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找到秦西延
暖寶點點頭,“我知道的,冬叔叔是最博學的草了。”
他這幾年給自己講了好多好多的故事。
什麼岳飛草抗金,山伯草和英臺草悽美的愛情故事……
雄株草心裡暖意融融,總算是沒白疼這個小崽子。
它親眼見證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人類崽崽的生長,其實是一件特別偉大的事情,萬物生長,都是偉大且蓬勃的。
雌株草看着自己忽然又淚流滿面的伴侶,一臉的嫌棄。
雄株草哼哼一聲,“年紀大了,迎風淚不行嗎?”
在附地菜指向方向的一個交叉路口,暖寶看到了愛吹牛的蒲公英。
她抱着冬凌草蹲下身。
白皙的額頭上沁出點點汗珠,呼吸也逐漸加重,哼哧哼哧的聲音越發明顯。
很輕易就摘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山裡天色已經開始朦朧了。
暖寶一喜,急忙說道,“叔叔有沒有看見暖寶的哥哥,坐輪椅,長的漂亮的小哥哥。”
只是說道,“沒什麼,對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會不會是他從另一個方向下山了,不然小崽子你回家看看?”
忽然,一股味道飄來。
她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小。
雄株草:“原來我在小崽子心裡的地位和她奶奶是一樣的,按照這樣的輩分,小崽子是不是要叫我爺爺?”
雄株草:“好,去,現在就走。”
嘚,哪裡來的妖精!
暖寶眨巴一下大眼睛,水光瀲灩的眸子含着一汪澄澈的湖水,“回答正確可以換我問叔叔一個問題嗎?”
雄株草:“……”
小傢伙還是沒有看見秦西延的身影。
但是它看見了冬凌草,便開始自己的滔滔不絕,“小冬冬啊,好久不見了,你知道我最近去了哪裡嗎?我去了美利堅合衆國,你知道美利堅合衆國用外語怎麼說嗎?”
暖寶:“……”
它是第一次見暖寶,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能聽得懂自己說話,只以爲又是一個喜歡吹自己蓬鬆秀髮的孩子。
如果是四叔帶她來,肯定不會捨得她自己走,不會弄的這麼狼狽。
暖寶點點頭,小拳頭抵在腦門上,想了半晌,試探着說道,“American。”
雄株草再次強調一遍,“可是今天沒有人保護你。”
山裡的草性格比較暴躁,幸虧冬凌草可以以暴制暴,發揮自己的罵街優勢,倒是也很順利的沿着山路走。
他哼了一聲,轉了自己的枝葉,“你想問什麼,你問吧。”
兩隻小髒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不停的擰着擰着。
酸酸甜甜,好吃極了。
雄株草急忙說道,“小崽崽,你一個人不能上山,你現在趕緊回家,去找你爹來。”
雄株草的葉片感知到了一股血腥味。
雌株草:“你的節操呢?”
暖寶揚起小腦袋,小小細細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冬凌草的葉葉,“有你們呀。”
話音未落,一陣風吹過,暖寶看到了枝頭隨風搖曳的紅果子。
蒲公英傲慢的揚起頭,一陣風吹過,她蓬鬆的頭髮窸窸窣窣隨風而逝,“你知道美利堅合衆國?”
秦西延搖搖頭,自嘲說道,“不會有感覺的。”
小狼狽似的。
原來乾乾淨淨繡着花花的鞋面上,糊滿了髒兮兮的泥巴點子,褲腿上也有隱隱約約的草漬痕跡。
暖寶激靈靈一顫,小腳丫子頓住,果子都不敢啃了,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將嘴巴靠近冬凌草,問道,“叔叔,怎麼了?”
她擦了擦眼淚,繼續向前。
暖寶皺着小鼻子仔細的嗅了嗅,瞬間,口水就流出來了,“是肉肉的味道。”
雄株草看見秦西延架在火堆上的山雞。
兩隻小腳也不老實的踱着地
雄株草可是心疼壞了,“小崽崽,你是不是累了,不然就下山吧,好不好?”
蒲公英:“……”
她一邊啃着果子,一邊繼續向前,“哥哥,你在哪裡?”
終於,在看見秦西延之前,暖寶先看到了一束火光,以及逐漸加重的肉香味。
冬凌草一副“你丫的真沒見過世面”的表情,嘚嘚瑟瑟的介紹說道,“這是我看大的幼崽,可以聽懂花草類的語言。”
暖寶蹲在地上和冬凌草說道,“我跟着奶奶爬過山。”
三歲半的孩子獨自爬山,六七歲的孩子能獨自荒野求生,這說出去,誰能信,誰能信?!
“哥哥,我好害怕,暖寶終於看到你了,嗚嗚嗚——”
暖寶精緻的小眉頭皺成海水波浪,“可是奶奶說過東壩子山就一條路呀。”
雄株草第一次明白了花草族中的諺語“恨草不成樹”是什麼意思!
暖寶心裡有一個目標,她覺得只要自己找到了肉肉,就找到了小哥哥。
“暖寶?”秦西延坐在輪椅上,看到暖寶的一瞬間,下意識尋找她周圍的大人,“誰帶你來的?”
暖寶站在那裡,俏生生的,但是此時此刻倒像是做錯了事。
蒲公英想了想,“別說,還真見到了,是朝着東壩子山的方向去了。”
她肉肉的小身子冷不丁的瑟縮一下,“叔叔,別……別嚇我,我爬過山的。”
雄株草:“可是現在沒有你奶奶,沒有人會保護你的,山裡什麼都有,也有可怕的野獸,你會被囫圇着吞掉的,你小小的身子還不夠老虎塞牙縫的。”
暖寶謝過蒲公英。
它:“#¥@&#%”
“……”暖寶艱難的邁着酸脹的小腿,走過去,一把抱住秦西延,哇的一聲就哭了。
它沒有告訴小姑娘,怕小崽子會害怕。
暖寶來不及說話,“不……”
趕忙下去,“哥哥的腿腿會痛痛。”
蒲公英:“……”
她開心的踮起腳尖伸手去夠。
終於在再次問了幾株草以後,站在了東壩子山的山腳。
雄株草:“小崽子,停下!”
它還沒來得及判斷前方是危險還是安全,小饞貓已經順着香味飄過來的方向尋去了。
等暖寶哭夠了,她才發現自己坐在了秦西延的腿上。
這種果果她吃過,是可以吃的。
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好渴啊,要是有果子吃就好了。”
畢竟只是個三歲半的孩子,走到現在幾乎用光所有的力氣。
接着,他想起正事,“你是和四叔一起來的?四叔呢?”
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在秦西延腦海中成型。
“暖寶,你不會是……”
“對不起,暖寶知錯了……”
兩隻小崽子同時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