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跟着月軒公子一起闖進空間裂縫裡,這些傷加上毒,可能會直接死在空間裂縫,所以花夢雨無論如何也不能跟着他一起走。
而尋法想要得到自己,就一定不會讓自己死去,所以留在這裡是最好的辦法,至少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但月軒公子不行,以他的實力,要逃還是能逃的,而尋法和男子想要得到星耀,就要先攻破月軒公子這個原主人,所以月軒公子會有危險的。
“我不能走!”花夢雨鬆開了月軒公子的手。
“不!”月軒公子瞪大雙眼,厲聲喊道。
但他的喊聲並不能阻止什麼,花夢雨將星耀直接扔出去,連同月軒公子一起送出了陣法中,護體劍意也跟着裂縫一起掉進去了。
而花夢雨做完這一切後,也徹底的卸下力,直直的倒了下去。
“不好!”尋法看見花夢雨倒下,身下全是血,看着都可怖。
若是不及時治療,花夢雨會死的。
現在已經顧不上月軒公子了,更何況有了空間裂縫,連月軒公子自己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他們,根本就追不上。
尋法一把扶起花夢雨,一抹鼻息,若有若無的。
“那一劍命中她的心臟,出氣多進氣少了,要趕快治好她,不然我們這一切都白費了。”
月軒公子跑了,麒麟也跑了,花夢雨可不能再出事了。
男子連忙抱起花夢雨,抱進了一間名叫‘柳’的屋子,這是尋法的屋子。
而月軒公子自從進入了空間裂縫,就將麒麟給收回了契約空間裡,而他本人也很快就暈了過去。
等到他再醒來的時候,就是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內。
夢雨!
月軒公子猛然坐起來,卻牽動了手上的傷口,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
“吱呀!”這時,門被打開了,一位婦人走進來。
“公子,你醒了。”
月軒公子擡頭一看,竟然是之前那座城池的阿婆。
“我這是……”難不成我從空間裂縫裡掉到了這座城池裡?
“公子,你都昏迷好幾天了,我們都很着急,是村民去掃墓的時候發現你躺在河流邊上,你和那位姑娘救了我們,我們總要報恩的,所以將你帶回來了,醒了就喝點湯吧,暖暖身子。”
阿婆端着一碗湯來到牀邊,溫和的對月軒公子說道。
月軒公子沉默,端過碗,一口喝下去。
“我昏迷了幾天?”
“五天吧,村民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都是血,我們自作主張的給你換了衣服,但之前你昏迷了幾天就不知道了。”
阿婆如是說道,當初村民將月軒公子擡回來的時候,她還嚇了一跳呢,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卻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要不是還有呼吸,都要以爲他死了。
“你的傷很嚴重,而且發現你的時候,你的身上還閃着光呢,不過那道光一下子就衝進你的身體裡了。”
這些都是帶回月軒公子的村民說的,當時河流發光,那個村民還以爲是那個新娘又回來,嚇了好一跳,還好最後壯着膽子走過去,才發現是之前幫過他們的男人。
“五天了……”月軒公子呢喃道,這麼多天了,想要趕回去都來不及了。
月軒公子心裡有些亂,他不知道花夢雨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捨棄自己也要送走他,其實自己可以的……
阿婆看着月軒公子低着頭不說話,便也不再答話,而是拿着碗,離開了房間,讓他好好的靜靜。
“花夢雨,你到底是爲什麼呢?”屋子內迴盪着月軒公子的疑問。
等到月軒公子徹底恢復過來之後,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這穿越空間裂縫的傷果然難以恢復,連他都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去恢復。
這時他也想清楚了,當時那個情況,花夢雨根本不可能和他離開,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穿越空間裂縫,空間裂縫的目的地誰都無法掌控,而花夢雨那個時候已經身受重傷,也無法保證她離開後一定能活下來。
而尋法等人也不敢真的讓花夢雨死在那裡,所以花夢雨留在那裡,反而比跟在他身邊更安全。
月軒公子傷好之後,來到了當時昏迷的那條河流,站定在河邊,猛地一下子扎入河裡。
不多時,他浮出水面。
他原本是想着,他既然是從這裡掉出來的,那裡這裡或許會有其他的空間裂縫,若是能找到,或許還能回去,可什麼都沒有。
這條河流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異常,也找不到什麼出去的契機。
月軒公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臉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隨後站起身來,回了城。
之後的日子裡,月軒公子每天都跳入這條河流,尋找着出去的契機。
他沒有陣圖,無法像當初那樣從光道出去,而他也沒有劍尊那樣的實力,僅憑一道劍意就可以斬裂時空。
但索性錄影石還在他的身上,隨後的日子裡他一直在研究錄影石裡的東西,陣法他並不精通,所以他想要精通陣法,自己製作一個空間傳送陣,這樣他就可以出去了。
花夢雨的事情給了他一個很沉重的打擊和疑問,他想要搞清楚這樣的問題是什麼,也要救出花夢雨。
花夢雨祭出的那道劍意,自從進入了他的體內後,便消失了,他找不到,不然他可以憑藉這道劍意離開這裡。
這座城池是立在外界的,存在空間裂縫中,沒有特殊的法陣和手段,是無法從這裡離開的。
隨後的日子裡,月軒公子再沒有說一句話,他在河流邊上建造了一座簡易的帳篷,再也沒有離開過。
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
花夢雨這邊,她的傷在尋法和男子的極力救治下,終於脫離了威脅,不再似之前那般反反覆覆,發燒不斷,像是隨時要斷氣一樣。
但花夢雨還是沒有醒來,一直昏迷着。
“這怎麼辦啊,要是她一直昏迷着,那我豈不是要一直照顧她,我到底是抓了個人,還是捧回來一個祖宗。”
尋法着急的撓頭髮,這些日子,她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花夢雨就這麼去了,畢竟她的身體裡除了傷,還有蠱毒,最致命的那一劍,要了她的半條命。
現在是一動不敢動,就怕傷勢再反覆了。
“再等等,你不是有那麼多蠱蟲嗎,難道就沒有一種可以鎮住生氣的嗎?”男子安慰道,這些天他也不好過。
要是花夢雨死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要白費,有可能還要附贈上一套死亡地獄,但要是花夢雨一直這樣,他們還要小心翼翼的照顧她,真是憋屈。
做壞人做到這個地步的,恐怕也只有他們了吧。
“誒,或許真有這種蠱蟲,我去找找。”尋法經男子提醒,轉身就要去找。
留男子一個人在原地照顧花夢雨。
花夢雨的嘴脣蒼白,身體起伏都不大,躺在牀上,還沒有那張牀有存在感,蓋着一張被子,薄得跟張紙一樣。
男子看着花夢雨毫無知覺的躺在牀上,這樣的她竟然還有一種脆弱感和蒼白感,比平常的樣子差了許多。
男子的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