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的,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他失去了她三年,卓越擁有了她三年,這是讓他怎麼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每每想到便嫉妒的發狂,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所以,他無法改變,便只能以現在她的存在來慰籍。
慰籍他空虛已久的心。
這也是他無法控制也不想控制的事實。
歐陽懿看着門外消失的人影,眼裡是無可奈何的神色。
在尤瀟瀟的事情上,深甫一再的喪失了理智。
他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深甫。
真的不希望。
而且,如果照兩人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去,他擔心離她們的初衷會越來越遠。
那並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關深甫回到病房時,於青和李嘉卓靳聿三人已經在病房裡了。
而卓靳聿正站在病牀旁看着尤瀟瀟那憔悴的小臉,小臉上滿是擔憂神色,平時清脆的嗓音此刻卻也變的小心翼翼,轉過視線看向於青,問道:“媽咪是不是病的很嚴重?”
連一個小孩子都能一下子看出尤瀟瀟那明顯重了的病態,那就更不要說是大人了。
於青看了眼牀上尤瀟瀟那憔悴不已的尤瀟瀟,眼裡也浮起擔憂神色。
只是在看向卓靳聿時,臉上卻是帶着一絲安撫的笑,蹲下身,看向他,說:“不要擔心,媽咪很快就會好的。”
說完便拉過他的小手朝一邊的矮桌上走去,邊走邊說:“有沒有餓?阿姨有帶好吃的過來。”
卓靳聿被她拉着朝桌子上走,視線卻是看着牀上的尤瀟瀟。
忽然便掙脫她的手,轉身朝病牀邊走去,邊走邊說:“小不點等媽咪醒了一起吃。”
說着,小小的身子便一下靠到牀邊,看着牀上的尤瀟瀟一動不動。
關深甫看着那小小的身子,開口:“你們出去吧。”
於青和李嘉心裡一驚,轉身看向關深甫,隨即便垂下頭,開口:“是。”
說完,轉身相繼離開。
關深甫來到卓靳聿面前,蹲下身看着他,說:“媽咪現在生病,沒辦法照顧你,我把你帶到太奶奶家,等媽咪好了,我們把你接回來。”
卓靳聿聽見關深甫的話,小小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轉頭看向他,疑惑着開口,問:“太奶奶?”
眼眸微動,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卓靳聿看關深甫臉上那認真的神色,細小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問:“太奶奶和奶奶一樣嗎?”
他有奶奶,可是爸爸從來沒有讓他叫奶奶爲太奶奶呀。
關深甫看卓靳聿疑惑的樣子,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不一樣。”
卓靳聿聽見他這肯定的回答,皺着的眉頭一下散去,隨即便轉過腦袋繼續看向牀上的尤瀟瀟,說:“我只有奶奶,沒有太奶奶,媽咪生病,我要照顧媽咪。”
關深甫聽見他這理所當然的話,蹲着的身子卻是一僵,臉上神色瞬間沉了下來,而身側的手也緊緊的握了起來。
半響,起身看向牀上依舊昏迷着的尤瀟瀟?
沉黑的眼裡浮動着騰騰的怒意。
三年,沒有他的三年。
病房裡的氣息逐漸變得壓抑冷凝,卻也隱隱的透着一絲脆弱。
直到關深甫的手機鈴聲響起,纔打斷了這冷凝壓抑的氣息。
眼眸微動,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頓時,裡面便傳來了吳起那戲謔的嗓音。
“今天聚聚,有沒有時間?”
“沒有。”
眉頭皺着,不等吳起說完一下便掛斷電話。
吳起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然後爆了一個粗口,“臥槽!要不要這麼直接!”
皇城包廂裡,慕少楚看着吳起那滿臉不爽的神色,冰冷的眸微動,隨即便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淡淡開口:“大哥不來?”
吳起把手機扔到桌上,邪魅的丹鳳眼一挑,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說:“肯定是因爲美人在懷,捨不得。”
拿着酒杯的手一頓,隨即便緩緩的轉動着酒杯,冰冷的眼裡卻是快速的劃過一絲痛色,淡淡開口:“聽說,尤瀟瀟結婚了。”
吳起聽見慕少楚這淡淡的話,眼裡的不爽逐漸被一絲饒有興味的笑所取代,說:“結婚了又怎麼樣,估計現在已經離的差不多了。”
轉着酒杯的手一頓,隨即喉裡卻是溢出一個“哦?”字。
顯然的帶着一絲驚訝,但眼裡卻是毫無驚訝神色。
吳起聽見這一個淡淡的好奇的字,就像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樣,放下酒杯,翹着雙腿,把身子慵懶的靠近身後的沙發裡,邪魅的丹鳳眼裡滿是戲謔的笑,看着酒杯裡的液體,嗓音卻是帶着一絲難得的惆悵,卻只說了兩個字。
“強逼。”
話音剛落,眼裡的冰冷逐漸浮起一絲別人所察覺不到的堅定,說:“尤瀟瀟不愛大哥?”
這句話是反問卻也帶着一絲隱隱的期待。
吳起聽見他這個問題,眼裡的笑逐漸散了去,眉卻是逐漸皺了起來,卻也難得的帶着一絲不確定和遲疑,開口:“不愛吧,如果愛又怎麼會用逼的?”
他說這個答案與其是在回答慕少楚不如說是在回答自己。
因爲,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是不知道的。
畢竟,尤瀟瀟和卓越結婚是自願的,而離婚卻是被逼的。
這麼明顯的差距他們又不是傻子。
只是,因爲中間有一個孩子。
你說不愛,可她卻生下了大哥的孩子。
你說,這個答案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作爲旁觀者,他們是無法肯定的知道的。
包廂裡的氣息一下變得沉寂,慕少楚一下下的旋轉着杯子,忽然手上動作頓時一停,手指也緊緊的捏住杯子,抿成一條冰冷的弧度的脣忽然張開,卻是溢出兩個堅定卻也是肯定的字。
“不愛。”
說完便把杯裡的酒湊近脣,一飲而盡。
吳起聽見他這肯定的話,轉過視線看向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滿是驚訝神色。
慕少楚喝完那杯酒,便把杯子放到桌上,起身,看向他,說:“我先走。”
說完不等他回答便大步朝外走去。
而吳起卻是看着他這突然就像下定什麼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