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一心焦急着‘一個禮拜’這四個字,而且這每一盤的分量雖然不多,可好歹也有五個碗碟,她怎麼可能吃完。
眼看歌曲便要錄製成功,可如果再延遲,那會推遲他們錄製的,雖然她不懂這方面的東西,但是自己一再的請假,延遲對他們肯定會有影響的。
想到這,小臉上的難受神色一下便被急切所替代,也就沒注意到王嬸的動作,便急忙開口問她:“關深甫呢?”
此刻王嬸正把餐車上的食物一一擺放好,聽見她的問題卻是頭也不擡的說:“先生有事出去了。”
王嬸說完便把餐車推到牀沿,把碗和勺子放到她面前,說:“尤小姐,先吃飯吧。”
王嬸看她一副爲難猶豫的樣子,不禁再次開口,卻是暗含深意的說:“尤小姐你要多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是,就算是不爲你自己想,也該爲那些擔心你的人想想。”
尤小姐很多事都不知道,也不懂,但她卻是看在眼裡的,關總是真的很擔心她,很心疼她。
尤瀟瀟臉上神色一愣,緊緊捏住手中的勺子,心裡卻是升起一股暖意,是啊,如果媽媽知道了,她肯定會擔心的。
至於星娛樂的事,今天已經去不了了,而且也不急在這一時。
想到這,她便開始朝餐車上的食物舀去。
王嬸看見尤瀟瀟的動作,眼裡終於露出欣慰的笑,站到一邊等着她吃完。
尤瀟瀟吃的實在撐不下了,才放下手中的勺子,王嬸見餐車上的食物都沒剩多少,眼裡閃過滿意的笑,心裡也卻然鬆了一口氣。
先生有囑咐過一定要看着尤小姐用餐,不能讓她再像以前一樣吃飯總是沒個規律,甚至是挑食。
尤瀟瀟拿過紙巾擦了擦嘴,看着王嬸的動作,頓了下,開口問道:“王嬸,關深甫呢?”
只是低血糖而已,她覺得自己沒什麼關係的,而且她只要好好吃飯就好了,完全用不着在家裡呆着。
她自己這樣想着,可如果關深甫如果不這樣認爲,她也沒辦法。
所以,即使她們剛纔發生了那麼激烈的爭執,她也不得不對他服軟。
因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樣淺顯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不然,她怕是又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去公司了,她不想再這樣拖着了。
“先生出去了,應該是去公司了吧。”王嬸收拾好餐車,擡頭對尤瀟瀟說:“尤小姐,我先下去了。”
“好的。”
聽見王嬸的話,秀氣的一雙月眉卻是皺了起來,透着一絲蒼白的脣瓣不禁抿了抿,便拿過牀頭櫃上放着的手機。
翻出電話簿,卻在準備按下撥號鍵的時候一下頓住,下一刻指腹在右下角微點,短信的頁面便顯示了出來,她想了想,在信息欄裡輸了幾個字,輸好卻沒有馬上按下發送鍵,而是仔細的看着短信框裡的內容,在終於確定可以後纔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點下發送鍵,也不過一秒,短信發送成功的提示音便響了起來。
擔心他不同意卻又期待着他同意,這樣的矛盾和焦慮讓她有些煩躁的把手機放一邊。
關氏集團大廈會議室裡,關深甫坐在真皮椅裡深邃的眸看着桌上的文件,聽着下面部門經理而彙報。
忽然,手機振動的嗚嗚聲在這帶着緊張肅穆的氣氛下顯得很是突兀。
下面彙報的人也一下停住這小心翼翼的話,大氣都不敢出的看向會議桌最頂端的男人,等着他的指示。
眸光微動,轉過視線看向放置在桌上的手機,大掌伸出,便拿了過來。
是一條短信,而在看見那個熟悉的名字時,手上動作微頓。
下一刻,便擡起手,王爲其看見他的動作,瞬間便明白他的意思,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堆下面的說:“散會。”
下面一副緊張面孔的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急忙收拾自己的東西便朝外面走去。
王爲其看人走的差不多了,看了眼關深甫便關上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
指腹微動,點開信息,簡短的幾個字映入眼簾,細看下還帶着微微的祈求,就像她在他身邊用哀求和期望的眼神看着她。
想到這,眸光微動,點進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他,突然間想聽她的聲音了。
即使,他們相隔不過幾小時,也剛起過爭執。
他,還是想她。
尤瀟瀟正從牀上起來,在整理被子,聽見手機鈴聲響起,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的走了過去。
拿起手機,當看見熟悉的名字時,卻是沒有馬上接聽,她就是不想聽見他的聲音纔跟他發短信的。
想到這,她卻是不由的咬住下脣,看向短信欄,沒有發過來的信息,眼裡浮起一絲猶豫,終究在鈴聲快要停止時,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卻沒說話。
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只有細細的呼吸從電話裡傳來,深邃的眸微動,抿成一條線的脣瓣緩緩張開,磁性的嗓音便從電話裡清晰的傳進她的耳裡,帶着隱隱的柔意。
“醒了?”
尤瀟瀟以爲他會直接給她答案,沒想到卻問的是其它,愣了下便淡淡的‘恩’了一聲。
“中午我會回來吃飯,叫王嬸多做點。”
“恩。”
尤瀟瀟聽他完全沒有往她問的問題那方面去說話,秀氣的眉不禁微皺,想了想,終於開口,問道:“我可不可以去上班?”
雖然她極力掩飾自己心裡不爽的情緒,但還是從說話的嗓音裡溢出了她的不快。
聽着她就像孩子似的透着委屈,憋悶的話語,臉上凌厲的線條不禁軟了下來,磁性的嗓音帶着一絲輕柔的安撫傳了過來。
“回家再說。”
捏着手機的小手不禁緊了緊,終究是不甘的‘恩’了一聲。
他說回家再說,那便只能回家再說了,只是經過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對他的話開始持懷疑態度,不太敢相信他了。
想到這,心裡的氣悶更加難受起來。
關深甫把手機放到一邊,聽着她僵硬的話便能想到她臉上是什麼表情,有多委屈,多不爽,想到這,沉黑的眸漫開點點笑意。
於關深甫來說,他想要的是她聽話,乖,一切都好說,完全的大男子主義,同時也是一種愛人的極端方式。
因爲他不會說,只會做,可,這樣的方式對於尤瀟瀟來說卻是適得其反。
所有,以至於後面的結果,可想而知。
中午時分,尤瀟瀟幫王嬸把菜端出來,便聽見門開的聲音,她轉過頭看去,便看見關深甫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轉過視線,臉上快速的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把碗放到桌上,又轉身朝廚房走去。
關深甫看向那個明顯不待見他的嬌小身影,沉黑的眸微閃,擡步朝洗手間走去。
王嬸也做完了,便叫尤瀟瀟去洗手,她來弄,尤瀟瀟不想一個人呆在外面和關深甫一起,所以她一定要幫王嬸,兩人在廚房便爭了起來,關深甫看見,對尤瀟瀟開口:“過來。”
尤瀟瀟手上動作一頓,王嬸便順勢拿過她手裡的碗走了出去。
她沒看關深甫,卻也知道到他的視線一直膠着她,貝齒輕咬了下下脣,轉身說:“我洗洗手。”
說完不等他回答便朝廚房的洗手池走去。
看着她這麼明顯的牴觸,眸,終於沉了下來,擡步朝那個嬌小的身影走去。
尤瀟瀟聽着身後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裡一慌,簡單的沖洗了下便轉身想走出去。
可關深甫已經來到她的身後,她這一轉就直接轉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