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堯的錢並不是白花的,不管這件事鵬飛準備拿多少錢來擺平,他都會讓這些工人麼不同意,一直拖着,他現在要的,就是顧林楓準備拿多少錢的預算,並從這預算中找出破綻,繼續往鵬飛身上潑髒水,這也是他今天找林思雅的目的。
這件事情真的很巧,林思雅想,這個預算剛好是自己做的,又在自己手裡,那麼自己要拿給秦牧堯了,林思雅又有一絲遲疑。
顧林楓是不好,可是自己真的要把他害得這麼慘嗎,這件事情,不僅需要賠錢,還有可能會讓顧林楓去坐牢,雖然自己很希望能夠將他繩之於法,但是卻不是冤枉他,這樣,自己和他有什麼兩樣。
“好的,等我回公司,拿到預算再聯繫你。”林思雅想了半天還是沒有當場拿出來,她決定給自己一點緩和的時間,回了公司再說。
“好的,思雅,如果你想要停止,我隨時都同意,不要太委屈自己。”
秦牧堯對林思雅歉意的笑笑。
林思雅到了總公司,發現這裡並不比昨天的工地更有秩序,公司上下已經忙成了一鍋粥,很多記者都在公司門口,準進不準出。
林思雅悄悄地從地下停車場走專用電梯到了二十五樓,她自己都沒發覺,比起對顧林楓的恨,她對他擔心更多。
“菲菲姐,林楓在裡面嗎?”林思雅走到總經理室門口,看見這裡景物依舊,姚雅菲也依舊穿着一身淺粉的職業裝,在座位上工作,一切就像沒有發生。
“思雅?”姚雅菲看見林思雅進來,只是對她淺笑了一下,說道,“顧總昨晚在公司睡的,今天早上一早就被叫道三十樓開會去了,到現在還沒有下來。”
“哦,謝謝你,菲菲姐。”林思雅看見姚雅菲並不親熱地和她說話,也就識趣的轉身準備離開。
“思雅,工地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雖然我這樣說可能會得罪你,可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對你說一下,”姚雅菲擡起頭來對林思雅說道,“你昨天一個人一定要去殯儀館,害的顧總百忙之中還要抽身去救你,雖然最後還好沒有釀成大禍,可是你知道嗎?昨天顧總在董事長辦公室是吵着走的,本來董事會就對他不滿,認爲他在南岸那個項目上私吞了公款,他簡單交待完情況之後一定要離開,引起更多懂事的不滿,再加上他和吳經理之間的競爭,他可能連總經理這個位子都保不住了,思雅,難道你就是這麼自私,只顧享受着顧總對你的付出,而這樣對他嗎?”
林思雅被姚雅菲的一頓指責驚呆了,她沒想過一向和自己關係不錯的姚雅菲竟然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而正因爲是這樣,一個外人都不滿她對他的態度,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冷酷無情了?
於是,林思雅心裡的天平傾斜了些,向着顧林楓。
來不及和姚雅菲說什麼,林思雅又直接上了三十樓,會議室裡正有人慷慨激昂的說着什麼,林思雅脫下高跟鞋,悄悄地踩着地毯走過去,把耳朵貼在會議室的門上聽裡面究竟在說什麼。
“我把這個工程交給鵬飛,交給顧總,是要盈利的,但是現在事情顯然已經脫離了我的預期,不說這件事是誰的責任,工地上竟然死人了,這裡竟然還是要開養老院的地方,這樣的話那些老人還會來嗎?我要求停止一切工程,取消合作,鵬飛要無條件償還我們支付的第一期款項。”
林思雅聽出來,這是龍偉湘的聲音,他的反應激烈,說話很大聲,句句話都是要把鵬飛、要把顧林逼上絕路。
“不行啊,這分明就是龍董事長您單方面毀約啊,這可不在我們當初商議的條款之內啊。”這是顧永祥的聲音,還很客氣,但很焦急。
“這是趁火打劫!我們鵬飛不會同意的!”
“大不了,法庭上見!”
“可是現在的局面,對我們不利啊。”
“不行,那我們也撤資吧,鵬飛看來是不行了。”
這些說話的聲音都不是林思雅認識的人,聲音很陌生,應該是公司的股東。
一時間,會議室裡衆說紛紜,有對龍偉湘質疑的,也有表示無奈的,不過都是低聲說着,沒有一個人敢直面龍偉湘。
“好,我願意承擔這件事的一切後果,不過,只是我個人,鵬飛公司沒有責任。”出人意料的,顧林楓沒有任何的爭辯,一句話竟然就是願意承擔責任。
不行林思雅想想都覺得委屈,顧林楓一直都很積極的再補救,可是龍偉湘在最困難的時候,竟然要求停止合作,取消合約。
“我不同意!”林思雅激動之餘一下子就衝進了會議室,讓正在開會的衆人都大吃一驚,顧永祥和龍偉湘坐在長條會議桌的上首,顧林楓站在顧永祥的身旁,滿臉疲憊。
“思雅!”龍偉湘雖然平時很寵女兒,但是這個時候是在說正事,他板起臉孔,對林思雅說道,“這不是你胡鬧的時候,快出去。”
在座的人都知道林思雅既是顧永祥的助理,又是龍偉湘的女兒,雖然驚訝,但是都沒有出聲。
“龍董事長,在這裡,我是鵬飛公司的董事長秘書,不是您的女兒,因爲您說的話有失偏頗,所以我不同意,要提出異議。”林思雅站在會議桌的最下方,對龍偉湘說道。
進來之後,她纔看見,吳景輝也在,他坐在龍偉湘的旁邊,背對着門口,所以剛纔她沒有看見他,他帶着看好戲的表情,老神在在的看着這一幕。
看來吳景輝並不是個大度的人,因爲和顧林楓的私人恩怨,他甚至都不願意爲顧林楓說一句公道話,或者說,他巴不得因爲這次的事情,讓顧林楓死無葬生之地,這樣他就可以成爲鵬飛公司的唯一繼承人。
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吳景輝不會不明白,龍騰公司毀約,責任卻讓鵬飛公司擔,影響是毀滅性的。
“如今這件事還沒有定論,您和我們鵬飛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什麼責任都是我們公司負,那您也要等整件事情稱埃落定之後再說好嗎?如果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呢?是一場完全的栽贓陷害呢?您如果現在終止合作,那塊兒地還是您的,而且除了鵬飛公司,也不會再有人願意和您合作,那麼您纔是真正的損失了,一塊黃金地段被您自己活生生的便成了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