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站在牀邊的小玉正滿臉焦急的拿着手機打電話。
只是在聽見電話裡傳來那不停的機械女聲時,小玉臉上的焦急是越來越重了。
今天早上她剛醒便察覺到小姐身上那滾燙異常的溫度,而當她查看時這才發現小姐生病了。
她立刻給醫生打了電話,便趕緊的給少主打。
可是,她已經打了好幾個了,卻還是打不通,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而在看見尤瀟瀟那越來越痛苦,似是被魘住了什麼一樣的掙扎,小玉直接掛斷電話,走到牀邊,伸手搖晃着尤瀟瀟的身子。
同時,邊搖晃邊叫着:“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你醒醒……”
小玉叫了半天,牀上的尤瀟瀟毫無一絲反應,依舊被痛苦折磨着。
而她的身子也越來燙,那張原本白皙的小臉也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
小玉看的很急,轉身立刻朝衛生間走去。
因爲,尤瀟瀟額上的汗越來越多了,那額跡的碎髮也因爲汗而粘在了一起,可見她有多熱。
小玉急急忙忙的從衛生間裡端了水出來,不停的給尤瀟瀟擦拭着。
可是,根本不管用,她剛擦乾這裡,那裡便滲出了汗,而尤瀟瀟臉上的那股潮紅也逐漸加深,讓人看着心驚。
小玉急得滿頭大汗卻也毫無辦法,最後一把把毛巾扔到盆裡,起身朝窗外看去。
醫生怎麼還不來,急死人了都!
她急得忍不住跺了跺腳,轉身看向牀上的尤瀟瀟,眼裡的急色逐漸佈滿慌和害怕。
小姐這樣子她好擔心,好害怕她出什麼事。
可是,少主電話也打不通,醫生也還沒來,她該怎麼辦?
小玉急得團團轉,卻也拿起手機開始繼續打電話。
她現在沒有辦法,只能打電話。
然而,在打了十幾個慕少楚電話依然是在關機狀態後,她無奈泄下氣來。
卻還是急忙來到窗前去看,醫生還沒有來!
這次她想都不用想的便拿起電話開始給醫院打去。
只是,當電話接通,被醫院告知人已經過來有半個小時後,小玉一下睜大了眼,說:“不可能!”
這個醫院是慕家的私人醫院,沒設在城中,而因爲這個別墅在郊外,所以兩個地方的距離沒有多遠,平時駕車的話勻速二十分鐘也就到了。
再快一點的話也十五便可以到。
而現在,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半個小時,可醫生還沒來,這讓她不得不擔心起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只是,這個擔心也再怎麼都比不過尤瀟瀟病重的擔心來的多。
而現在因爲慕少楚的電話打不通,她沒法去深想這個事情的原因,只想着怎麼讓醫生趕緊給尤瀟瀟看病。
所以,在聽見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後,小玉轉頭看向牀上那滿臉的痛苦神色時,對電話裡的人說:“我馬上把小姐送來,你們趕緊準備着。”
電話裡的人聽着她這焦急擔憂的嗓音,立刻回答:“好的。”
小玉掛斷電話,便開始給另一個人打電話。
別墅裡一直都有司機的,現在等着醫生來,還不如自己馬上送去。
所以,她給這個司機打了電話。
很快的,不出五分鐘,司機便走了上來,兩人一起把尤瀟瀟帶到了車裡。
司機快速的發動車子朝前方駛去。
而當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便多出來五輛車子緊隨其後,跟着他們。
慕少楚在尤瀟瀟醒來後,便有吩咐過,只要他不在,尤瀟瀟出去的話後面都必須跟着保護她的人。
因爲,他知道,吳江燁一直都虎視眈眈的隱在暗處,爲了以防萬一,所以他必須這麼做。
然,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一切快走到一個終點時,所有的都變得孤注一擲。
自然的,在吳昌有父子籌謀三年的今天,吳江燁達到了讓關深甫痛苦的目的,便要繼續讓他痛苦,然後讓他失去所有。
同時,這些籌謀,規劃是必須要一舉成功的。
而今天即使慕少楚已經派了人,可也阻擋不了吳江燁的動作。
因爲,一個是爲的以防萬一,一個是孤注一擲。
誰更勝一籌,瞬間一目瞭然。
所以,當車子剛駛出五分鐘後,車子便被前方的車輛給逼停下來。
司機看着前方那站成一排筆直的黑色身形,臉上浮起凝重神色,對一旁的小玉說:“小玉,你照顧好小姐。”
小玉亦看着前方的那一個個透着無限危險高大威猛的男人,平時小臉上的天真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嚴肅,點頭,“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姐的!”
此刻,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一輛直升飛機正快速的朝大洋彼岸,那以浪漫著稱的法國駛去。
同時,坐在飛機副駕駛室上的人,凌厲輪廓透着駭人的冷厲,那雙黑不見底的雙眸浮動着的墨色,就像魔雲般不停的翻滾着,帶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讓人心生戰慄和恐懼。
而此刻,就在這透着冰寒刺骨的氣息下,那在極大的噪音中響起了一絲微弱的聲音。
很小,很微弱,卻也讓那個不停釋放冷冽氣息的人一下聽見。
那摯冷壓抑的氣息一頓,眼眸快速的劃過一絲不知名的神色,卻也立刻拿起手機。
視線快速的掃了一眼屏幕,指腹微動,按下接聽鍵。
“關總,吳江燁出現異動!”
電話裡傳來盧西儒嚴肅的嗓音,心一動,瞳孔猛的一個收縮,那合成一條讓人膽寒的薄脣弧線裡,緩緩張開,頓時,那寒冷到極點的嗓音便溢了出來。
傳進盧西儒的耳裡,心下意識的一抖。
“他做了什麼。”
嗓音很淡,盧西儒卻知道這是關總髮怒的徵兆,努力抑住心裡那不斷延伸的恐懼,急忙開口:“他去了慕總的薰衣草莊園。”
話音剛落,電話裡毫無一絲停頓的便傳來那猛的沉啞到極點的話,拿着手機的指下意識的一顫,差一點便要脫落,卻也很快的反應過來,急忙握緊。
“馬上派人去!”
盧西儒第一次被這只是單單的嗓音便嚇得發抖,很明顯的愣了一下,卻也很快的反應過來,立刻回答,但嗓音裡卻也還有那努力忍住卻也沒忍住的顫音,“我已經派人去了。”
指緊緊的捏住手機,手上的親筋就像快要爆炸,帶着摧毀一切力量似的突突的跳動着。
同時,那難以讓人形容的暗啞嗓音便再次溢了出來,讓他一下愣在那裡,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時,他才反應過來,視線愣愣的看向手中的手機,眼裡逐漸浮起沉重的嚴肅神色。
而腦海裡卻也不停的重複着關深甫的話。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
想到這,那石頭一樣毫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逐漸露出裡面的沉窒,立刻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此刻,被巨大噪音的嗡嗡聲給包圍的凌厲輪廓上,關深甫掛斷電話看向旁邊的人,那暗啞的嗓音帶着一股隱隱的恐懼和不安,卻也努力壓制着,問道:“最快還有多久?”
“半個小時。”
“十五分鐘!”
“關總?”
“十五分鐘!”
衛離震驚的轉頭看着關深甫,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這是天上不是地下,沒有這麼大的時間差的。
然而,容不得他驚訝,那修長的骨節便伸了過來,取代了他的動作。
衛離看着眼前那雙不停跳動着青筋的手,還有上面那已經幹固了的血跡,眼裡頓時生出一股強烈的刺痛。
卻也沒再說什麼,臉上滿是凝重神色的看着前方那漂浮的朵朵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