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芬和宋大山兩人,就在蘇瀟瀟的不遠處,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動作。
蘇瀟瀟把短的那截握在手中,朝着宋大山,一步一步,緩慢走去。
“不要……你別找我……我是宋廈的爹……你不能打我……這是孝……孝道”
宋大山吞嚥一下帶血的口水,顫抖着聲音說道。
蘇瀟瀟嗤笑一聲,“孝道?那個孝?”
“笑話的笑嗎!”蘇瀟瀟喝了一聲。
別說宋廈的爹,就是宋廈現在來了!
敢攔她,她一樣要打!
她找個對象,找個老公,不是爲了找個能掌控自己的祖宗的!
“不要……”
蘇瀟瀟緊緊握着那半根木棍,不平的那面朝着宋大山的腦門。
毫不懷疑,要是用力砸向他的腦門上,宋大山絕對小命不保。
衆人看到這場景都驚呼出聲。
“不要!”
胡正言暗中發力,緩慢逼近,如果真的出現傷及性命的事兒,他絕對要攔下來。
不能讓大家後悔。
但他相信,小嫂子是心裡有數的人。
雖然現在有點紅眼,但是不至於殺人。
宋大山被蘇瀟瀟嚇得發不出聲音,劇烈掙扎,卻被蘇瀟瀟死死踩在地上。
蘇瀟瀟那宛若惡魔的樣子逐漸逼近,宋大山只感覺一個恍惚,眼前一白。
之後便聽到兩個聲音……
他好像聽到砸穿他腦門的聲音,又好像感覺到生命都在流逝……
下身好像都感覺到了血的溫熱……
“嗤……”
蘇瀟瀟見狀一聲嗤笑。
蘇瀟瀟把木棍扔在一邊,看着宋大山大小便失禁的樣子,心裡的火也是壓下去了一些。
她對這時候的人可是沒抱過什麼大期望,尤其是這時代的農村人。
她本不應該這麼紅眼,可看到兩個孩子受的傷,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她就更生氣,更害怕了……
一想到兩個孩子受的傷,就想起來宋廈身上由他們夫妻造成的傷疤。
有鞭子印,還有點燒傷,聽宋廈說,他小時候的腿還被打斷過……
她對他們的法制觀念,可沒抱過一點期望。
而且宋廈也和她說了,他們之間斷絕關係書都簽過了,她以後見到也不用管他們。
……
宋大山聽到聲音也反應過來。
劇烈喘息,快速摸着自己全身上下。
原來自己沒有死,原來他還活着。
原來那聲音不是砸穿他腦門的聲音,那是下面的溫熱不是血……
“幹什麼!幹什麼!”
此時一隊士兵撥開人羣進來,大聲呼喊着,也打破了此時寂靜的局面。
“我們是保衛部門,宋大山和史大芬未經允許私自闖入軍區,造成惡劣影響……”
這隊戰士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去,表情異常嚴肅。
可等領隊的戰士,也就是於河看到院子裡這場面的時候,也突然卡了殼。
這……這是什麼操作?
剛纔發生了什麼?
他們本來是接到上面的指令,把這兩個人送走,不要讓他們在軍區。
這事兒很奇怪,按理來說,這事兒上面一般不會管的。
這說到底也就是家事兒。
可看着這場面,他突然懂了什麼……
“同志,同志,救我們……”
“我們要被打死了……太可怕了……”
“你們軍區要殺人啊!”
史大芬和宋大山都朝着那名發話的戰士連滾帶爬的滾過去,十分狼狽。
“蘇同志,你這……”於河看着他們點點頭,皺眉看着蘇瀟瀟。
他是個十分孝順的人,之前知道宋營長做的事兒就十分不贊同,天下無不是之父母,怎麼能這麼做呢!
還有蘇瀟瀟,一個做兒媳婦兒的,怎麼敢對公公婆婆動手。
這簡直大逆不道!
一個不孝順的人,還指望她做什麼,就應該勞動改造,讓她知道自己的錯誤!
“蘇同志,你怎麼能這麼做,應該賠禮道歉!”
於河十分不客氣地說道。
蘇瀟瀟瞟了他一眼,頂頂後槽牙,也懶得管這些。
自顧自的轉身去了兩個孩子旁邊,摸着囡囡紅腫的小臉有些心疼。
“不……疼!”囡囡搖搖頭,聲音還有些含糊,安慰着蘇瀟瀟。
“傻丫頭,兩個小笨蛋!怎麼跟人打起來了!”
“媽媽不是跟你們說過不要理那些拎不清的長輩嗎,一羣腦子僵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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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你們就不要理,萬一影響了你們的智商呢!”
蘇瀟瀟這話好像在指桑罵槐一樣,在場的不少人都能聽懂,眼裡閃過笑意。
大軍沒有聽懂,還以爲蘇瀟瀟是在說他們,“媽媽,我們錯了。”
大軍握着蘇瀟瀟的手,有些心疼。
媽媽的手是畫畫的手,不是做這些事的手。
現在手上還有蹭破的傷口,還在顫抖着,剛纔媽媽的胳膊還被打了,媽媽一定很疼……
大軍的眼淚啪嗒啪嗒掉。
是他不好,沒有保護好媽媽和妹妹,媽媽被打了,妹妹也被打了……
“好了,乖孩子,別哭!你很厲害,很勇敢,你是妹妹和媽媽的小勇士……”
蘇瀟瀟知道大軍的想法,大軍一向習慣於照顧別人,看到這場面,一定很自責。
蘇瀟瀟摸着大軍的小腦袋,笑着安慰道。
蘇瀟瀟一家在那裡溫情脈脈,於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好歹是個小領導,她怎麼敢這麼說他!
“蘇同志,惡意傷人,我覺得你需要回去和我們進行一下調查。”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不少人的目光。
現在大約分成幾派。
家屬區的嫂子雖然有些看不下去蘇瀟瀟打人,甚至也反對。
但是自家孩子還被蘇瀟瀟教着,所以也沒有說什麼不支持的話。
另一部分則是沒有孩子被蘇瀟瀟教,她們倒是想說話,可蘇瀟瀟這殺紅眼的樣子,她們可不想蘇瀟瀟也給她們來幾下。
還有就是蘇瀟瀟這邊的人,如肖田,胡正言,劉文宏等……
剩下的,就是剛來不久的保衛部門了。
“同志,說錯了吧,什麼叫做惡意傷人?”
站在於河旁邊的胡正言,拍拍於河的肩膀,笑呵呵的問道。
於河一怔,管這混不吝的啥事!
他插什麼嘴?
是了,他和宋營是好兄弟,一定是在包庇她!
原來在場的只有他一個敢伸張正義的人!
正義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他一定要剛正不阿!
“你看這兩個人的樣子,能反抗嗎?在別人不能反抗的情況下,還打人,那不是惡意傷人是什麼!”
“你作爲副營長,你看不出來嗎?”
“還是你要包庇別人!”
於河一臉正氣的看着胡正言,凜然正氣,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胡正言眼睛一眯,笑容不減地看着他。
好膽啊!
真勇士啊!
是他在軍區時間少了嗎,軍區都沒了他的傳說?
他一定要多見見,這個同志在訓練場上是不是一樣的厲害……
“是啊是啊!抓起來!”宋大山和史大芬都是一臉附和。
肖田和劉文宏聽到這話都是皺起了眉頭。
這人誰啊?保衛處的還能管定罪了?
劉嫂子可不聽這話,“無論是不是,都輪不到你們保衛的來說!”
“這是我們的事兒,有稽查有管理,還有我們家屬區婦女辦,怎麼說都輪不到你,更別說帶走!”
“你還把我這個家屬區的婦女主任當回事兒嗎!”
“要不你來當!”
劉嫂子往前一步,氣勢洶洶的說道。
她可不是個弱勢的人,她們家屬區幾乎自成一體,婦女聯合會管婦女。
首先就是她們管,管不了再報上去,輪不到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到底是保衛處,就算這事兒惡劣會牽扯到稽查和管理,那也是人家負責定罪名的,怎麼都輪不到保衛來說話。
“嫂子可真是說笑了,他們自己的活都幹不來,還幹別人的!”
“兩個老年人都能不經軍區的同意進來,也不知道保衛是做什麼的!那個門崗是擺設嗎!”
“今天進來的是這兩個腦子沒東西的還好,要是哪天人販子進來了,你們是不是也得找一下丟了孩子的媽媽,問問她們是不是惡意把孩子弄丟的!”
蘇瀟瀟冷笑了一下,聲音凌厲,直直看着她們。
她一向與人爲善,之前所有事兒她都沒怎麼在意,在她看來之前的事兒她做的不過分,甚至還有些弱勢。
這些她都不在乎,都沒犯到她的線上。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無論什麼,兩個孩子不能動!更不能對她們動手!
這是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