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剛纔隔的遠還是王嬸剛端出來的原因,一股腥腥的味道撲鼻而來,讓她不由的皺起了眉,也就沒有注意關深甫的動作坐下去。
而關深甫卻是看着她突然皺起的眉頭和那明顯變的難看的小臉,臉色頓時一變,大掌撫上她的臉龐,嗓音裡帶着一絲擔憂,問道:“哪裡不舒服?”
而隨着那股腥味逐漸飄進鼻端,尤瀟瀟臉上的神色又是難看幾分,急忙便轉過頭,輕聲開口:“沒事,就是這個味兒聞着有點難受。”
而話音剛落,胃裡便涌起一股不適,她急忙伸手捂住脣,一聲痛苦的乾嘔聲便從指縫溢了出來。
“王嬸!”臉上神色頓時沉了下來,滿是陰霾。
高大的身形微彎,一下便把她攔腰抱起大步朝門處走去。
王嬸聽見關深甫異常森冷的嗓音,心裡一顫,急忙走了出來,便看見關深甫那透着冷凝的身形,還有他懷裡那捂着嘴難受的一張小臉。
臉色頓時一變,嗓音帶着絲害怕的顫抖,叫道:“先生!”
“把桌上的食物拿走!”
沉冷的嗓音從喉間溢出,王嬸的臉色頓時白了,卻也急忙答到:“是。”
說着便把桌上的菜往廚房端去。
而尤瀟瀟卻是捂着脣,難受的看着關深甫把她抱進車裡,急忙忍住那難受的乾嘔,說:“你幹嘛?”
關深甫聽見她難受的嗓音,轉過視線看了眼她蒼白的小臉,拿過安全帶給她繫上,頭也不擡的開口,說:“去醫院。”
尤瀟瀟聽見他的話,小手一下便抓住他正從安全帶上收回的手,說:“不用,我就胃裡有點難受,沒事的。”
說着,小臉上儘量讓自己的難受不那麼明顯,大眼裡滿是認真的神色看着她。
自從和關深甫在一起後,進的醫院太多了,不論是因爲自己,還是別人,她都不想再去,而且自己也不是那麼嬌貴的主,只是胃裡有點難受而已。
她的小手帶着溫熱的氣息從他手臂上傳進身體裡,讓他慌亂的心逐漸平靜下來,理智也回緩過來。
隨即眼眸微動,快速的劃過一絲慌亂神色,大掌一伸,便把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進掌心,薄脣微張,開口:“不去醫院。”
尤瀟瀟一聽,小臉上頓時浮起一絲笑意,嗓音帶着一絲輕快的“恩”了一聲。
或許是遠離了那股味道,過了那股勁兒,所以現在胃裡倒是沒那麼難受了。
沉黑的眸看着她眼裡的晶亮神色,大掌輕捏了一下她的小手,隨即便解開她的安全帶,打開車門,從駕駛座上下來,把她抱了下來。
王嬸把桌子剛收拾好,便看見又去而復返的兩人,臉上浮起絲驚訝,但很快的收拾好便轉身朝廚房走去。
走進客廳,關深甫停下腳步,看着她還有些蒼白的小臉,薄脣微張,開口:“想吃什麼?”
尤瀟瀟聽見他的話,搖了搖頭。
本來剛纔還有些餓的,可在聞到那股腥味後,就沒有胃口了。
關深甫見她皺起了的小臉,眼眸微動,說:“休息。”
說完便擡步朝樓上臥室走去。
尤瀟瀟聽見他的話也沒反對,整個人有些懨懨的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裡。
感覺懷裡人兒輕微的動作,抱着她的手緊了緊便朝樓上走去。
走進臥室,關深甫把尤瀟瀟放到牀上,給她把被子蓋上,大掌撫上她的臉蛋,開口:“先睡會。”
“恩。”尤瀟瀟點了點頭,乖乖的閉上了眼。
關深甫看着尤瀟瀟皺着眉的小臉,卻沒有立刻離開,直到看見她緊皺的眉頭逐漸鬆開時,才擡步輕聲離開。
走出臥室,把門輕合上,便大步朝樓下走去,直接朝廚房走來,而視線裡遠遠的便看向琉璃臺上的食物。
王嬸原本正拿着一個袋子準備剛纔做的所有的都菜倒進袋子裡,呆會拿出去扔了的。
只是正拿出袋子時便聽見關深甫的腳步聲從外面由遠及近的穿了過來。
一下停住動作,轉身朝聲音處看去。
一下便看見關深甫冷凌的輪廓,心下不由一抖,急忙站到一旁,開口:“先生。”
關深甫看了眼王嬸,便轉過視線看向臺上的食物,隨即便在臺上的魚湯上停住視線。
是這個菜。
隨即,伸出手臂,便拿起碗來。
王嬸一看他的動作,臉上不由浮起疑惑神色。
隨即,卻一下睜大眼,眼裡一下浮起恍然大悟神色,很快的便又被愧疚所取代。
她忘了,孕婦一般都怕腥味的。
想到這,心裡的愧疚更深了,而在看見關深甫那冷凌的面孔後,嗓音終究難掩害怕的開口,說“先生,是我的疏忽,尤小姐懷孕了,怕是不能聞這種腥味的東西。”
她做的這道菜是鯽魚豆腐湯,這個有營養,也補身子,只是因爲尤瀟瀟從懷孕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什麼妊娠反應,除了比平時吃的多了點,睡的多了點,便毫無變化。
所以,她疏忽了,就沒想到她會聞不得這個味兒。
所以,現在看關深甫拿起來,她才瞬間反應過來。
只是,心裡卻忍不住的害怕起來。
因爲,自己的疏忽,導致尤小姐在受罪,她真是該死。
想到這,臉上雖然帶着害怕,卻也滿是愧疚神色。
尤小姐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個孩子,可她已經過了大半輩子,不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她真的是該死。
關深甫拿着魚湯的手微頓,視線在王嬸臉上劃過,隨即又看向手中的魚湯,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王嬸拿着袋子的手緊緊的捏在一絲,緊皺成一團,卻也無法消除她心裡的害怕。
而關深甫的沉默就像是在傷口上撒鹽一樣,讓她害怕的更是無以復加。
半響,在這壓抑摯冷的氣息中,就在自己害怕的忍不住顫抖起來時,關深甫冷凌的嗓音便清晰的傳進她的耳裡,身上的顫抖也不由的止住,卻是一下擡頭看向他。
“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