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單純產能過剩的問題,而是資金鍊斷裂。”陳林德糾正道:“資金鍊不斷裂還能斷尾求生,可如果資金鍊斷裂,那就只能等着破產了。”
“就是因爲資金的問題,所以我們現在去收購林盛纔有機可乘!”
“吳總這話是什麼意思?”顧林楓一瞬間抓住了重點:“你怎麼知道林盛有資金問題?”
“我能知道,當然是有自己的辦法。”吳景輝很明顯想避開這個問題:“我有十足的把握,這個公司的收購一定會成功!”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這個收購行爲是否會成功!”顧林楓厲聲道:“而是在於收購這個公司後會給鵬飛帶來的影響!”
“顧總。”吳景輝突然笑了:“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很果決的人,看來是我錯了。”
“彼此彼此。”顧林楓嘴角微勾:“我一直以爲吳總就算不明事理,至少也能認清現實,事實證明我也大錯特錯了!”
“什麼叫現實?怎麼去認清現實?”吳景輝質問的毫不閃躲:“畏首畏尾就叫認清現實了?!”
“陳叔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嗎?!”顧林楓依舊壓制着情緒。
“我倒覺得吳總的這個企劃案可以冒險一試。”坐在吳景輝身邊的一個男子道。
“老朱,說說理由。”顧永祥擡手示意道。
“雖然是經濟危機,但我們也不能太過於保守。”朱成坤一邊思索一邊道:“這樣雖然能將風暴對我們的衝擊力減小,但相對的,風暴過後我們的機會和市場變小。”
朱成坤就是一開始對吳景輝提問的那位,體型偏胖,此時已是熱到一腦門的虛汗。
“我們最終的目的是爲了盈利,而經濟危機既不是天天發生也不是永久不消退的。”朱成坤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吳總提出的這個案子,如果是放在之前沒有經濟危機影響的情況下,肯定是會給公司帶來收益的。雖然現在情況有所不同,但我認爲只要是在能確保收購過程和收購對象萬無一失的情況下,這個提議還是可行的。”
“景輝。”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顧永祥開了口。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
吳景輝目光堅定的點頭。
“我有!”
“爸!”
顧林楓的情緒再也剋制不住了,他再次站了起來:“你冷靜點!”
“表決吧。”顧永祥也不理會顧林楓已經失控的情緒:“同意的舉手。”
“我不同意!”顧林楓高聲道:“我說了我不會讓鵬飛垮掉!”
說着,顧林楓的視線也立即轉向了會議桌前在座的所有人。
一開始並沒有人舉手,就在顧林楓心底略鬆一口氣的時候,一隻手舉了起來。
是朱成坤。
緊接着,是第二隻,然後第三隻
最終,雙方持平。
顧林楓緊握雙拳,他咬着牙看向唯一沒有表態的顧永祥。
“我同意。”
顧永祥舉起了手。
“爸!你真是瘋了!”
說完顧林楓就一腳踢開椅子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其他的人面面相覷,陳林德的心裡也是頗受震動。
他跟着顧永祥已經差不多快十年了,顧永祥的做事風格他一向很清楚,深思熟慮,睿智果斷。
然而今天的局面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和理解不了的。
也難怪林楓那孩子會生那麼大氣
陳德林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一步,走好了也許會帶來收益,走不好,那就一定是大傷元氣,甚至還有可能
“老哥哥。”
陳德林今年四十剛過,所以私下裡他一直叫顧永祥哥。
“這件事欠考慮了。”
顧永祥在顧林楓負氣離開後就整個人塌下了肩膀,此時的他面容上也終於浮出了一絲難色。
“德林。”顧永祥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的好搭檔:“收購的這件事,你幫景輝多盯着點。”
“我知道了”
“景輝。”顧林楓又對吳景輝道:“不管開始是出於什麼原因,我希望你給我的結果都能是好的,我的所作所爲絕對不能搭上鵬飛的未來!你明白嗎!”
氣急離開的顧林楓直接開車上了高架橋,他此時誰都不想看見。
而此時的林思雅,終於決定還是去見秦牧堯一面。
於是她趕在自己反悔之前出發了。
到達了約好的地方,林思雅再一次在門口猶豫了起來。
嗡嗡嗡嗡嗡嗡
“喂。”
“我看到你了,怎麼不上來?”秦牧堯站在窗口看着樓下猶豫不決的人:“上來吧,我有事要告你的。”
“什麼事”
“你上來就知道了。”
說完秦牧堯就掛了電話,他不想給林思雅開口拒絕的機會。
林思雅咬咬牙,深呼吸後走了進去。
“坐吧。”秦牧堯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林思雅坐在她對面,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喝什麼?”
“檸檬水。”林思雅對走過來的侍者道:“要加冰的。”
秦牧堯輕笑不語。
“你說有事要告訴我,什麼事?”
“思雅,你是不是愛上顧林楓了。”秦牧堯不答反問。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別誤會。”秦牧堯解釋道:“如果你已經愛上了顧林楓,那我們今天就是單純的老朋友見面,什麼都不會發生。”
“沒有”
“思雅,不要爲難自己。”秦牧堯伸手撫上林思雅放在桌面上的手:“我說過,你隨時可以喊停,畢竟這都是你自己的事,你有選擇權。”
“選擇權。”林思雅一臉苦笑:“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這個權利。”
“這麼久了,有些事也該過去了,你何必這麼執着。”秦牧堯抓緊林思雅想要抽走的手:“就算一切覆水難收,你還有我,我知曉你所有的一切,並且堅定地站在你身後。”
“牧堯。”林思雅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我承認我今天來見你是掙扎了很久才做的決定。”
“爲什麼。”
“因爲我愛上顧林楓了。”
這次,林思雅回答的無比坦然。
愛就愛了,又能怎樣,
“我就知道”秦牧堯單手扶上額頭:“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聽我說完。”
此刻的林思雅沒有了一開始的掙扎,畢竟她已經坦誠了最難以啓齒的事實。
“我來見你,不是爲了告訴你我愛上他了,所以我要停止我之前還有現在針對他的這些所作所爲。”林思雅一把拉下秦牧堯撐着額頭的手:“我依舊要實行我的計劃,你懂我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