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謹遇怎麼還沒來?”蘇慕白走過來,有點擔心的問。
小妹多迷戀顧謹遇,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這麼重要的場合,他遲遲未來,不合常理。
蘇慕許一直保持着微笑,因爲總是有人看她,她笑的臉都快僵了。
還好不允許私自拍照,不然她真要笑累。
“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晚點來,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蘇慕許又期待,又焦急。
他要是再不來,最多等到第三支舞曲,她肯定得上場,就只能選爺爺當舞伴了。
哥哥們太多,不好選,選爺爺是最爲妥當的。
許鐸也趕了過來:“小妹,謹遇爲什麼還沒來?等下你得跳舞,想好選誰當舞伴了嗎?”
蘇慕許看着許鐸,他腦門上就差寫上“選我”這兩個字了。
她剛搖了搖頭,蘇慕白說:“如果謹遇沒趕上的話,你就選爺爺吧,最合適。”
蘇慕許點頭,許鐸失望的挪開目光。
到底還是奢望了。
有小妹的大堂哥和大表哥在,哪裡輪得到他。
第一支舞曲結束,一人走上前來,蘇慕許定睛一看,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安諾,他來了。
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將陽光帥氣和儒雅演繹的淋漓盡致。
配飾也是鑲鑽的,和她的裝扮竟相映成輝。
“許許,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安諾彬彬有禮的邀請。
衆目睽睽之下,蘇慕許勾脣淺笑,低聲婉拒:“不好意思,我的鞋跟太高,不敢跳,需要去換一雙鞋。”
“需要我陪你去換嗎?”安諾溫柔的問着,輕輕擡起胳膊,等着蘇慕許來挽。
蘇慕許笑的臉疼,一動不動。
哪怕現在打雷下雪,她都不可能跟安諾跳舞!更別提今晚第一支舞!
蘇慕白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安諾的胳膊,微笑問道:“安諾,跟你姑姑打招呼了嗎?剛纔她還問我,你怎麼還沒來。”
安諾知道蘇慕白在給他臺階下。
挺不想接的,可不得不接,因爲許許已經很明顯的拒絕了她。
可是,他不想輕易放棄。
“許許,第三支舞曲,我等你。”
這時,轟鳴聲從天空不遠處傳來,壓下了安諾的聲音。
所有人都擡頭看向空中。
一架直升飛機勻速而來,盤旋在上空。
轉眼間,一個人順着繩梯旋轉而下,離地面越來越近。
那人穿着一身閃着銀絲的純白的禮服,戴着白色的羽毛面具,手捧一束潔白的鮮花,腰間還繫了一個很大的水晶球。
衆人早已自動讓開一片空地,蘇慕許剛好站在最前面,眼睜睜看着那頎長的身影優雅卓絕的穩穩落在她的面前。
白衣男子站定,向蘇慕許微微彎腰,將小巧精美點綴着燈串的梔子花束送到蘇慕許的面前。
蘇慕許一早就認出了是顧謹遇,但仍覺做夢一樣。
好像是第一次見他穿白衣。
更顯得他矜貴聖潔,雙脣紅豔欲滴。
直升機早已遠去,四周一片安靜,連舞曲都被迫停下。
蘇慕許收下鮮花,剛想邀請顧謹遇共舞一曲,只見顧謹遇優雅的解開系在腰間的水晶球。
打開水晶球,一雙閃耀的水晶鞋展現在蘇慕許的面前。
銀白色的水晶鞋,六釐米的跟,再適合不過她這身公主裙,更適合跳舞。
“你是誰?”許鐸攥緊了拳頭,低聲問。
蘇慕白拉了拉許鐸的手,壓低聲音說:“還能是誰?”
許鐸難以置信的看着顧謹遇,不敢認。
從來沒見過穿白衣服的顧謹遇,氣質太不一樣了。
他這樣,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王子。
在衆人的注視下,白衣蒙面男子爲蘇慕許換上了水晶高跟鞋,然後向她伸出了戴着白手套的手。
蘇慕許的心跳砰砰的,聽着舞曲響起,即使被衆人包圍,眼裡只看得見面前之人。
將手交給他,她凝視着他,和他共舞。
很巧,舞曲是她在他家練過很多次的。
她會跳的舞不多,但這支舞,她和顧媽媽練的非常嫺熟。
她很想跟他說話,說喜歡,說愛,可她也不知道怎麼的,除了看着他,和他共舞,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曲畢,直升機又盤旋在上空而來,繩梯落下。
她未及反應,他已經抓住繩梯,身姿矯健的站在了繩梯之上,送給她一個飛吻,便已遠去。
許是碰到了繩梯,他的袖釦掉下來一隻,被人撿起,很快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着遠去的那道身影,哭笑不得。
這驚喜送的,還挺神秘。
真當她認不出是他嗎?
要不是認出他,他根本進不來這裡。
宴會很快恢復平靜,沒有人肆意議論這件突發事件,只在心裡好奇那人是誰。
有不少人認爲是顧謹遇,但誰也確定不了。
許鐸挺鬱悶的,問蘇慕白:“他什麼時候來的?”
蘇慕白被問的有些茫然:“他不是剛剛從空中來的嗎?沒從正門。”
許鐸悶悶的道:“他送給小妹的水晶鞋,是我定製的!就放在小妹的房間。”
蘇慕白頓覺許鐸真可憐,那麼有意義的禮物,被人借花獻佛了。
“那你剛剛還問他是誰?”蘇慕白覺得挺奇怪的。
許鐸鬱悶極了:“我就是不敢相信他還敢坑我!”
蘇慕許聽着兩位哥哥的談話,終於回過神來,趕緊哄慰許鐸。
許鐸越想越氣,蘇慕許也總算明白顧謹遇爲什麼還要藉着直升機的繩梯離開。
他偷了許鐸送給她的水晶鞋,再停留,那就是捉賊捉贓,逃不掉的。
可他離開再來,換一身衣服,死不承認,一時半會兒的也怎麼不了他。
可真是奸詐無恥。
“二哥,我超喜歡這雙鞋,謝謝你爲我定製水晶鞋。”蘇慕許見許鐸氣得都不想說話了,乾脆抱抱他。
許鐸還是很生氣,蘇慕許又道:“鐸哥哥,我沒忘記小時候我們說過的話。謝謝你,都還記得。”
那一剎那,許鐸忘了呼吸,有點想哭。
她沒忘。
他以爲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說會給她蓋城堡。
也有說送她水晶鞋。
她十八歲時,他沒敢送,總覺得有那麼點曖昧。
這一次送給她,權當是祝她往後的路越走越好,卻被顧謹遇給截胡了!
這種事,換誰誰不氣?
可是,小妹這麼一說,他就氣不起來了。
輕輕的抱了抱蘇慕許,許鐸將她拉開,扯了扯脣角,反過來安慰蘇慕許:“小妹不怕,哥哥沒事了。反正是送給你的,誰送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