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深甫把瀟瀟給帶走了,他沒有其它辦法,只有尋求法律途徑來解決了。
而現在他單獨要見他,便是要告訴他,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法律都不是他能惹的。
因爲,他和尤瀟瀟是正當的夫妻關係。
的確,卓越這個方法是對的。
可,他如果知道關深甫拿來的是尤瀟瀟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時,他心裡那還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算的計劃,一下便全數歸位零。
咚咚咚,門敲響的聲音傳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把文件合上,隨即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拉開房門,兩人對視一眼,眼裡神色皆是嚴肅,和志在必得神色。
卓越拉開門後便把手插進兜裡,轉身朝一邊的沙發處走去。
關深甫一眼便看見了那放在桌上的一疊文件,眼眸一轉,便擡步朝另一邊的沙發處走去。
坐上沙發,把手上的文件丟到桌上。
此刻,兩個男人就像是談判一樣,臉上神色和身上的疏冷氣息皆是嚴肅凝重。
而他們面前各放着的文件就像是他們的籌碼一樣,代表着他們的勝算。
兩人對視這,空氣裡逐漸流淌起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而在這股火藥味十足的氣息裡,終究是卓越先開口。
“我和瀟瀟是夫妻,你的行爲所造成的後果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既然關深甫不說,那他便開口,他和瀟瀟是合法的,不管他怎麼強搶,都逃不過一個法字。
關深甫聽見他的話,眸裡快速的劃過一道冷意,而臉上神色也不由的變得陰霾。
不是因爲卓越的籌碼,而是因爲聽見卓越說的“結婚”兩個字,讓他心底生出洶涌的怒意,像要這個人永遠消失在眼前。
他霸佔了他的女人,讓他失去了他的最愛三年,這種痛苦的感覺讓他每每想起就痛苦萬分,而他此刻說的話無不在提醒着他,他的最愛曾在別人的懷裡度過三年。
對於這種無法更改的事實,他真的嫉妒想要發狂。
想到着,身上疏冷氣息逐漸便的冷冽,直至冰寒刺骨。
而那張凌厲的輪廓卻始終不變着。
沉黑的眸裡表面平靜無波,臉上凌厲的輪廓不變,只是眼底那洶涌奔騰的墨色卻是在昭示着他的怒意。
手掌伸出,把桌上的文件往卓越面前推過去一分,沉黑的眸看向他,淡淡的就像誓言一樣開口:“你偷走了她三年,而現在,她回來了。那麼,現在,以後,她都是我的。”
說完,便從沙發上起身,擡步朝門外走去,而在走到門口時,卻是突然停住腳步,沉黑的眸看向緊閉的門扉,嗓音淡淡,卻是帶着沉冷至極的絕對,就像宣判結果一樣,沉冷開口:“她是我的,永遠都是是我的!”
說完便拉開門轉身出了去。
他其實不用特意過來一趟的,可這個男人,他必須給他一個警告,嚴重的警告,而這也是這是最後一次。
他不是不對付他,而是因爲瀟瀟,他終歸是不想她恨他。
卓越看向緊閉的門扉,心裡忽的生出一股恐慌的感覺。
而視線在看着那份文件時,他突然的不想打開它。
但,還是伸出了手,把那份文件翻了開來。
而他剛翻開第一頁時,上面那清晰的黑色字體瞬間便映入他的眼簾,讓他的眼猛的一下睜大,臉上堅定神色開始晃動,變的不安。
而那顆心更是升起從未有過的恐慌,下一刻,便猛的朝後面翻去。
頓時,那熟悉的字體就這樣清晰的映入眼簾,身形一震,眼裡逐漸浮起痛苦神色。
周身也瀰漫起一股頹敗的氣息,在這寬大的包廂裡逐漸蔓延開來。
昭示這他此刻痛苦壓抑的情緒。
在金錢,財力,地位上,他比不上關深甫。
但在愛情裡,人人平等,所以,當你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你便不會在乎他這些東西。
所以,在尤瀟瀟這裡,卓越的外在條件和關深甫的外在條件對她來說是安全忽略了的。
這也就是卓越覺得可以戰勝關深甫的原因。
可,一個人,外在不在乎,那就是內在,他能賭他贏就是因爲尤瀟瀟的心在他這。
所以,只要尤瀟瀟不放棄,他不管怎麼樣都有贏的可能。
可如果尤瀟瀟放棄了,不管他做再大的努力,他都將以失敗告終。
所以在看見這個複印出來的離婚協議時,他心裡的感受可以說是絕望。
但,這個讓他絕望的不是別的,而是因爲,他知道瀟瀟籤這份協議的真正原因,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他。
他的瀟瀟,一直都這麼善良。
而關深甫把他逼到這樣的一個境地,瀟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關深甫卑鄙的威脅了她,或者說,讓她痛苦的做了選擇。
他怎麼會不懂?
他一些都懂,當看到這份協議時,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打壓他,帶走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嘴角逐漸勾起一絲痛苦卻也嘲諷的笑。
但,很快的,眼底便浮起堅定神色。
關深甫卑鄙,他也可以忍辱負重。
既然,關深甫要他知難而退,那他便暫時離開。
因爲,要想把瀟瀟帶走,他一個人是不行的。
所以,此刻,他需要英國皇家的支持。
他只能暫時離開。
這樣,他纔有機會把瀟瀟救回來。
而這份協議,他只要不籤。
那在這麼一段時間裡,他有的便是機會。
想到這,英俊的臉上逐漸浮起堅定決絕的神色。
尤瀟瀟醒來時,太陽已經日落西山,窗外的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卻也透着一股暈黃的光暈。
腦子有一瞬間迷茫,但隨着意識的清醒,她一下便從牀上坐起身,揭開被子,赤腳便朝外跑去。
她的小不點呢,小不點被帶到哪裡去了。
想到這,那張巴掌大的蒼白小臉上滿是慌亂和害怕神色。
打開房門,急忙朝外面跑去,此刻,於青正從樓梯處走了過來,看見尤瀟瀟着慌亂的身影,臉上神色不由一變,急忙上前,攔住她的身子,而視線卻是含着擔憂的看着她,開口:“尤小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