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白色櫃子前,微垂着首,攏於耳後的長髮俏皮地垂下幾綹,頂上柔色燈光將她周身照出幾分溫度。
很簡單的畫面,卻平白讓人品出歲月靜好之感。
林滿一直都知道她那張臉有價值,卻是第一次感覺到她周身的氣質,像極了名門閨秀。
骨子裡透出的尊貴,是薛萍怎麼教,林懷玉都學不來的東西。
林一諾憑感覺擡頭,果見林滿目光變化,心下一沉,平靜出聲道:“怎麼了?”
林滿思緒驟停,牽脣笑道:“沒什麼,你很像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只是這衣服太素淨了,不適合你,明兒讓你阿姨帶你去買幾身鮮亮的衣服。”
林一諾點點頭,沒多說話。
幾分鐘後,林滿和薛萍離開,她暗暗鬆一口氣。
好在許子衿年輕時也氣質出衆,不然林滿怕是要拉她去做親子鑑定。
翻開手機,通話還在繼續。
林一諾輕嘆一聲,拔掉耳機線,安靜的屋裡瞬間響起許開心激動的聲音。
“我就說我父親很好吧,你還故意說那些話來騙我,我聽了一路,他對你特別關心,而且我繼母也那麼溫柔……”
許開心念叨到最後,忽然來了句,“我想去平城見見他們。”
林一諾頭疼地扶額,早知道事情會全撞一起,她打死也不讓許開心聽這麼一通虛僞談話。
可如今箭在弦上,她只好叮囑道:“可以啊,來之前和我說一聲。”
許開心應該正在用鑰匙開門,聞言安靜了好久,纔不親不熱的‘嗯’一聲。
隨後很快壓了電話。
林一諾疲憊地躺在牀上,長長地嘆口氣。
但願能在許開心來之前,調查出個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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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
“大半夜你們來……”
姚朔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蹙眉往樓下走,等看清躺擔架上的人後,神色鉅變。
疾步下樓,“怎麼回事?誰打的?”
傷的比較輕的長毛苦哈哈地說:“我們在關爺的地盤泡妞,被人給逮去修理一通,而且那人還讓我們專門過來告訴你一聲,不然還會把我們修理一頓。”
“關行舟?”
姚朔一聽這個名字恨不能再把這四個拖出去打一頓。
“你們知不知道關行舟是不能惹的主兒?今兒你們能活着回來那是幸運!下次惹事看點兒場子,傷的重不重?”
長毛擡頭笑嘻嘻道:“兄弟們從小打架慣了,這點傷養一兩個月就好了。不過,邪門的是,許吉祥也進了醫院。”
“許吉祥?”姚朔皺眉,有些嫌棄。
“是啊,說是被人從麪包車上丟到許家大門口的,而且身上的傷都是從樓梯上滾落所致,朔哥,這不是許吉祥對付他弟弟的法子嗎?”
長毛心裡犯嘀咕,總感覺這事兒和那個林一諾,或者文家外孫脫不了干係。
以前都好好的,怎麼他們一來就怪事連連。
姚朔沉默半晌,吩咐道:“許小巖和那個文家外孫你們回去好好查查,尤其那個文家外孫。”
長毛一愣,“朔哥,林一諾不查?”
“她的身份要真有問題,林、許兩家能不知道?”姚朔不耐煩地揮揮手,“都滾回家躺着去,別擱在這兒晦氣。”
話剛說完,一個傭人捧着手機快步跑過來,“少爺,電話。”
姚朔一撇屏幕,不大樂意地接通,“有事?”
許如意和姚朔接觸不多,只知道她是個浪蕩子,如今驟然聽到他不耐煩的聲音,嚇了一跳。
軟聲道:“姚少爺,吉祥和您玩得好,現在他重傷在醫院,您能不能幫忙查查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