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北兒,你不是說把胡管家交給我來處置了麼?怎麼你又要親自審問了?”段安然對於段三北突然的決定有些意外,追着段三北問了一路了。
因爲明天段皓叔就要回來了,所以段三北必須在今晚做好準備,不然就只能把段安平給交出去了。原本段三北是不打算放過段安平的,但是一想這件事情牽連太多,還是算了,免得又被扣分。
別人的嘴巴自然是好堵住的,畢竟誰都不想多生事端,而且別的人就算是突然從段府裡面消失了,段皓叔應該也不會過問,畢竟不是段皓叔院子裡面的人。段夫人不管這些,段三北想做什麼,到時候找個藉口搪塞過去便是了。
只是胡管家就不一樣了,難保不會魚死網破,最後拉着段安平一起下水。
再加上現在段三北又答應了丫丫,看來今晚這個覺是睡不好了,只能連夜拉着段安然一起來審問胡管家了。
“你就別問了,你怎麼話這麼多?我讓你帶我去你就帶我去就行了,問了半天了,煩不煩啊!你等會兒不就知道了麼?”
這個段安然還真是有毅力,都問了自己一路了,卻還是不放棄。只不過現在段三北滿腦子都在想到底要怎麼審問胡管家他才能開口,若是自己直接問,被胡管家看出來自己的目的,想必肯定會用這件事情來談條件。
煩死了,做好人真麻煩,要是在前世,段三北乾脆一槍斃了他得了,哪兒那麼多廢話。
段安然把胡管家關在了地下室裡面,跟地窖不同,這裡是段府內部專門用來關犯了錯的丫鬟下人的,裡頭陰暗潮溼,若是在這裡面待上一晚上,不發燒也得感冒了。
段三北和段安然都沒有帶人來,免得麻煩,一進地下室,段安然也安靜了許多,不再多問了。
胡管家是從小就在段府幹活兒的,如今也不過三十來歲,有本事,這般年輕便能夠做將軍府的管家。那個時候還不是將軍府,他便已經跟着段皓叔了,不過那個時候他年紀還小,也不過跟丫丫一般大的年紀。但是能走到如今這般的地位,也不是什麼沒心機的人。
想想蓮兒如此信任胡管家,相必之前胡管家跟原主的關係不錯,要不是因爲兩個弟弟都被原主折騰毀了,也不會腦子一熱,跟段安平聯合。
只是可惜啊,就算是要聯合,也應該找對人才是,偏偏相信了段安平,段安平是個有腦子的人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胡管家的手腳上都被綁着,頭髮凌亂,想必是被關在這裡之前還折騰了一陣。
“哎喲,我們胡管家怎麼成了現在的模樣了?之前與我‘私通’的時候看着可是一表人才啊,爲何這才幾個時辰過去,就這般狼狽了?”
地下室裡面很安靜,段三北的聲音聽着刺耳,胡管家聽到她進來了,情緒很是激動,馬上便想要掙扎着站起來。
“胡管家可別亂動了,你身上的繩子可是綁着死結呢,你是掙不開的,越是掙扎,就越是勒得疼啊。”段安然一笑,又轉身對着段三北說道:“你看我沒騙你吧,他這不還
好好的麼,我可沒弄死他。”
雖然段安然是這麼說,但是在地下室昏暗的光線之下,卻還是能夠看到胡管家的身上有傷痕。胡管家的手腕關節可是被段三北活活擰斷了的,還沒治療呢,現在就這麼被綁在身後,想必也疼痛難忍吧?段安然明知道這一點,還是照樣綁着,段安然這小子夠狠的啊。
段三北轉頭看着段安然一笑,嘴角一揚,“你小子可以啊,人是沒弄死,但是被你折騰得夠慘啊。”
段安然居然羞澀一笑,“哪裡哪裡。”可是這麼說着,眼睛裡頭卻閃過了一絲兇光,“誰讓我們胡管家在段府多年,卻不清楚一個道理,我段安然別的東西都可以碰,就是北兒不能碰呢。”
“段三北!段安然!你們不能殺了我,要是你們殺了我,你們會不得好死的!”
胡管家看着兩個人現在還有心情談笑風生,立馬着急了,以爲段三北這會兒過來是要私自處理掉他。
“嘖嘖嘖,”段三北搖搖頭,走到胡管家面前,在胡管家面前走了個來回,“我們胡管家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還是這麼嘴硬,真是讓人佩服啊。”
段安然站在一邊沒說話,而胡管家一聽到段三北的話,瞬間就不淡定了,十分激動地想要掙扎起來,但是卻又因爲疼痛而“哎呀”一聲大叫,馬山又倒下了。
“胡管家,你這是做什麼?這麼激動幹什麼?現在你這個身體,還是不用行禮了,你就免禮吧。”
段三北走到一邊的椅子上面坐下,看着胡管家疼得齜牙咧嘴,在地上直打滾,嘲諷了一句。
“段三北,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真的要殺了我?你不能殺我!最起碼……最起碼你應該把我交給老爺處置!”
然而段三北卻聳聳肩,說道:“調戲段府大小姐,你還有什麼資格被交給老爺?胡管家,你以爲你是誰啊?”
一聽段三北這話,胡管家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段三北,半晌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調戲大小姐?難道不是因爲污衊麼?”
“哈哈哈,”一聽到胡管家這話,段三北便哈哈大笑起來,好似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笑話一般。段三北走到胡管家面前,一腳踩在了胡管家的身上,臉色忽然陰沉下來,冷冷的看着胡管家,“我還是那句話,你以爲你是誰啊?這種時候了,你以爲一個小小的污衊罪名,還想告訴老爺你是受到了蠱惑,然後纔來陷害的?”
胡管家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看着段三北,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胡管家,你的智商到底是怎麼坐到現在位置的啊?我一進來,你都連着問了我三個什麼意思了?究竟是你聽不懂人話呢?還是我的話實在是很難理解啊?”
段三北裝作一臉無奈地看着胡管家,聳了聳肩。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我是被三小姐蠱惑的,你現在這話,莫非是要讓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的罪名?”
“嘖嘖嘖,胡管家,說你愚笨吧,但是你卻偏偏又聰明瞭一下,算
是明白過來了。”
段安然一直沒說話,其實他也不知道段三北到底想做什麼,只是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看着,臉色沉溺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
“段安平她不管做錯了什麼,始終是段府的三小姐。我段三北雖然不喜歡給人機會,但是對於段安平我還是可以給一次機會的。再說了,要是真把段安平給扯出來,勢必會牽連到三姨娘。而不巧,我們安然的生母恰好也是三姨娘。就算是爲了我們安然,我也應該放過段安平吧?”
段三北其實根本沒必要跟胡管家解釋清楚這些,只不過現在自己解釋爲什麼放過段安平,其實是解釋給段安然聽的,只不過是想要讓段安然知道自己放過段安平不是因爲自己心軟了,而是害怕牽連到他而已。因爲在段三北這段時間的觀察看來,原主應該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是原主在,抓到這種機會,肯定要好好地折騰一番,然後讓段安平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不過自己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段安平,想必段安然會有疑心吧。
然而段安然聽到段三北這麼一說,頓時愣了愣,看着段三北,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北兒,你是爲了我?”
段三北卻立馬瞪了段安然一眼,“不是爲了你難道是爲了我啊?誰讓你攤上這麼個妹妹,我都替你操心。要是昨天我不放過段安平,致她死地,以後你讓別人怎麼說你?跟着我這個魔女,心狠手辣,就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不放過。你可要入朝了誒,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段三北胡亂地搪塞過去,還是把重點轉移到了胡管家身上,不想再跟段安然繼續那個話題了,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所以段三北及時打住了話題。
“胡管家,您認爲呢,本小姐這麼做對麼?”
段三北雖然臉上笑着,但是眼神裡面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反倒藏着一絲陰冷。
如果胡管家指出段安平蠱惑,段三北也告訴段皓叔確實是段安平指使,那麼說不定段皓叔會把生氣的重點轉移到段安平身上,說不定會真的放了胡管家。
但是現在段三北放過了段安平,把所有的罪名都給了胡管家,說是胡管家想要騷擾自己的話,那概念就不一樣了。段皓叔雖然知道段三北不是原主,但是好歹現在自己的身份是段三北,她不能露出馬腳,段皓叔也不能,所以段皓叔勢必會狠狠地懲罰胡管家。
“段三北,莫非你覺得你不說出來三小姐,我就不會說了麼?你覺得老爺究竟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你從小撒謊成性,老爺肯定不會輕易相信你的!”
“哦……胡管家你說的沒錯,我是從小撒謊成性。但是老爺信不信,也要分事情吧?這件事情畢竟是關係到我的清白呢,老爺……不會不信。若是老爺不信,那麼要是都有人證物證呢?老爺還是不信麼?老爺是知道我跟北苑不合的,但是若是北苑的人都站出來指認你,你覺得老爺會怎麼樣判斷呢?”
“段三北,你好狠的心啊!”聽了段三北的話,胡管家愣了半天,瞪着她的眼神好似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