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她摔到了地上,也終於引起了男人的反應。
男人收起手機,看了過來。
下一刻,眉頭一下皺起,起身朝尤瀟瀟走過來。
只是,他剛起身準備朝尤瀟瀟走過來時,門被打開的聲音卻傳了進來,止住了他的腳步。
而尤瀟瀟因爲在摔下來時撞到牀沿而痛的皺起的小臉,也在聽見這個開門聲時一下朝門外看了過去。
當看見走進來的人時,眼一下睜大,也顧不的額頭上傳來的疼痛,嗚嗚的叫了起來。
江靖看見尤瀟瀟那披頭散髮,佈滿淚痕的蒼白小臉時,心下意識的一痛,急忙便走了過來。
而男人卻在看見江靖走過來時,便沒再往前走,閒閒的站在那裡看着江靖的動作。
江靖把尤瀟瀟從地上扶了起來,看着她額頭上正腫起的一大塊青紫,眼裡快速的劃過一道寒光,轉頭看向男人,說:“我不是說了輕點!”
男人對江靖的冷意視若無睹,而那毫無波動的眼卻在看見江靖眼裡那明顯的心疼時,浮起凝重神色,說:“你真喜歡她?”
江靖聽見他這話,眼裡的冷意一下愣住,沒有回答。
卻是轉頭看向尤瀟瀟,眼裡浮起那強烈的佔有神色,說:“你問的是屁話!”
而尤瀟瀟掙扎着的身子在聽見這兩人的談話時,一下震住,臉上滿是莫名和難以置信神色。
江靖看着尤瀟瀟臉上那難以置信的模樣,臉上逐漸浮起自嘲的笑。
他覺得他瘋了,卻沒有瘋的徹底,因爲,他還知道該怎麼對付關深甫。
想到這,眼裡的笑逐漸深了,卻也帶着一股決絕。
安靜的臥室裡,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時間就像忽然停住了一樣,安靜異常。
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卻了起來,打斷了這股異常的安靜。
尤瀟瀟一下反應過來,視線立刻朝江靖的身上看去。
因爲,手機鈴聲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江靖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放着手機的位置,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尤瀟瀟,一眼便清晰的看見她眼裡的亮光。
心裡一動,嘴角逐漸勾起一絲張狂帶着賭注的笑,緩緩起身,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同時,按下了外放。
“放人。”淡淡的磁性嗓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
尤瀟瀟猛的擡眼看向江靖手裡的手機,眼裡浮起了激動的淚光。
關深甫,關深甫,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江靖看着尤瀟瀟眼裡的喜色,嘴角的笑越發大了,可眼裡的決絕卻是更甚了。
薄脣張開,淺淡的讓尤瀟瀟震驚的話便溢了出來。
“二選一,你想要哪個?”
“……”
氣息有一瞬凝固,尤瀟瀟感覺自己心臟就像被人掐着一樣,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磁性的嗓音依舊淡淡,尤瀟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了。
但她知道,關深甫肯定很難受。
想到這,眼淚一下涌了出來,瞬間便再次淚溼了臉龐。
江靖看着尤瀟瀟臉上那明顯的痛苦神色,嘴角彎了下去,嗓音卻帶着一股笑,濃濃的嘲諷的笑,說:“現在最沒資格談條件的,是你。”
說完,不等那邊說話便掛斷了電話,眼眸沉沉的看了尤瀟瀟一眼,轉身朝站在一旁的男人看去,眼裡滿是堅決,說:“人帶到哪,你應該知道。”
“恩。”男人看了要尤瀟瀟,皺眉點頭。
尤瀟瀟立刻嗚嗚的掙扎起來,眼裡神色滿是迫切的看着江靖。
江靖擡步便要離開,可在聽見這飽含着痛苦的嗚嗚聲時,終究忍不住轉身,看向尤瀟瀟。
頓時,那雙大眼裡的質問,痛苦便映入眼簾。
緩緩蹲下身,看着尤瀟瀟這張讓人心疼的小臉,伸手撫上她的臉。
只是,還沒碰到,尤瀟瀟便立刻憤怒的把頭轉開。
江靖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嘴角又勾起了那張狂的笑,卻也不過一瞬。
眼眸一下變的殘冷,起身看了男人一眼,眼裡神色不言而喻。
男人點頭。
尤瀟瀟聽見身後越走越遠的腳步聲,立刻轉過來,看着江靖那決絕的背影,再次嗚嗚的叫了起來。
小不點呢?他把小不點帶到哪去了?他要對小不點做什麼?
這一個個問題未知的問題,就像是一個炸彈似的在她腦海裡砰砰的炸了開來,讓她一下失去理智,在地上奮力的掙扎起來。
她不能讓他走,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男人看着尤瀟瀟那就像發瘋似的動作,眉頭緊皺着,走了過來,一把抱住尤瀟瀟掙扎的身子,手來到她的頸肩。
手起刀落,尤瀟瀟只覺眼前一黑,瞬間便暈了過去。
男人抱着尤瀟瀟,看着她垂在一邊無力的腦袋,那烏黑的長髮隨着她的垂下而覆蓋了她大半的臉,卻也遮不住那滿臉的淚痕。
心裡一動,眼裡浮起了然神色。
這樣一副楚楚可憐卻也透着一股倔強的小臉,當真是讓人心疼。
但這對他來說,卻毫無所覺。
收回視線,把尤瀟瀟一把攔腰抱起,轉身朝外走去。
而此刻,在h市一處的安靜包廂裡,女人一手拿着紅酒杯,一手抱胸,那纖細白皙的手指在透明杯裡猩紅的液體下顯得異常美麗,透着一股迷人的誘惑。
“這招用的不錯。”
角落的沙發處,一個男人慵懶的坐在沙發裡,雙腿交疊着,長長的手臂像個大大的一字似的,在沙發椅背上伸展開來,只是其中的一隻手卻拿着一杯猩紅的液體,正輕微的搖晃着。
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聽見他的話,那紅潤的脣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本就紅潤的脣瓣在這猩紅液體的暈染下更加紅了,透着一股罌粟的致命美麗。
就像是夜色的璀璨燈火愉悅了她一樣,嘴角的笑越發的大了,但,紅脣卻是張合,那好聽的嗓音便溢了出來。
“彼此彼此。”
男人聽見她的話,嘴角勾起一絲陰邪的弧度,一下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緩慢的來到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