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雲成岫和陳清妍早早起牀開始梳洗。
前一天下午睡了一個好覺,晚上就有些睡不着,倆人先是擠在一張牀上說了半宿的悄悄話,後來陳清妍挪到另外一張牀上倆人才逐漸進入夢鄉。
天色剛剛矇矇亮的時候倆人就醒了,可能是來到府城心情比較激動的緣故,雖然睡得晚、醒得早,倆人卻沒有一點困頓的樣子,都精神的很。
聽到屋內有了起牀的動靜,客棧的雜役開始往房間裡送早起洗漱的熱水,同時更換掉屋裡的便桶。
因爲雲成岫和陳清妍是女客的緣故,過來取便桶的是一名身材壯實的中年婦女,蒙着青色的頭巾,一身利落的打扮,看着特別精神。
“謝謝大嬸。”雲成岫對這位婦人道了聲謝。
“可不敢當小姐這聲謝,這都是俺應當做的。”
婦人粗糙的面容竟泛起了一層紅暈,她在客棧打了這麼多年工,還從未有過如此俊俏的小丫頭對她說話這麼和氣過,甚至還對她道了聲謝,並且尊稱她爲大嬸。
入住的客人大多隻是用“喂”或者“那個婦人”來稱呼她,雖然偶爾還能得一兩個賞錢,但是心裡總是不太痛快。
此刻在她心裡,再多的賞錢也比不上這位小姑娘對她的這個稱呼,讓人聽着那麼熨帖舒服。
其他的房間陸陸續續開始有了動靜,木製的牆壁一點都不隔音,隔着牆板傳過來的各種各樣的雜音聽得清清楚楚。
客棧確實不是個備考的好地方,這兩天一定得尋到一個小院子搬過去。
“大哥,咱們去街上買些早點吧。”雲成岫不想留在客棧吃這些高價飯。
“也好,去街上轉轉,看看定州府城有什麼比較有特色的早餐。”
幾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下二樓,樓下大廳倒是坐着一些準備吃早餐的客人。
見幾人似乎沒有要留在客棧用餐的意思,小夥計也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
他樂呵呵地衝着雲成嶺打了個招呼:“公子、兩位小姐,你們是想出去轉轉嗎?咱們狀元樓所處的這條街道是定州府最繁華的地段,周圍的商鋪多的很。”
“我們想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特色的小吃。”
“定州府有特色的小吃那可是太多了,您出門順着大街往東邊走,不到一刻鐘的路程,有一條美食街,那裡整條街都是賣各種各樣的吃食,還有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您幾位可以在那邊多轉轉。”
“是嗎,我們就過去看看。”
“對了,小二哥,你知道咱們定州府的牙行在哪裡嗎?”
“小姐是想找哪方面的牙行呢?牙行有負責房屋租賃、人口買賣,還有那些牲口貿易的,分着好幾種呢。”
“我想找一家負責房屋租賃買賣的。”
“這個好辦,您幾位先出去轉轉,回來以後俺給您尋一個靠譜的牙行經紀,有什麼要求儘管跟他說,準保把事情給您辦的妥妥當當。”
“那就謝謝小二哥了。”
“不當謝、不當謝,您真是太客氣了。”夥計連連擺手。
所有他介紹的買賣可都是有抽成可拿的,交易金額越大,他拿到手的就越多,另外客人對結果滿意也會給他一定的打賞,總之他都不會白付出的。
雲成岫對這裡面的彎彎繞也是心知肚明,前世還有這麼一句話: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人家憑什麼這麼賣力氣地幫你做事,不管前生後世唯有這兩個字是永恆不變的,那就是“利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