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還邊笑着對王嬸說:“沒事,我們先進去吧。”
王嬸因爲擔心着她,想着快點扶她到客廳裡給她用熱水泡泡,便沒注意到尤瀟瀟臉上那忍痛的牽強笑意。
所以當她拿着熱水和醫藥箱過來,捲起她的褲腿時,頓時被她膝蓋上的血肉模糊給嚇到,驚聲開口:“天啊,尤小姐,怎麼這麼嚴重?”
這個嚴重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以至於王嬸她拿着手上的碘酒,紗布,毛巾卻是不知道該先做哪一步。
她,怕弄痛了她。
尤瀟瀟雖然覺得疼了些,卻也沒想到會那麼嚴重,所以在看見膝蓋上那血紅的沒有皮的血肉時,一下愣住,只是很快她便側過頭,因爲這紅紅的血看的她有些難受。
車子在別墅外停下,關深甫下車大步走進別墅,可,卻在看見客廳沙發裡坐着那單薄的身影,還有那被陽光照射進來泛着盈白的腿時,身形一下頓住。
只是當那突兀的血紅映入他眼裡時,瞳孔卻是猛的一收縮,漆黑的眸劃過一道冰冷的寒光,便擡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而王嬸看着尤瀟瀟血肉模糊的膝蓋,卻是有些手足無措,想了想,從醫藥箱拿出棉球沾上碘酒正準備擦上去時,一個高大的陰影便覆在了面前,隨之而來的是一隻修長乾淨的手指,拿過她手中的東西。
王嬸驚訝的擡頭看向來人,便看見關深甫高大的身子微彎,手輕提了下褲腳,便彎身蹲了下來。
王嬸看見關深甫的動作,又轉頭看了眼尤瀟瀟,見尤瀟瀟還是側着側好無所覺的樣子,卻是沒說話,起身把這裡的位置讓出來,轉身離開。
剛纔隔的太遠,看着她的膝蓋便覺得嚴重,而現在站在近前這樣看着,更是讓人看着慎人,關深甫漆黑的眸頓時沉了下來,涼薄的脣抿成一道凌厲的弧線,拿過旁邊乾淨的棉球把她表層的血跡給輕輕擦拭掉。
可,即使他已經很小心,很輕柔了,尤瀟瀟的腿還是在他觸碰的那一時輕顫了一下,小手也下意識的緊緊抓住沙發邊沿,閉上眼輕咬着脣忍着接下來可能會傳來更多的痛。
關深甫看着她那輕顫的一下,手上動作一時頓住,臉上凌厲的輪廓更見鋒利,就像泛着凌凌寒光,看着很是慎人。
就連周遭的空氣也因爲他臉上的冷意而變得窒悶沉重。
半響,他再次把棉球輕擦上她的膝蓋……
時間嘀嗒,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丟下了一個個泛着血跡的棉球,旁邊的矮桌上也凌亂的放着紗布,碘酒,棉籤,繃帶等醫藥用品。
關深甫把紗布解開輕輕的貼上她已經處理好的膝蓋,並慢慢的把它纏繞起來。
尤瀟瀟剛纔因爲疼痛而一直皺着的眉頭,也在這逐漸的收尾中而緩緩鬆開,同時她心裡揪緊的那根弦也慢慢舒展開來,她輕吁了一口氣,睜開眼轉過頭來,額頭上因爲疼痛冒出的細汗在陽光的照射下透着絲淡淡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