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凌清淺。
可她的態度卻讓凌清淺更加認定了一點,那就是常蔓兒背叛了她。
她想起她之前對常蔓兒敷衍的行爲,眉頭忍不住擰成了一個疙瘩,她急忙說道:“蔓兒,你知道我在沈家也沒什麼地位,我是真的幫不上你,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求不顧啊!”
她的情況常蔓兒最清楚了,而且她之前找她去找周知,她也給打電話了。
她不至於記恨她到這種地步吧?
常蔓兒看了凌清淺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女人,半天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背叛不背叛的,我只是做了更好的選擇而已。”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好半天才敢直視凌清淺的眼睛。
就在剛剛,她親眼見識了那個女人的恐怖。
她本以爲她只是找了一個合適的合作伙伴,卻完全沒想到自己真的是找了個活閻王。
可正是因爲這樣,她纔看到了希望。
常蔓兒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緩緩轉向了一旁的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看了常蔓兒一眼,只是輕笑了一下,便接着說道:“看來你是想清楚了。”
她說完這話,就把手裡的刀子遞給了常蔓兒,“這裡的事情應該就不用我來處理了吧?”
她的手輕輕拍在了常蔓兒的肩膀上,“對別人投誠總要有點誠意,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常蔓兒握着匕首的手忽然抖了抖,“之前的事情難道還不算投誠?”
她看着眼前那個女人,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剛剛的事情依舊讓她覺得腸胃不適。
可那個女人只是輕笑了一下,“投誠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多越好。”
“……”
這下常蔓兒徹底沒了言語。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了。”
那個女人一擡手,常蔓兒就立刻嚇得閉上了眼睛,可下一秒,她只覺得對方的手落在了她的頭頂上。
“我喜歡乖巧聽話的孩子,你讓我很滿意,所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所以你以後要一直乖巧聽話才行……”
她的聲音輕輕的,帶着魅惑的嗓音。
凌清淺見狀,立刻衝着常蔓兒喊了起來,“常蔓兒,你別聽她的!這個女人她就是個……啊!”
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捱了常蔓兒一巴掌。
後面要說的話硬生生的被她扇了回去。
那個女人見到常蔓兒的舉動,眉宇之間滿是得意。
她的紅脣勾了勾,極爲滿意的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夫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常蔓兒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她的眼睛,可手裡的匕首卻握得更緊了。
那個女人把凌清淺剛剛帶來的帽子和墨鏡戴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看着常蔓兒說道:“下次見到我的時候,記得叫我沈伯母,乖孩子。”
因爲從她走出這間房門開始,她就再次成爲了凌清淺。
她本以爲這個計劃會再遲一段時間纔會用到,可都怪那個該死的葉嬌嬌,她不得不提前動用這個身份。
不過沒關係,很快那個礙眼的女人就會被她趕出去。
她從沈家離開的那天,也就是她的死期。
葉嬌嬌,咱們等着瞧好了。
房門被人打開,之後再次被關上了。
常蔓兒拿着匕首站在凌清淺的對面。
此時她對常蔓兒已經完全失去了希望,她忍不住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沒想到你竟然向着那個女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常蔓兒冷眼看着凌清淺,冷嗤了一聲,“我不會有好下場?你知道你是什麼下場嗎?”
“……”
凌清淺莫名覺得後脖頸有些森冷,可她還是梗着脖子,不想認輸。
常蔓兒深吸了一口氣,把她從牀上拉了起來說道:“走,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她說着,拉着凌清淺就要往裡面的房間走。
凌清淺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她本能覺得裡面那間房間沒什麼好東西。
而且說不定常蔓兒就是想在那間房間裡結束她的性命。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過去!
凌清淺這麼想着,整個人就忍不住掙扎了起來。
她年齡確實比常蔓兒大,可她的力氣卻不比她小,所以掙扎了半天,常蔓兒愣是沒把她拉過去。
常蔓兒索性一鬆手把她丟了出去,凌清淺自然也跟着在原地摔了個跟頭。
可她依舊死死的抱住牀腿,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看着常蔓兒,“你有什麼東西,大可以在這讓我看,你讓我進去算什麼?”
常蔓兒扯不過她,只能攤了牌,“你剛剛不是想見張達雅嗎?她就在裡面這間房間裡。”
她的視線盯着常蔓兒,淡淡的眨了眨,眉眼之間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凌清淺雖然很疑惑,但是還是硬着頭皮接着問道:“你確定?如果你騙我,我……”
她後面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因爲她確實沒有任何籌碼。
她本以爲常蔓兒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可萬萬沒想到,她成了她的催命符。
凌清淺有點悔不當初,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她現在只想活命。
常蔓兒把手裡的匕首扔到了一旁的桌上,“我不騙你,你到了裡面就知道我沒騙你了。”
凌清淺看常蔓兒把手裡的匕首都扔了,對她的信任度比剛剛好了那麼一點點,“我,我只到門口看看,你別想讓我進去。”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惡狠狠的盯着常蔓兒。
可後者依舊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好,隨你。”
可常蔓兒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心慌。
遲疑再三,她還是一點一點挪向了隔間的房門。
“你站在裡面,開門。”凌清淺看着常蔓兒,又衝她吼了一句。
她這麼作爲得就是防止常蔓兒趁她不注意把她推進隔間,而且站在門口現在這個位置,只要隔間的門打開,她就能看到裡面的一切。
常蔓兒睨了凌清淺一眼,撇撇嘴,伸手就打開了隔間的房門。
幾乎在瞬間,凌清淺的眼睛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