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遇很欣慰,最起碼蘇慕白很擔心他,絲毫不少於擔心他小妹此時的病情。
他心裡好受了許多,嗯了一聲道:“我等你們。”
剛掛了電話,蘇慕林來了微信消息。
蘇慕林:“別瞎想,你比安諾強多了。就算我小妹真的短暫性失憶,只要你真喜歡我小妹,不愁我小妹不喜歡你。”
蘇慕喬:“老闆,要堅強啊!我小妹就那磨人的性子,我們七個哪個沒被她虐過心,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她肯定還能記起你的,我可沒見過我小妹對誰有對你上心。”
顧謹遇看完之後,嗯,一身輕鬆。
別說假失憶,就是真失憶又如何?
他有七個大舅子撐腰!
再不濟,他按照原先的計劃,主動追求她不就行了嗎?
就她那色迷心竅沒出息的,他不說勾勾手指頭就能輕易撩到她,稍微出賣下色相,她還能跑得掉?
顧謹遇心情好了,走到衛生間門口,敲門,“許言,你掉馬桶裡出不來了嗎?”
“我馬上好!”許言彈跳而起,做戲做全套,衝了馬桶洗了手纔出去。
內心很慌啊,聊八卦他有一套,演戲……他跟他二哥都不是好手。
“小妹,你感覺好點沒有?”許言直接擠在安諾身邊,將他擠開。
他是唯一一個目睹全過程的人,怎麼可能給的了安諾好臉色。
安諾起開,站在一旁,想了想,幫蘇慕許倒了溫開水。
蘇慕許知道四表哥擅長演女人的性感嫵媚嬌俏可愛,但論起現場發揮隨機應變的演技,他可不太行。
所以,她直接說頭暈,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許言鬆了一口氣,搬來椅子,守在小妹身邊,想着演戲費腦子,乾脆往牀邊一趴,也睡了。
顧謹遇在衛生間裡,坐在馬桶上,看着許家另外三個發來的微信,心情更加的好。
他還沒開始正大光明的寵愛他們家小妹,他們已經這般體諒他顧及他的感受,紛紛安慰他,他真的很欣慰啊!
有那麼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真沒想到被一個團寵愛上,一不小心也當了一下團寵。
這感覺,不錯。
尤其是許鐸,不但安慰他,還鼓勵他。
“顧謹遇,你別幾把瞎想,聽見沒有?如果我小妹真失憶了,我一定想辦法讓她記起你!我特麼雖然看不慣你裝逼高冷不知好歹的樣子,但除了你,滿寧城我還真找不出一個能讓我放心把我小妹交付於他的人。你小子給我好好的,等我過去了再說。”
看了一遍又一遍,顧謹遇感動的都快哭了。
不過,他覺得大可不必。
因爲,過了這陣子,許鐸還會是像之前一樣,見了他就跟被點着了一樣,噼裡啪啦的炸。
顧謹遇待在衛生間裡不出去,不想看到安諾那竊喜激動的嘴臉。
有什麼好激動的,幾聲安諾哥哥就把他喊飄了,他要是聽聽許許說他真是個妖孽,怕不是原地嫉妒到身亡。
小屁孩,沒見識!
在心底吐槽了小屁孩,顧謹遇就想起了唐乾,那孩子還在住院,他纔去了又走,也不知道有沒有鬧脾氣。
他那幫弟兄,一半不服他的,他一走,指不定煽風點火了。
大寶寶情商低,在信任他維護他這方面卻是堅定不移毫不動搖,很令人欣慰。
外面一片安靜,有許言在,顧謹遇也不怕安諾會佔到便宜,便給唐乾發了消息。
顧謹遇:“唐乾,你嫂子她出了車禍,我得陪着她,你好好配合治療。”
唐乾:“嚴重嗎?”
顧謹遇:“撞到了頭,有點腦震盪,還在觀察。你不用擔心,照顧好你自己,好好休息,其他的先別管,管好你的兄弟們就行。”
唐乾:“好。”
放下手機,唐乾看向在玩牌的八個人,敲了敲牀邊的櫃子,待他們都看過來時,很嚴肅的說道:“嫂子好不好玩不知道,但我嫂子肯定很重要,是我哥的命。”
八人愣怔,不明白他們家老大突然說這話幹什麼,頓了頓,紛紛附和。
他們看不慣顧謹遇是一回事,對自己家老大,那是說什麼聽什麼。
唐乾:“以後對我哥尊敬點。”
八人:“……”
唐乾:“我的命是他給的。”
八人:“……”
唐乾:“錢也是他給的。”
這事兒,手下們不知道,一想到近來吃吃喝喝都是花的他們看不慣的人給的,那感覺,不爽。
唐乾自顧自的道:“跟着我哥,有糖吃,有錢賺。”
那可不麼,要不他們老大也不會那麼給顧謹遇面子。
八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想回國也有三年了,雖然任務越來越少,錢也賺的少,有那麼點憋屈吧,但好在命都在。
近來還有點想成家立業的念頭。
“我喜歡我哥。”唐乾忽然說道。
八人再一次怔住,定定的看着唐乾。
這話可就值得深究了啊!
哪種喜歡?
唐乾不說話了,喝了甜甜的蜂蜜水,往被窩裡一鑽,側過身去,睡覺。
八個人牌也不打了,面面相覷,紛紛出了病房。
一番商量後,都認爲他們家老大隻是依賴信任顧謹遇,絕對不是那種喜歡,不然不會說他嫂子是他哥的命。
老大的命是顧謹遇給的,他們的命等於是老大給的,這麼一算,不給顧謹遇面子,是挺那什麼的。
於是,八個人一致決定,看在能哄老大高興和賺錢的份上,就不跟顧謹遇那個裝逼男計較了。
顧謹遇自然是不知道還有這一出的,一直在衛生間裡待着,直到許辰他們趕過來,他纔出來。
許辰剛開口,但見顧謹遇紅着眼睛,臉也是剛洗過的,懷疑他剛剛哭過,爲了不被他們發現,特意洗的臉。
想要說的話,梗在了喉中。
“哥!”本就裝睡的許言聽見動靜,裝了一會兒,醒過神來,往許辰懷裡撲。
許辰跟見了鬼似的躲開,看着許言因爲撲了個空趴到了空着的病牀上,對顧謹遇說:“會沒事的。”
顧謹遇嘴脣微顫,一副要哭又忍着不哭的樣子,幽怨的瞅了安諾一眼,憤憤道:“怎麼可能沒事,你是沒看見安諾有多開心許許把我給忘了。”
安諾臉上一熱,心思被人戳破,多少有點羞惱:“顧總,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是許許忘了你,又不是我讓她罵你的,你衝我發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