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吧，見面說好不好。”
“我在你家門口。”
顧林楓說完就掛了電話。
門口？！
林思雅連忙跑到窗前，拉開窗簾的同時，她也看到了停在大門口的那輛黑色轎車。
沒有任何猶豫，林思雅直接衝出了房門。
“思雅你去哪兒？”正要上樓的龍偉湘剛好遇上了慌慌張張的女兒。
“我出去一下！”說話間，林思雅已經在玄關處換鞋了。
“去哪兒啊！”龍偉湘皺眉。
“不遠，就在附近。”林思雅拉開門：“我先走了！”
其實龍偉湘早就知道門口停着一輛車，他也知道坐在車裡的人是顧林楓。
女兒要去那兒，他也心知肚明。
知道攔不住，所以他也不會阻攔。
一路小跑到車前，她人還未到，車門就已經打開了。
“跑什麼！不知道你懷着孕嗎！”顧林楓黑着臉一把接住她。
“你生氣了嗎。”林思雅輕微的喘着氣。
“你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碰到了而已。”林思雅試圖掩飾過去。
“到底怎麼了？！”顧林楓雙目充血，但卻動作輕柔的捧起她的手。
“真的只是碰到了，我一向不老實，你知道的。”林思雅繼續兜着圈子。
“先上車，我不喜歡被人盯着的感覺。”顧林楓壓抑着暴躁的情緒把林思雅半扶進車裡。
“被人盯着？”林思雅下意識的打量着四周：“哪兒？”
“說，手怎麼了。”顧林楓也坐進來，他合上車窗發動車子。
“就是我們去哪兒？”林思雅話剛說了開頭，就被顧林楓的突然轉向吸引了注意力。
“去醫院。”
“醫生已經來看過了。”
“但是我沒看！”顧林楓踩下油門。
林思雅紅臉吐吐舌頭，心中卻是暖暖的：“你什麼時候到的。”
“解釋。”顧林楓直接忽略了她的問題。
“我哥他”
“又是吳景輝？！”顧林楓猛然踩下剎車。
強烈的慣性，讓林思雅向前傾倒。
快要撞上玻璃的時候，顧林楓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也不知道系安全帶！你真是！”
“我手這樣怎麼系啊！”林思雅用纏着紗布的手揉揉撞在顧林楓肩膀上的鼻樑：“你突然踩什麼剎車？！”
滴滴滴！滴滴滴！
窗外響起了一陣喇叭催促聲。
顧林楓重重呼出一口氣，他一隻手緊緊攬住林思雅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重新發動車子。
“你就不能少跟他扯點關係嗎？！”顧林楓目視前方，語氣不善道。
“他是我哥哥！”林思雅並沒有推開顧林楓攬着她的手：“我也沒有要求過你和貝貝減少往來啊！”
“我和貝貝能一樣嗎？！”顧林楓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和他，除了沒有血緣關係，從現在開始，就跟你和貝貝一樣了。”
顧林楓減慢車速：“你什麼意思。”
林思雅先是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她一點一點的把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講給了顧林楓。
後者聽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用去醫院了，先去吃飯吧，你肯定在我家門口守了很久。”林思雅打破沉默。
“嚴重嗎。”
把車停在路邊，顧林楓終於開口了。
“我不知道，具體到了什麼程度，可能也就只有我哥他自己才清楚。”林思雅的心緒又陷入了自責又心疼的情緒中，她下巴支在水杯邊緣上：“最開始是我爸先知道的，當時他和我哥達成一致要瞞着我，所以我是昨天才知道的，而且是通過最直接的方式。”
最直接的方式。
吳景輝失控時所產生的行爲，林思雅只是一句帶過。
而縱然只是短短的幾句描述，就已經讓顧林楓呼吸間都帶上了痛意。
“我是問你的手。”
“只是有點充血，過幾天就好。”
顧林楓側身抱住林思雅，他把臉埋在她的頸側：“我很難過。”
“我知道。”
這是一個對於所有人來說都倍顯突然甚至可謂細思極恐的消息，顧林楓又怎能例外。
“林楓，其實你對我哥還是有感情的吧。”
顧林楓狠狠搖頭：“沒有。”
“那爲什麼，你不敢睜開眼睛。”
爲什麼你不敢睜開，是害怕此刻你眼中流露的情感，會泄露你一直以來強迫自己必須壓抑的那份從未消失過的在意嗎。
“聽我哥說，你教我玩的那個遊戲，最開始是他教你玩的。”
顧林楓呼吸一緊。
“能告訴我，那天你和他在電話裡說了什麼嗎。”林思雅輕撫着顧林楓的後背：“我問我哥，但他不肯說。”
如預想中的一樣，顧林楓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林楓，也許是我的主觀臆測。”林思雅用臉頰貼上顧林楓的後腦勺：“我總覺得，你和我哥之間雖然有爭鋒相對，但如果真的彼此手持刀劍，卻又絕對不會刺向對方。”
“爲什麼。”
若不是車中極靜，林思雅一定不會聽到這個聲音。
“因爲，你們曾經真的是兄弟。”
林思雅就這樣扭着身子被抱了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在她腰背痠脹到麻木的時候，顧林楓才終於放開她。
“林楓，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這次是真的徹根徹底”林思雅僵直着後背靠在椅子裡：“以後我和他，就是家人了，作爲妹妹，我要好好照顧他。”
“他比我大。”
顧林楓突然說出的一句話，揪起了林思雅的整顆心。
“不多，四個月而已。”顧林楓也轉正身體，他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然後打開車窗。
“說吧，我想聽。”林思雅靠在椅背上：“你們的曾經，那些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故事。”
顧林楓狠狠吸了一口煙，濃稠的煙霧從他的空中溢出。
“認識的時候，他已經是別人口中的性格內向了。”顧林楓夾着煙的手搭在打開的車窗上：“我和劉凱認識的更早，在認識吳景輝之前，我們已經是鐵哥們了。”
作爲一個傾聽者，林思雅無疑是合格的。
“高一的時候，我爸也動過讓我出國的念頭。”顧林楓無意識的抖動着菸頭：“我不想去，也是在那時候，吳景輝轉校到我們班了。那段時間我不想回家，放學了就去網吧待着，真正和他有交流，也是在網吧裡。”
“因爲打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