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候真的有些着惱了,一雙小鹿似的眸慌亂的看向門外,她真的不想讓別人看見。
於是小手便用力的推着他,嗓音裡帶着生氣的惱怒,說:“你放開我,呆會會有人看見。”
關深甫沒有因爲她的掙扎而放開她,反而因爲她的掙扎和話語把她抱緊了些,嗓音帶着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微怒氣,卻是淡淡開口:“看見了怎麼?”
尤瀟瀟被他的問題問的一愣,是啊,看見了又怎麼?
就在她反問着自己時,門外忽然便傳來一道清麗好聽的熟悉女聲。
“麗麗,瀟瀟傷的嚴重嗎?要不要緊,她……”
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在看見室內緊緊相擁的人時一下怔住。
而尤瀟瀟卻在聽見這個聲音時,全身一下僵硬的便跟木頭一樣,心裡更是生出一種就像是小偷被屋主逮到一樣的難堪,頓時便想逃離。
所以在生出這樣的想法時,忽然的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關深甫便朝衛生間跑去,邊跑邊說:“我去沖洗一下。”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衛生間走去,關上門。
關深甫看向那緊閉的門,雙手插進兜裡,深邃的眸微動,轉身,朝門外看去。
何一安見關深甫看了過來,眼裡的嫉妒憤恨一下便變的傷心難過,嘴角絕美的笑也帶着苦澀的味道,輕聲開口:“聽麗麗說,瀟瀟受傷了,我這裡有醫藥箱,正好可以來給她處理一下。”
說着便把手上的醫藥箱提了過來,低頭間視線在看見地板上碎裂的瓷片時,視線一動,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算計,美眸一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如黑潭的眸看着她臉上神色,眼裡神色平靜無波,卻是什麼都沒說。
何一安把手中醫藥箱放到書桌上,沒聽見他的聲音,微擡頭看向他,嘴角的苦澀卻是更深了些,紅脣微張,說:“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他回答,便轉身疾步朝門外走去,視線餘光處是那片不大不小的瓷片,細高跟就像是不經意的踩上去一樣,下一刻,意料之中的身體斜歪着朝旁邊倒去。
頓時,站在旁邊的張麗立刻便大驚失色的叫起來:“表姐,小心!”
因爲她是站在門口的,而這一聲大聲的叫喊在安靜的走廊上無異於是高音喇叭,頓時走廊外零零散散或休息或吃飯的人,以爲發生了什麼事都走了過來。
而呆在衛生間的尤瀟瀟也聽見這一聲明顯不對勁的聲音,心裡升起一股不安,便打開門走了出來。
自然的,工作室外面和衛生間門口,都看見關深甫抱着何一安的這讓她們驚訝又意外的一幕。
同時,視線轉過,便清晰的看見光滑的灰色瓷磚上面散落的凌亂的食物和碎成幾大塊的瓷片,還有衛生巾門口那呆愣在原地,面色發白的尤瀟瀟,驚訝意外的眼裡頓時浮現出一副瞭然神色。
在尤瀟瀟來星娛樂的時候,她們還一直都很好奇誰有麼大的面子,一再的搞特殊,什麼都和她們不一樣,而且還是特地囑咐過了的。
不成想,原來是有後臺,而且還是一個強硬無比的後臺。
那時,她們只以爲那個後臺是她們的大boss,因爲這是經過他的得力助手林嚴琦交代下來的,會想到慕少楚也很正常。
當然,她們有想過尤瀟瀟也許會是總裁的女人,但很明顯,不是,因爲兩人幾乎沒什麼交集,那肯定就是有其它原因了。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們都不敢去深究,不敢去探查。
因爲,慕總,很可怕。
而前段時間在醫院門口的那段視頻,再加上前兩月傳的沸沸揚揚的報道,都在看見現在的這一幕時,心裡的疑惑得以一定的肯定。
那便是,三人的關係的確如那段視頻裡所說的內容差不多。
雖然這些報道都很快消失,但他們身爲娛樂圈的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這種報道也就像是茶餘飯後的笑料說說便過去了,但這種娛樂報道多的是,而且明顯是被人處理過的,所以時間久了隨着新的報道出來便煙消雲散。
而現在在看見這一幕時,當時關於那視頻的記憶一下便清晰起來,不得不讓人好生琢磨。
同時心裡也生出一個明瞭的答案。
原來,最近這兩個空降到她們公司的‘名人’是這樣一個關係,完全可以用‘原配’和‘小三’來形容。
當然,根據那段視頻來說,自然何一安是‘原配’,尤瀟瀟是‘小三’。
只是她們沒想到尤瀟瀟這種看着純純的卻原來這麼有心計,就攀上了關深甫這個大樹,比他們總裁的這個後臺都還要大,而且還擠掉了何一安這樣的一個大美人。
當然,說不定男人就喜歡這種表面看着純純的呢,看尤瀟瀟不就是這麼明顯的例子嗎?
只是,此刻,看着這就像被定住了一樣的畫面,眼裡都露出一抹諷刺,鄙夷的意味深長。
關深甫聽見衛生間的打開,沒聽見走過來的腳步聲,眼眸微動,快速的劃過一絲不知名的神色,手上一動,便把何一安的身子抱直,讓她站穩腳跟,而視線卻是淡淡的看向門外。
頓時,站在門外看着的人心裡都不禁一抖,一個個都或前或後的開口。
“我想起來我還有個事,我得馬上去做了,不然來不及。”
“我也是,好忙的說,走吧。”
“是呢,還有好多事呢。”
一個個都不約而同的急忙轉身。
直到門外的人走的只剩下張麗時,關深甫這才收回視線,只是在掠過張麗時,眼裡卻是閃過一道冷意。
張麗看見他們走了,眼裡卻是露出得逞的笑,轉過頭來便想朝何一安走來,卻一下撞進關深甫深邃如寒潭的眸,心裡頓時一抖。
臉上卻是驚慌的樣子,就像是下意識一樣,帶着駭怕,輕聲叫道:“表姐夫。”
只是話未說完就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一樣,急忙捂住嘴,驚慌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
而卻在垂下眼簾的那一刻,眼裡卻是閃過目的得逞的笑,她爲什麼要在現在這樣叫,而不在剛纔這樣叫出來,那是有原因的。
一直以來,她雖然跟表姐夫接觸不多,但是對於關深甫關總這樣的爲人她是很明白的,而且再加上表姐的提醒,她自然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去觸犯他的底線。
而在剛纔,她如果叫出這三個字自然能讓外面的人自此認定,尤瀟瀟便是個不折不扣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這真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雖然,他們一時會議論紛紛,給尤瀟瀟製造壓力,讓她被人指責,但是,因爲現在她明面上還是表姐夫的女人,表姐夫自然會想辦法壓下,她也就只能高興一時半會罷了。
而且她如果這樣說了,表姐夫也會不高興甚至可能遷怒到表姐,所以她不能這樣做。
然,如果她不說,卻在她們走後說,並不會讓表姐夫覺得什麼,最多隻會覺得她不太懂事。
當然,她的目的也並不在此,最終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個雖然表面看着沒那麼好的效果。
可實際,暗地裡的效果卻會超出表面的效果,好到不行。
那就是要讓那些人表面礙於姐夫的面子不說,暗地裡卻在不停的議論她破壞她的名聲,讓她慢慢變成一個臭名昭著的‘小三’。
而第二個目的,那就是讓尤瀟瀟這個破壞別人感情的賤人親眼看見表姐夫是如何對錶姐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