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允站在孟佳期的門口,黑着臉:“開門!”
“季老師一定要這麼死皮賴臉嗎?我之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孟佳期咬着牙,神色詭異地衝撞他。
語氣倒是足夠強硬,但是她靠着門板,雙腿卻抖得厲害。
“死皮賴臉?”季殊允冷笑一聲,咬着後槽牙:“孟佳期你這是不想畢業了吧?”
又來了!
除了威脅她,這個男人還會做什麼?
似乎沒有了吧!
腦子裡過了一遍,全是從他們相識之後,他說過的那些威脅的話。
那些讓她牙咬切齒的瞬間全部都雜糅在一起,效果被放大了無數倍,孟佳期值得出了一個結論:季殊允對她的態度,還真的不是一般地差勁!
孟佳期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發泄似的踢了踢了腳上的拖鞋,看着它們呈拋物線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也沒有覺得有多麼解氣。
她決計不要搭理他,由着他在外面敲門也不樂意吱聲。
大概是敲得不耐煩了,敲門聲終於沒有了。
孟佳期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自認爲等一會兒季殊允自己覺得無趣了,就會走了。
只是,沒隔一會兒她還來不及高興,季殊允磁沉的聲音卻再次響起:“開門,有話說清楚。”
“……”孟佳期翻了翻白眼,她盯着天花板不願意搭理他。
季殊允以往處事從來都是乾脆利落,從來不強求不拖沓,但是這一次他破天荒的有耐心,說完話就真的站在那裡等回覆。
不知過了多久……
“佳期你在裡面嗎?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來,沒有休息的話開一下門。”蕭炎敲了敲那扇門,語氣溫柔的詢問着,眼角的餘光卻是一直落在季殊允身上。
他送完孟佳期,就馬上回自己住處去給她準備吃的了,一到這邊就看到季殊允站在門口,看樣子應該來了蠻久了。
剛剛將小丫頭惹毛了,再想讓她開門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蕭炎看着他眼神裡全是警告。
他從小護到大的小丫頭在季殊允這裡老是受委屈,蕭炎如何能忍。
可惜,季殊允依舊立在原地巋然不動。
蕭炎收回視線也不管他,只是他等了片刻,沒有聽到開門的動靜便又喊了一聲:“佳期快點開門都是你愛吃的,我回去親手給你做的,涼了就不好吃了。”
話音剛落,蕭炎就覺得後背突然有些發涼,那毫不掩藏的視線叫他有些不適。
但是,蕭炎並不打算這個時候跟他計較,他仍舊一臉溫柔地看着門等着孟佳期。
孟佳期再次聽到禮貌的敲門聲,還有蕭炎那溫柔的聲音(禁不住美食的誘惑),她便忍不住直接開了門,完全忘了看看貓眼。
大門一開,果然看到蕭炎手裡拎着食盒,那雙翦瞳瞬間閃閃發亮,可眼角的餘光瞧見了季殊允她的臉色立馬就垮了下來。
不等季殊允開口,孟佳期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將蕭炎拉了進來,砰的一聲又將門甩上。
蕭炎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到了屋裡,看着緊閉的門,他抽了抽嘴角:“佳期你這樣不怕畢業時,他給你穿小鞋?”
“不這樣也沒見他給我放水,現在先愉悅自己再說。”孟佳期不以爲意地瞪了門一眼,彷彿那門外的人能看到一般。
門外的男人黑着臉盯着那扇緊閉的門許久,見那門沒有再打開的意思,季殊允才收回視線給李斯達打了一個電話轉身離去。
皇庭會所,華燈初上,霓虹燈閃,紙醉金迷纔剛剛開始上演。
李斯達手裡舉着高腳杯,搖晃着杯裡紫紅色是液體,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透過透明的高腳杯他看着從他出現開始就沒個說話的季殊允,多久沒有看到他這樣喝酒了?
今天的季殊允處處透着不對勁,想到自己離開他家時孟佳期還在那裡,李斯達的眼神暗了暗,莫非是因爲她……還是因爲那個她?
畢竟他都收到了消息,季殊允不可能不知道。
“殊允你這……爲了她沒有必要這樣吧?”
李斯達猶豫了許久,還是說了出口,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真該讓它煙消雲散去。
季殊允喝酒的動作頓了頓,看向李斯達的眼神帶着刀刃一般的冷意,爲了那個沒良心的小丫頭?怎麼可能?
但她對蕭炎是的溫柔小意,言笑晏晏在他的腦海裡來回盤旋,任由他如何驅趕還是揮之不去。
之前,看到她腰間的那個紋身就該用鋼絲球給她搓掉;她打架鬥毆也該把她送到教務處去;被白舒蘭綁架更不該那麼早出手救她!
一個不長記性的小白眼狼,他做那麼些在她眼裡還是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他……怎麼會跟怨婦一樣抱怨她?季殊允下意識握緊手裡的高腳杯將杯裡八分滿的拉菲直接往嘴裡灌去,彷彿他嚥下的不是那醉人的酒釀而是腦海裡那本就不該出現的異樣。
李斯達見他訕訕地收回探尋的目光,將手裡的酒也往嘴裡送,只是這酒似乎因爲季殊允的原因顯得有些難以入口。
夜裡。
季殊允回到自己別墅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他向來是自律的人,除非是應酬不然絕對不會在這個點纔回家,今天是個意外。
他在會所裡喝了許多酒,滿茶几都是酒瓶子,可是到了家裡也沒有丁點醉意。
他下了車看到自己的家裡還亮着燈,有些迷濛的眼瞬間暗沉了起來,
季殊允擡步朝裡走去,一眼就看到季潔靠在沙發上已經睡着了。他放輕腳步走了過去,纔到她身邊就已經將她驚醒。
季潔看了一眼自家兒聞到他滿身酒氣,不悅地擰着眉頭:“你這是出去泡酒罐子裡去了?”
“這麼晚了怎麼不去睡覺?”季殊允不答反問。
以他母親現在的身體狀況,熬夜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季殊允這會兒已經有些生氣她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了。
“睡不着過來看看你,白天在那邊的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那樣的人,聽聽就過了!”季潔頓了頓見季殊允眼底依舊複雜又道:“要不然你跟我回美國去吧?”
“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您要是想回去先走也可以,我讓李斯達跟您一起過去。”除了好友,季殊允不放心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