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她努力的抑制住腦中的那股暈眩,快速的思考着。
這些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對她們緊追不捨。
而現在這輛車裡只有她,小玉和司機,再無其它人。
自她醒來後,除了慕少楚帶她出去的那次,她便再也沒有出去過,而小玉不可能沒出去過。
可現在,她剛出來,還是生病着去醫院的途中,便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很明顯,這些人是衝着她來的。
想到這,心忽的沉了下來,卻也生出一股無力的感覺來。
自己剛醒沒多久便有人“惦記”着她,還這麼的大費周章,她真的覺得有點好笑。
想,自己是有多值錢,讓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一次次的傷害自己。
蒼白的小臉逐漸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卻也生出一股強烈的堅定和決心。
她有孩子,有關深甫,還有媽媽,她決不能讓這些人得逞。
所以,她一定要堅持下去,想辦法擺脫這樣危險的境地。
這樣想着,身體的那股力量又多了一些。
“小姐?”
旁邊傳來小含着疑惑驚訝的嗓音。
尤瀟瀟轉頭看向她,臉上浮起一絲堅強的笑,說:“小玉,你手機在不在身上?”
小玉聽見尤瀟瀟這莫名的問話,心裡雖然奇怪,卻還是點頭,說:“在的。”
“那好,你把手機給我。”
小玉看尤瀟瀟浮着讓人安心的笑的小臉,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說:“小姐,你是不是要給少主打電話?”
說着,把手機拿了出來,只是臉上卻是焦急神色,說:“少主電話打不通。”
尤瀟瀟聽見小玉那理所當然的話,臉上的笑一僵,卻也很快反應過來,說:“不是。”
說着把手伸到她的面前,讓她把手機給她。
小玉頓時驚訝了,愣愣的看着尤瀟瀟,卻還是下意識的把手機給她。
尤瀟瀟接了過來,車子沒有之前那麼搖晃了,手還是緊緊的捏住手機,白皙的指來到屏幕上快速的翻動着。
她要給關深甫打電話。
關深甫昨天說讓她等他,那他肯定來了。
她現在無法脫身,不知道他到了哪裡。
但,心裡卻有一個堅定的想法,那就是他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只是,在現在這個危險的可能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情況下,她要告訴他,她具體在什麼地方。
讓他找到她。
想到這,指快速的在電話簿上按下那銘記於心的號碼,把手機貼到了耳上。
此刻,另一邊,直升飛機安全的停在了離薰衣草莊園不遠處的一處空地上,而在旁邊的馬路上早已停好了一排排的純黑車子。
關深甫從飛機上下來,大步朝車子走去。
坐進車裡,盧西儒看了眼坐進車裡,那就像從地獄裡出來的修羅一樣的人一眼,心裡下意識的一抖,手上動作卻快速的發動車子朝前方駛去。
“她在哪裡?”
暗啞至極的嗓音傳進了耳裡,盧西儒頓時覺得寒冷,那石頭一樣面無表情的臉逐漸浮起一絲凝重,張脣便要開口。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
那黑不見底的就像深淵似的雙眸微動,拿起手機看向屏幕。
眸裡快速的劃過一絲隱隱的期待和害怕,而那握着手機的指也不由的緊了起來。
下一刻,指腹微動,按下接聽鍵,把手機貼向了耳側。
這邊尤瀟瀟聽着電話裡不再是嘟聲時,染上了一層疲憊神色的雙眸快速的劃過一道喜色,眉眼也彎了起來,脣瓣張了張,那沙啞卻也含着開心的嗓音便傳進了關深甫的耳裡。
“關深甫,你在哪?”
電話裡傳來她開心卻也掩不住的疲憊沙啞嗓音,讓他心裡頓時一沉,張開那抿成一條凌厲弧度的薄脣,暗啞的嗓音帶着毫不掩飾的擔憂,迫切,害怕和那隱隱的慌,開口:“我在法國了,馬上就來!”
“好,我在,我在,啊……”
電話裡突然傳來尤瀟瀟的驚呼聲,眼眸一沉,手緊緊的捏住手機,急聲叫道:“瀟瀟!瀟瀟!瀟瀟!”
電話裡有幾秒的沉寂,很快的便傳來嘟嘟的忙音。
那黑不見底的雙眸立刻浮起焦急和恐懼神色,卻也努力的壓抑着,厲聲開口:“定位!”
“是!”
後座的衛離聽見這冷厲的嗓音,立刻打開筆記本開始操作。
同時,把信息傳到盧西儒的行車記錄儀上,盧西儒看了一眼便直直的朝前方駛去。
手緊緊的握成拳,發出咯咯的脆響聲,就像是炸彈一樣,在盧西儒耳邊炸開,讓他腳下的油門直接踩到底。
瞬間,車子便快速的朝前方駛去。
而關深甫卻是不停的撥着手機,電話裡卻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他覺得他要瘋。
她和他的距離僅僅是這麼一點,他就快見到她,他不要她再次在他們僅這麼短的距離裡分開。
可,剛纔的那一聲驚叫,在他腦海裡就像唸經似的,不停的,反覆的響着。
讓他的理智就快出現崩潰邊緣。
但,不能,他不能發瘋,他還沒見到她,他得忍耐,必須得忍耐。
所以,他努力的壓住腦海裡那根緊繃的弦,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手上青筋,額上青筋都在突突跳動着。
同時,那雙就像墨染似的眸逐漸被赤血的紅色所替代,定定的看着前方,一動不動。
車裡的氣息透着一股極度的壓抑,衛離和盧西儒皆是大氣都不敢出。
因爲,就像是在醞釀着什麼一樣,一觸即發。
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罷了。
而距離此刻的十分鐘前。
也就是關深甫在接到尤瀟瀟那通電話的五分鐘前的時候。
法國一處的私人別墅裡,吳江燁聽着電話裡的彙報,身形一下僵住,臉上那陰邪的神色也隨着電話裡傳來的聲音而逐漸變的憤怒,發瘋似的憤怒。
最後,一把把手機給扔到地上,手機瞬間破碎。
下一刻,便疾步朝外面走去。
而門外走廊上正走過來的何一安,聽見書房裡那個傳來響亮的破碎聲,臉上神色一變,急忙朝書房走了過來。
剛走到門口,吳江燁便從裡面走了出來,同時那憤恨的雙眼瞬間映入眼簾。
何一安一下愣住,心裡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來,卻也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吳江燁聽見她的話,沒有開口,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何一安覺得吳江燁很不對勁,因爲他平時從來不會發這麼大的火,這是她和他合作這麼久後第一次見到。
想到這,心裡頓時生出一股不安來,卻也急忙朝吳江燁那疾走的身影追了過去,同時邊走邊問:“發生了什麼事?”
吳江燁聽見她的話,腳步忽的停住,轉身看向何一安,臉上露出狠毒的極致報復的笑,說:“你不是要那個女人死?”
何一安聽見他這莫名卻陰寒至極的話,看着他嘴角那逐漸彎起的笑,心裡那股不安逐漸放大,張了張脣便要回答。
只是沒等她開口,吳江燁那陰沉的就像猝了毒的話便傳進耳裡,讓她一下睜大眼,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我現在就讓她死,哦,還有,那個小崽子!”
說完,不等她回答便轉身大步朝樓下走去。
關深甫,你這招狠,那也就別怪我一樣狠!
本來,他是想把尤瀟瀟抓回來,好生“招待”一番,再讓關深甫那整個關氏來換。
既然這個女人是他的命,那拿關氏來換是絕對的綽綽有餘。
因爲,關深甫的命很值錢。
只是,他沒想到,關深甫竟然把他的父親送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