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隨着關深甫離開。
兩人像往常一樣的把關聿睿接了回來,一路上關聿睿都很開心,而且還一直不停的問着關深甫玩具的事,之前兩父子的那種‘爭奪’好像隨着玩具而逐漸淡忘了去。
尤瀟瀟沒說什麼,只笑着看關聿睿不停的嘰嘰喳喳,心裡生出一股無限的滿足感來。
現在的日子好像逐漸的穩定了,和關深甫在一起,有小不點,然後去公司做自己的工作,下班後接孩子回家。
就像正常的一家三口一樣,沒有任何不同,她真的很開心。
可,在一個人的時候,她卻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同時的也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慌感來。
她覺得很奇怪,卻又很快的釋然了,因爲,越幸福的東西就越怕失去。
然而,這樣的感覺剛消下去沒多久,她便遇見了一件事,一件讓她和關深甫發生了很大爭吵的事。
時間在今天后的後天,也就是第三天,星期五。
這一天,她難得的起的早,在關深甫走後沒多久便醒了。
平時,她一般都十點左右才醒,於青大概是九點來這裡,關深甫是八點不到走的,所以,她差不多八點醒的。
剛好,人沒了睡意,也就想着出去走走。
冬天很冷,尤其是在這十二月的天,這冷肯定是不在話下,自然的,冬天的早晨也就讓人格外的不想起牀。
但,這一天很奇怪,尤瀟瀟早醒了,並且也早起了,同時的,還突發奇想的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避免,她看見了劉如月。
而劉如月完全沒想到會看見尤瀟瀟,而且還是在馬路上,所以,直接讓司機停了下來,車剛停好,便立刻下車叫道正朝前方走着的尤瀟瀟。
“瀟瀟!瀟瀟!”
尤瀟瀟聽見這微啞的卻也熟悉的女聲,腳步一下頓住,轉身朝聲音處看去,一眼便看見劉如月朝她走了跑了過來。
剛開始,她隔的遠,沒怎麼看清劉如月的神色,而當劉如月走到她面前時,她才發現劉如月以前那溫柔的透着優雅的臉很是憔悴,而臉上更是帶着毫不掩飾的傷心痛苦神色。
尤瀟瀟驚訝的看着她這明顯的神色變化,張脣想說什麼,卻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年前,在她和卓越哥結婚後,她一直都叫劉如月媽的,而劉如月對她也像對自己女兒一樣好,這些她都記得。
可,現在她是絕對不能這樣叫了。
所以,在看見劉如月這突然間出現時,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連劉如月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她這個明顯的問題她也沒有想到。
但,一切都容不得她愣神,劉如月直接抓過她的手腕朝車裡走去,同時邊走邊說:“現在阿越有救了,有救了!”
尤瀟瀟聽見劉如月這奇怪的話,心裡忽的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來,而那秀氣的眉也緊皺了起來,看向劉如月,便要開口問。
只是,在準備叫劉如月時,嗓音窒了下,大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堅定,問道:“阿姨,你剛剛說什麼?卓越哥怎麼了?”
此時,劉如月已經把尤瀟瀟拉到了車旁,聽見她的話,手中動作不停的把她給推進車後座裡,同時,邊推邊說:“阿越受傷了,現在只有你能救阿越了。”
說着,自己越坐進了車裡,對前方的司機說:“開車,去醫院!”
尤瀟瀟聽見劉如月這傷心的話,小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白了下來,兩隻小手也不由的緊握了起來,而大眼裡卻是滿滿的擔憂,問道:“阿姨,卓越哥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
卓越於她來說一直是親人一樣的存在,所以,她希望卓越哥好好的,開心並且幸福,所以,在聽見他受傷時,她不可能不擔心。
劉如月看着尤瀟瀟這擔憂焦急的神色,臉上的傷心卻是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但還是透着一股沉痛,說:“阿越救了一個女孩子,被車撞了,他,他把那個女孩子當成你了。”
尤瀟瀟聽見劉如月這沉痛的話,嬌小的身子一下震住,只是拿黑亮的大眼裡卻是逐漸浮起愧疚的痛苦神色。
還是她,終究是她。
想到這,大眼裡很快的便涌起一股晶瑩來,但她卻是閉上了眼,平復着心裡那逐漸蔓延開來的痛苦情緒。
半響,睜開眼來,眼眶紅紅,眼裡是一片晶瑩,但眸裡的神色卻是滿滿的堅定,看向劉如月,平時軟糯的嗓音在此刻透着一股異樣的冷靜,輕聲問道:“卓越哥現在怎麼樣?”
劉如月看着尤瀟瀟那紅紅的眼眶,喉頭一梗,眼淚頓時流了出來,說:“醫生說,三天時間,如果三天都還醒不過來,就,就永遠都不會醒了。”
說到這,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同時,邊哭邊說:“今天是最後一天,阿越,阿越,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可就是醒不過來。”
說着,劉如月一把捂住脣,抑住自己那快要失控的哭聲。
而尤瀟瀟在聽着劉如月這哽咽到斷斷續續卻也清晰的傳進耳裡的話,心,頓時一痛,而那大睜的眼也一下流出晶瑩的淚來。
但,很快的,她便伸手一把抹掉眼淚,伸手抱住劉如月痛哭到彎了的身子,軟糯的嗓音帶着努力壓抑的哭音,說:“您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關深甫,不讓我來見你,我們找了你很多次,但是,我們見不到你,”一個母親想救孩子的那種堅定讓劉如月一直不曾放棄,即使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她還是要這麼做。
所以,她不顧關深甫的警告,不停的找着尤瀟瀟,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尤瀟瀟,讓她能去喚醒卓越。
好在,蒼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找到了機會,她的阿越有救了。
想到這,心裡的悲痛稍微淡去了些,但,那激動的情緒卻是沒有辦法一下平復過來,所以,她努力的壓抑着,也就沒有注意到尤瀟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