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成嶺扭頭一看,確實有另外的夥計上前牽住了馬匹的繮繩,拉着馬車往旁邊的偏門走去。
“大公子,兩位小姐,你們先去訂上房間,俺和石斛過去把踏雪安置好再過來。”
姚升不放心夥計獨自把馬車牽到後院,車上還裝着大家的行李,所以就說和石斛一塊過去。
“訂好房間後直接把咱們的行李搬過來就行。”雲成嶺點頭說道。
夥計樂呵呵地說道:“行李的事情公子不用擔心,咱們後院有專門的雜役幫助各位客官搬運行李,等訂好房間後他們會幫您把行李送過來。”
“那再好不過。”
雲成岫站在狀元樓門口打量了一下整座客棧的裝潢。
這是一座四層木質結構的樓房,雕樑畫棟,古香古色,門口的正面掛着一個牌匾,上面刻着三個篆體大字:狀元樓。
門口兩邊的柱子上也分別掛着木製的楹聯,左邊寫着文昌及第,右邊寫着連中三元。
雲成岫心中暗笑:“這真是簡單又粗暴的祈願,不過確實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企望。”
這種科考路上的層層選拔跟前世那些高考學子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有得一比,都是經過千辛萬苦付出無數心血才能考上心儀的學校,而在這個時代,只有通過了這些科考關卡的幸運兒才能出人頭地、加官進爵、改換門庭。
“咱這客棧每到府試的時候,總有來自定州府境內的學子們過來入住,幾乎每次考試的案首都在狀元樓住宿過。公子請看,這牆上掛着的都是歷屆案首留給小店的墨寶。”小夥計喋喋不休介紹的話語打斷了雲成岫的思緒。
這時,他們已經走進了狀元樓的大堂,雲成岫順着小夥計手指的方向一看,在大堂迎面的牆壁上確實掛着一排裝裱好的書法作品,各種風格的書法看得人眼花繚亂,雖說算不上名家大作,但是大多寫的中規中矩,筆法出色的也有那麼三四個。
雲成岫雖然在書法上的造詣還差一大截子,但是欣賞的眼光還是有的。
這些掛到牆上的書法作品沒有幾幅出色的作品,大多隻是應景罷了,估計就是這家客棧營銷自己的一種噱頭,以此來顯擺自家的底蘊,並且吸引考試的學子過來入住罷了。
畢竟這個客棧的名字就符合大多數學子的願景,再加上取得考試案首的墨寶,更加會讓衆多學子趨之若鶩。
“你這客棧的房間,都有什麼價位的呢?”雲成岫打斷了小夥計喋喋不休的介紹,這些推銷的話語聽多了也是煩呀。
“回小姐,俺們狀元樓的客房分爲三個檔次:天、地、人。”
“這個天、地、人怎麼講?”
“天字號房在最高的四樓,每天需要三兩銀子;地字號就在三樓,每天二兩銀子;人字號房呢,在二樓,每天需要一兩銀子。”
“另外,我們後院還有幾處單獨的小院,比樓上要安靜些,但是房價需要五兩銀子一天。”
小夥計說着伸出一個巴掌在雲成岫眼前晃了晃。
“當然,這些只是住宿的費用,伙食是要另外算的哦。”
聽了夥計的介紹,雲成嶺幾人暗暗咋舌。
最低檔的人字號房都要一兩銀子一天,他們一家一個月也花銷不了這麼多,府城的消費真是貴得嚇人,比縣城裡高出的不是一點半點。
聽到房價這麼貴,雲成嶺就想打退堂鼓,他看了看雲成岫:“小妹……”
雲成岫揮了揮手,說道:“大哥,咱們已經進來了,就住這兒吧,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細細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