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濛的眼立時清醒些,急忙咬住自己的脣瓣,可身上的力道卻是猛的加重,同時那張涼薄的脣也映了上來。
她伸手想阻止,手上握住的卻是他強勁的臂膀和有力的脊背,就像是給了他更兇猛的對待她的理由,想要把她揉進骨血的衝動,一直不停歇的要着她。
身體隨着他的主導,越來越不像自己的,只有自己殘存的朦朧意識在告訴着她,伏在她身上的人是誰。
可隨着身體的疲憊,她的意識逐漸渙散,卻在昏迷前那一刻,腦海裡升起一個沉沉的疑問。
他,就不怕她懷孕嗎?
沉黑的眸看着那緊閉雙眼的人兒,她在他的懷裡,他清晰的感受着她的溫度,可他卻覺得她離他如此遙遠,遠的他根本抓不住她。
而明明,他們只是身貼着身這樣近的距離……
時間是什麼,現在尤瀟瀟完全沒個概念,就連她早上是什麼時候吃的早餐都不知道,但她卻記得是誰喂她吃的早餐。
當然,那個人除了關深甫沒有別人。
他總是在前一刻兇猛的對待她後,下一刻便溫柔體貼,這樣兩個極端的性格,卻是讓她又愛又怨,卻沒有恨。
因爲,她沒有資格。
而待她再次醒來時,王嬸已經把餐車推了進來,說:“先生囑咐過了,用餐時間一定要準時,尤小姐你可以吃了再睡。”
她看着餐車上的食物,聽着王嬸的話,乖乖點頭,嗓音沙啞,“好。”
這是個牢籠,精美的牢籠,那她就做一隻被人圈養的金絲雀,享受着他的寵愛,等他厭煩的那一天就是她自由的時候。
雖然會捨不得,但也好。
王嬸在旁邊看着尤瀟瀟吃早餐,視線卻在她歪斜的領口處停頓一下,又擡頭看向她的小臉,瘦了,憔悴了,往日的靈氣也沒有了,看到這,眼裡逐漸浮起心疼神色。
今天早上她收拾着牀單被套兩人的衣物,自然的便看到上面清晰的痕跡,而今天的明顯比昨天前天都還要重的多。
再看尤小姐那張明顯精神不濟的小臉,可見昨晚有多激烈。
而王嬸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先生近來對尤瀟瀟卻好像太過頻繁了些,幾乎每夜都……
而照先生這樣無節制的需索下去,尤小姐這虛弱的身子骨怕是吃不消啊。
想到這,王嬸眼裡隱隱浮起擔憂神色。
睡得多了,人就疲軟了,全身也透着一股生了鏽的笨拙,讓她很難受。
而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壓着她,讓她覺得悶,悶的喘不過氣。
所以,她簡單的洗漱一下便出了房門。
雖然關深甫說可以出去走走,但爲了少些麻煩,她還是呆在別墅的好。
而一個人加上一個年紀大的保姆,在這偌大的別墅,如果是別人可能會覺得煩,但她這個人沒事時倒是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倒也不會覺得煩,反而很喜歡。
當然,也是她樂觀的性子纔會往好的方面去想,如果性格不樂觀,整天也就傷春悲秋了。
所以即使關深甫那樣殘冷的對待了她,她也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一樣,該怎麼樣怎麼樣。
只是,心裡的一個地方卻是沉寂了。
所以,走出院子,看今天天色很好,她便搬來一個藤椅就着花木的清香拿本書來看,倒也多了一番雅緻,心也很是平靜。
而中途的時候,關深甫有打來電話,說晚上有事不回來吃飯,叫她好好吃飯早點休息。
她便說好,又繼續看書。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至天際開始暗下來,她才放下書卷,朝別墅裡走去。
而另一邊,在a市的皇城大酒店裡,何家何老爺子八十大壽,賓客那是一個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同時,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幾乎都來了,當然,他們不是衝着何家,而是看的何老爺子在政界那舉足輕重的身份和地位。
關深甫和吳起兩人走進會場,視線環視一圈,很快就看到今天晚上的主角,擡步便朝那被簇擁着的白髮蒼蒼的老人走去。
兩人來到何老爺子跟前相繼說出祝賀的話語,旁邊自然的圍繞着何老爺子的三個兒子,當看見兩人走近時,眼裡都是讚賞神色。
當然,尤以何建遠看關深甫的目光最爲明顯。
何老爺子三個兒子,老大老二從政,唯獨老三從商,對此,他一直都不是很贊同。
可老三犟,他也由了他去,但,他也發了話,家裡任何人都不能插手老三的事。
這也就是前段時間何建遠的公司出了問題卻不找家裡的原因。
而此時另何家老大和老二看着關深甫沉穩內斂的氣勢,聽他的說話,眼裡的讚賞逐漸加重。
關深甫的爲人處事性格他們都有所耳聞,也是他們所欣賞的。
這樣的人,難得。
只是,前段時間聽三弟妹說了一個有趣的消息,便是關深甫和何一安是朋友,這讓他們着實驚訝了一番,卻也不知這個消息是真是假。
因爲只要聽說過關深甫的人,應該都知道,他沒有什麼女性朋友,就連女朋友這麼多年也就那麼一個,而這個人卻被他保護的很好,都沒怎麼露面,如果不是前段時間的報道,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
兩人想到這,互看一眼,眼裡的意思的都不言而喻。
關深甫這顆大樹可不是老三好攀的。
這件事,雖然沒人在何老爺子面前說,但老三媳婦那張嘴,可不是能藏住話的。
所以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他不說罷了。
倒是這個年輕人,的確不簡單,完全有他爺爺當年的風範,甚至更甚。
而對於老三那點心思,只盼他別抱太大希望,省的他最後空歡喜一場。
因爲,何一安那孩子,配不上這個年輕人。
吳起在旁邊看着這幾人各自的神色,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彎起了一絲饒有興趣的弧度。
何建遠站在老爺子左手旁,看着關深甫這全身透着的不凡氣息,那是越看越滿意,如果一安真和他是那個關係,那以後在a市誰還敢給他臉色看?就連父親恐怕也會對他另眼相看吧。
這樣想着,心裡的欣喜忍不住便要浮現在臉上,卻是狀似不經意的垂下眼簾,遮住這太過明顯的激動得意神色。
而關深甫的心裡此刻卻想起了他給尤瀟瀟打電話時,那乖巧順從的‘好’字,明明那麼溫順了,可他心裡卻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煩躁,正想開口暫時離開一下時,一個清朗中厚帶着敬意的嗓音卻從身後傳了過來。
“老師,學生來晚了,還望老師見諒。”幾人看去,便見卓清廉帶着卓越和他劉如月從外面走了過來。
卓清廉在看見關深甫時明顯愣了下卻又很快反應過來,對他點頭,關深甫晗首。
而卓越也看見了關深甫,溫潤的眼快速的劃過一絲冷意,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直至緊握成拳。
同樣的,關深甫看見卓越時,雙眸緩緩的眯了起來,眼底深處卻是快速的劃過一道冷意。
吳江燁在旁邊明顯的感覺到關深甫氣息的變化,隨着他的視線看去,便看見卓越眼裡那明顯的敵意。
視線一轉,復又看向關深甫,雖然臉上神色毫無變化,但眼裡的神色卻是沉了,看到這,邪魅的雙眼頓時閃過一絲奇怪和疑惑神色。
卓越,他是知道的,音樂世家的後代,在音樂界也是個難得一見的音樂天才,性格爲人溫潤有禮,倒是個不錯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