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聽的越發生氣,連話都不想說了。
老村長兒子那事完全就是被瘋女人給坑了,那個女生特別偏激,要不是爲了前途,老村長絕不可能同意兒子跟那個女生訂婚。
那樣不理智的得到,即使擁有也是暫時的,根本不會有好結果。
如同喬珺雅對他這樣,只會讓他打心底裡牴觸,感到噁心。
“安諾,你餓不餓?”喬珺雅從袋子裡拿了安諾平時愛吃的小零食,“吃點東西吧,心情會好點。”
安諾不吃,也不看喬珺雅,只悶悶的生氣,呼吸非常不順暢。
喬珺雅也不氣,將小零食放回去,打開包包補妝。
擡眼看見喬珺雅在塗口紅,一副歲月靜好溫柔美女的姿態,簡直是服了。
她是怎麼做到如此平靜的?
他不信她看不出他有多麼的厭惡她。
“我哪點不如許許?”喬珺雅看着鏡子裡面容姣好的自己,實在不懂安諾是什麼眼神。
許許那樣任性胡鬧的女生,是不可能成爲一個好妻子的。
她早被寵壞了,根本不懂得顧及別人的感受。
而她不同,察言觀色,體貼入微,換位思考,她全都擅長。
論身材,她比許許更嫵媚。
論長相,她比許許更溫柔。
論才學,她也絲毫不比許許差。
唯一比不過她的也只有家世背景而已。
安諾冷冷的看着喬珺雅,根本不想跟她說話。
喬珺雅將小鏡子和口紅都放回包包裡,拿了香水噴香空中,優雅的慢慢走過去。
她轉了個圈,笑呵呵的說道:“你知道的吧,哪點都不如顧謹遇。”
如果說之前的話是刺痛他,惹煩了他,那麼這句話便是直接在安諾的心裡炸開,擊潰了他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
這都是事實,但她說出來就特別的傷人!
“你喜歡顧謹遇,你去追他啊!”安諾怒吼,“纏着我做什麼?!”
喬珺雅輕嗅自己手背的香味,笑道:“他不喜歡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安諾攥緊了拳頭,眼裡冒着怒火:“我也不喜歡你!”
喬珺雅溫柔淺笑:“可我瞭解你,有信心讓你愛上我。至於顧謹遇,他看不上我,我沒必要自討沒趣。同理,你在許許心裡已經沒了任何地位,再糾纏她,只會讓她更討厭你。”
她坐到了牀邊,柔情似水的望着安諾,繼續說道:“何苦呢?多愛自己一點不好嗎?別怪我沒提醒你,以我對許許的瞭解,她極力勸你姑姑要個孩子,目的就是爲了更加兇猛的收拾你。她現在不搭理你,都是爲了你姑姑和肚子裡的孩子。等你姑姑生了孩子,你且等着吧,許許會毫無保留的收拾你。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安諾聽着,腦袋沉得發懵,一陣疼痛。
爲什麼呢?
到底許許爲什麼這麼厭惡他?
他做了什麼?
朝夕相處的那些日子,他對她言聽計從,千方百計的哄她開心,從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她也很開心,總是甜甜的叫他安諾哥哥,總是說安諾哥哥最好了,還說要永遠在一起。
爲什麼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還有她十八歲生日那天的早晨,她看他的眼神,滿是恐懼。
她的解釋是做了個噩夢,可是再可怕的夢也只是夢,不至於那麼對他。
他能想出來的可能,只有顧謹遇。
“安諾,我們在一起吧,”喬珺雅伸手去摸安諾的手,“我知道你心裡很慌,很害怕失去你姑姑和姑父的疼愛。”
安諾靠在最裡側,緊挨着病牀護欄,根本不理會喬珺雅。
喬珺雅毫不在意,極盡溫柔的勸說:“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我還是要說,兒子和侄子是不一樣的,他們再疼你,你在蘇家也是個外姓人,身上流的不是蘇家的血,永遠不可能成爲其中一員。”
“但是,我們在一起的話,生一個孩子,多一份牽絆,許許就不能毫無顧忌的動你。”
“許許那麼心軟,不可能忍心讓我們的孩子沒有爸爸,也不可能讓你姑姑因爲她對你的報復而傷心落淚。”
“我們無依無靠的活在這個世上,可以沒有害人之心,卻不能不努力的保護自己。”
“安諾,聽我一句勸,別隻看眼前,先穩住再說。”
“倘若以後許許願意接受你,我隨時都可以退出。”
“還有,我跟你說一件事,顧滿一直在撒謊,我根本沒有跟他在一起。那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是一個小姐,我花錢頂替我的。這件事,我誰也沒有告訴。”
安諾聽得腦袋發懵,像是在做夢一樣。
明明她就在他眼前,他卻看不清楚。
明明她聲音很低,聽在他的耳朵裡卻很飄渺,就像是……
安諾甩了甩頭,發覺了不對勁。
他是受傷了,撞了頭,需要休息,但只是小傷,根本不要緊。
此時的症狀,明顯異常!
香水味……
有問題!
喬珺雅看着安諾努力想要清醒卻無法清醒,朝他靠近,越發輕柔的說:“再者就是……我還是清白之身。不過,馬上就不是了。”
安諾顫抖着,想要躲開,想要掙扎,卻是綿軟無力,靠在牀頭,動彈不得。
“你……”他想要罵她,想要制止她,她卻吻了上來,將他的聲音全堵在喉嚨裡。
他錯了!
對她從來都沒有防備之心!
他怎麼可能想象的到她會如此發瘋!
她追不到顧謹遇,就退而求其次的糾纏他,這對他不公平!
他喜歡許許,不管許許多討厭他,他都不會多看別人一眼。
可是,他卻疏忽大意,被坑了。
安諾逐漸失去了意識,只覺得渾身無力,絕望至極。
眼淚從眼角滑落,昏迷前的安諾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
徹底完了。
這一夜是怎麼過的,安諾不知道,他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喬珺雅躺在他的身側,不着片縷,而他亦是如此。
他是被護士給叫醒的,因爲要查房,可是病房門被反鎖了。
他慌亂的起身,扯動了胳膊和腿上的傷口,疼的他掉眼淚。
雙腳着地,他才發現自己渾身痠軟,腦袋登時嗡的一下,一些混亂的記憶涌入腦海。
原來他昏迷之後又被喬珺雅給叫醒了。
她喊他安諾哥哥。
她說她是許許!
顫抖着轉過身,安諾將喬珺雅拽了起來,在她平靜的目光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