洛洛的作息時間,輕齋變更回曾經的習慣……
7:30am :睡覺
1:00pm :起牀
1:30pm :出門閒逛,順便吃飯……
6:00pm :回到旅館吃晚飯,然後小睡一會兒
10:00pm :醒來看書
這就是輕齋的一天,雖然即使醒着也沒有屍體可以解剖,這樣的生活簡直無聊了之極。
黑白顛倒起來,輕齋周身的氣息也慢慢改變了。
其實,輕齋曾經不是這樣的,被染黑了的輕齋是恐怖的,只是……
夜色撩人,下午出來的輕齋就沒有回去過。幾天的無所事事讓自己的手癢癢的,黑色的瞳在黑夜裡卻發出黑珍珠般的光透着詭異。擡頭,看着24小時營業的醫院,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走廊裡很安靜,只有慘白的熒光燈閃爍着,看起來更加恐怖。
“你是誰?晚上不讓探視!”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輕齋頓了一下,閃身躲入壞了的燈管下。慢慢地邁步向前,沒有絲毫聲音……
“喂,叫你呢!”身後的的腳步聲緊跟。
輕齋慢慢回過頭,半長的頭髮擋住半邊臉,一抹詭異笑容浮現。幽怨低沉的嗓音洋洋灑灑地在走廊裡推開,然後一圈圈的迴音重疊盪漾。
“嘻嘻嘻……很久沒有沒有人看到我了……”
面前不遠處的身影猛地頓住,伴隨着輕齋詭異的笑聲。一聲尖叫伴隨着慌亂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得逞的笑容浮現在嘴邊,輕齋一個漂亮的轉身消失在黑暗裡。
在醫院裡轉了一圈,順手牽羊幾把鋒利的手術刀。像無魂的行屍走肉在黑夜的路上閒逛。
第二天,庫洛洛醒來時發現輕齋正躺在自己旁邊,有些詫異地看着異常的狀況,身爲蜘蛛頭子的庫洛洛敏銳地聞到了輕齋身上極淡的血腥味。
好看的眉想眉心靠攏,伸手將身邊的人翻個身,衣服很完整沒有任何髒了的痕跡,也沒有傷痕。庫洛洛黑色的瞳深邃地看着輕齋安靜的睡臉。
對於輕齋的躲藏和逃避,庫洛洛不以爲意。反正面前的小女人逃不出自己的掌心的……
自信的笑着俯下身,接近毫不知情的小女人。
湊近,庫洛洛發現睡着的小女人其實一點都不安穩。眉心處淡淡的紋路,還有要緊的嘴。證明了輕齋睡得不太安穩,庫洛洛有趣地看着小女人的表情,似乎永遠都看不夠一般。
就連庫洛洛自己都覺得有些驚奇,身體下面的小女人就像一個永遠挖掘不完的寶藏,讓庫洛洛無法丟棄。沒有什麼收藏品是永遠的,不過至少現在庫洛洛還沒有想丟棄小女人的想法。
“不要……”睡夢中的輕齋低聲呢喃,然後將臉轉向一邊。
眉梢微挑,庫洛洛勾起一個壞壞的笑容。
不安穩地夢裡醒來,輕齋心情頗不好地皺着眉。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的屋子,誰不上的空虛感。
一個人,終究是一個人。
牀單抓出了褶皺,輕齋露出一個要哭的表情,然後站起身走進浴室。
“啊!”尖叫響徹了整個旅館。
一個身影衝了出來,輕齋大睜着眼睛,手捂在白皙的勃頸上。不敢相信剛剛在鏡子裡看到的了,自己脖子上,脖子上,居,居然有,有,有吻痕!
“到底是誰啊!”毫無形象的吼聲,輕齋有些抓狂。
腦海閃過庫洛洛的笑臉,輕齋的臉色漸青。
“呵呵呵,怎麼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蜘蛛頭子嘛,可能只是蚊子咬的啦。”輕齋做着自我安慰。
心理建設完畢,輕齋悠哉地出了門。
“呦,小女人好久不見!”粗獷的大嗓門看着輕齋打招呼。
笑容僵硬在嘴邊……
門外,窩金擡手笑着,一臉瞭然的神色,穿着黑色大衣的庫洛洛站在一邊。
“呦,我們該走了!”窩金熟絡地拍着輕齋的肩。
有些僵硬地轉頭疑惑地看着庫洛洛……
“分開這麼久,旅團該行動了。走吧……”庫洛洛一臉淡然,黑色的瞳看着輕齋。
詫異閃過,輕齋指着自己。
“我和你們一起?”然後擺着手,“我又不是你們的人,我自己一個人也沒關係,你們要走就走吧,沒事的!”輕齋笑着說。
隨着輕齋的話,周圍的氣息變冷,窩金一臉疑惑地看着輕齋然後又看了看自家團長聳肩地離開。
庫洛洛面色危險的接近輕齋,輕齋不自覺地向後退去。兩個人一前一後,輕齋跌坐在牀上,縮着脖子。
“輕,不要是試着惹怒我,你知道這很危險。”庫洛洛眯起眼,俯身看着驚嚇的輕齋,緩緩地說。
身體微微顫抖,輕齋可以想象自己惹怒了眼前人的後果。於是乎乖乖地點點頭,跟着庫洛洛身後走出旅館。旅團的人基本都齊了,然後輕齋看見了第二個讓自己害怕的人。
“呦呵呵,有個小果實哦~”西索看到輕齋以瞬間,就斷定這個女人和自己是一種人,只不過……
西索皺了皺眉,似乎又不太像呢。
“咳咳咳咳咳……”猛地被口水嗆住,輕齋撫着胸口咳起來。
西索的話太過驚悚,讓輕齋無法消化。自己明明沒什麼實力的啊!爲什麼會是小果實啊!輕齋她寧願自己是個爛的!輕齋很想做一個掀桌的動作,礙於旁邊的團長,和離自己不遠不近的變態小丑,輕齋咬咬牙低下頭。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膽小,輕齋緊緊跟在庫洛洛身旁。
對於輕齋的恐懼,庫洛洛眯着眼睛看向西索。
西索毫不介意庫洛洛充滿殺意的視線,反而興奮起來,笑眯眯地看着庫洛洛。
殺氣一掃而光,庫洛洛恢復了面無表情,簡單地吩咐了一下然後窩金扛起輕齋,幻影旅團帶着毫不相干的小女人輕齋行動了……
逃跑的念頭越發強烈,輕齋思考着一定要在旅團接近目的地之前逃掉。
輕齋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用‘逃跑’這個詞,小心翼翼地看着大頭的庫洛洛,嘆口氣。
心底像是有什麼東涌動着,讓輕齋不知所措,而因爲自己白天黑夜的顛倒讓曾經的轉變漸漸明顯,輕齋有些害怕。爲了不給別人造成傷害,不給自己造成麻煩,輕齋決定找個時機離開這幫人。
完全不去想自己離開庫洛洛會有怎麼樣的舉動,輕齋已經忽略了讓自己不知所措的感情了。
天然呆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自動忽略。就像現在,輕齋一個個觀察着旅團的衆人,忽略窩金身邊不停釋放殺氣的變態,輕齋還是很精神抖擻地看着風景。
對於自己的殺氣不爲所動,西索對於這個小女人更感興趣了。不過……看庫洛洛的樣子,似乎碰不得呢。西索鼓着包子臉思考着怎麼樣才能刺激一下那個有些粗線條的小女人。
旅團們終於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不遠處一棟戒備森嚴的莊園。輕齋好奇地看着遠方,危機四伏。
“輕,你在這裡不要走開,你知道後果的。”庫洛洛走到輕齋面前眯着眼警告。
輕齋乖巧的點頭,然後看着旅團的人迅速消失。
現在不走就沒有機會了……輕齋皺了皺眉,今天是圓月輕齋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在沸騰。黑色的左瞳詭異地變成了紅色的,良久,輕齋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消失在黑暗裡。
旅團們作案成功,興奮趕回原地卻被視野內的一片狼藉弄得愣住。到處都是猩紅和惡臭,幾個獵人的屍體橫七豎八。
庫洛洛的眼冷了下來,環視一圈完全不見小女人。
“團長……”派克的聲音在另一處傳來。“她……”欲言又止的聲音。
旅團衆人轉頭看向派克的方向,樹上一個黑色的身影,穿着小女人穿着的衣服,半邊臉已經消失,胸口被剖開。
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這個看不出面目的人是否就是那個小女人。
“不是哦!”西索笑眯眯地看着樹上的人。“氣味不對呢……”說完轉向另一個方向。
庫洛洛看過去,周圍浮動着強烈的殺氣。其他人默契十足地都像後退了一步,咳咳咳。有人要倒黴了……衆人開始爲消失的小女人祈禱,但願不會死的太快。
“旅團解散,把那個女人找出來!”
庫洛洛實則有些吃驚,如果不是西索提醒,庫洛洛可能已經完全相信了樹上的人就是那個膽小的女人。不過……西索的提醒,讓庫洛洛發現了雖然很像,但也只是外表很像而已。不然不會毀掉半邊臉……
怒氣不可抑制地爆發出來,庫洛洛決定一定要找出那個小女人然後讓她永遠都不能再從自己身邊逃走。
慢慢勾起嘴角,庫洛洛露出一個血腥的笑容。
旅團團員們得到命令,迅速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這一也註定了不再平靜,回過神的輕齋疑惑地看着水中的自己,眨了眨眼左瞳的紅色讓小女人本來嬌小的臉周到了一塊。
“就知道,月圓自己就會變成這幅德行。不知道有殺了多少人……”一臉鬱悶地低着頭,輕齋很無奈自己月圓的變化。
很早之前,輕齋便知道了自己獨特的體質,在父母死在那場風暴中之後,輕齋一直是一個人,作爲一個法醫兼考哭學家兼天師。
當然,天師只是副業。對於曾經那個法治社會,自己只有在月圓的時候纔會接一些驅魔殺鬼的活兒來發泄……
對,發泄。
對於父母留給自己強大的靈力所伴隨的負面影響,輕齋一直很苦惱,最後終於在一本爛的快沒了的古籍裡找到了封印的辦法,只不過半吊子的輕齋只能險險地將強大的靈力引起的負面影響分離成另一個人格然後封印起來,只有月圓才能出來。
到這裡後,輕齋越發覺得自己的封印似乎有鬆動的跡象,輕齋猜想,可能是因爲和旅團這些殺氣頗重的人在一起時間長了讓負面影響加重,於是乎輕齋決定找個淳樸的地方這樣會好一點。
天漸亮,輕齋看着泛白的天際,嘆口氣踏上了自己的路程。
問了很多人,輕齋終於決定了要去哪裡。站在飛艇站等待着自己的航班,殺氣瞬間迫近。本能地虛空畫符卻拍空,輕齋驚愕地看着笑得開心的西索正身處猩紅的舌頭舔着小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