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嘆了口氣說道:“胎兒已經成型了,這次受到了嚴重的震盪,雖然暫時沒有流產跡象,但也要留在醫院觀察保胎,等徹底恢復穩定之後才能出院。”
“謝天謝地阿彌陀佛!太好了,太好了,佳琪和孩子沒事就好!”
他們一邊雙手合十,一邊進了急救室內。
隔着玻璃,麥豆豆站在門口看到丁佳琪靜靜躺在牀上,身上還貼有監護儀器,丁父丁母老淚縱橫,舐犢之情由此可見。
“沒事就好……”她喃喃自語,心裡還是難逃自責。
“太過分了,居然打人。”肖薇一邊掏出隨身攜帶的粉盒補妝,一邊衝麥豆豆譏諷道:“你可不是我認識的麥豆豆啊,你不是還會功夫嗎,分分鐘把他撂倒,看他敢不敢打你,對了,你不會是撂不動他吧?”
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大叔,肖薇笑的險些破妝,趕緊用粉撲補救。
“算了,就當是償還丁佳琪的吧。”麥豆豆總能找到理由自我安慰。
“哦,你能這麼想,也挺好啊,來,告訴姐姐,你不會真的是去故意找這個女人麻煩的吧?”
麥豆豆搖頭:“是她找我麻煩纔對,先是宣揚我被幹爹包養,又要趕我出學校……”
說到這裡,她又向病房裡望了一眼。
現在,她麥豆豆惹的麻煩可真夠多的了……
麥豆豆攤上官司了,最近是非纏身的麥豆豆在丁佳琪住院的幾天就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她被丁家給告了,理由是故意殺人罪。
一石激起千層浪,她前腳剛拿到傳票,記者後腳就趕到了學校,事關瀚海集團的‘前’總裁夫人,以及本市的企業家之女,沒有任何關於醜聞的消息,這一下總不違背瀚海集團下發的禁言令了吧!
已經被堵在學校兩天了,沒辦法回家的她只能住在宿舍。
接了個乾爹的電話,乾爹也是唉聲嘆氣:“豆豆啊,這打官司的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到時候官司輸了,要賠的,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乾爹反正拿不出來!”
“那你把我賣了吧……”
“賣倒不至於……”電話另一端的麥一流搓着下巴一臉嚴肅道:“咱們倒是可以浪跡天涯去,餵馬劈柴!周遊世界!擁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您可真樂觀!”
“嘿嘿,你覺得這詩怎麼樣,今晚和小美約會,我就寫這首詩送她,你說行不行!”
“那是人家海子寫的好嗎,你這是抄襲!”
“沒關係,沒關係,小美胸大無腦,沒有文化!”
麥豆豆沒好氣的笑了出來,不滿的嘟嘴道:“你趕緊叫外賣吃吧,我今天就不回去了,省的再被跟蹤。”
“好,你在學校好好的啊!”麥一流掛斷電話在沙發上摸了根牙籤挑挑牙齒,無奈感慨道:“凌崢啊凌崢,英雄救美的時候到了,可別怪老子沒給你機會!”
麥豆豆正打算收拾書本離開圖書館,就看到輔導員滿頭大汗的上了樓衝她走來。
她現在最怕別人找她,肯定都沒有好事。
“麥豆豆同學,你趕緊去教導處一趟。”
“怎麼了?”
“快去吧,不要耽誤了。”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教導處。
教導處寬敞的辦公室內坐着幾個人,其中,有她的班主任,和所在經濟管理學院的陳院長,還有幾個眼生的學校領導。
再有,就是丁佳琪的父母了。
她進來先是衝老師問好,又有點底氣不足的對丁佳琪父母說道:“你們好,佳琪現在怎麼樣了?”
“你還好意思問!你差點要了她的命你知不知道!”丁父一拍桌子,怒吼起來。
“也差點要了我孫子的命!”丁母說着,眼睛裡已經泛出淚花。
可憐天下父母心,對於他們的反應,麥豆豆表示非常理解,乾脆閉口不言,省的說多錯多。
只聽她的班主任說道:“豆豆,今天把你們叫來,學校出於最理想化的考慮,就是想讓你們私下和解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說,這事鬧大了打官司,影響學校聲譽,也影響明年的招生。”
“和解!?門都沒有!我們家不缺錢,”丁母尖叫道:“我們也不想讓她賠錢!不把這個殺人犯送進牢裡,我是不會罷休的!”
什麼?還讓她坐牢?
天知道作爲一個小偷,她最大的噩夢就是去坐牢……
眼皮一跳,麥豆豆知道,如果這官司輸了,以丁家的手段,送她去坐牢還是輕的,說不定還得在牢裡折磨她。
那她豈不是得抱着生鏽的牢門以唱《鐵窗淚》度過餘生了?
“麥豆豆同學!”陳院長突然開口將她從臆想中驚醒,讓她猛的打了個寒戰。
“院長?”
“這也是我們最不願見到的結果,你看看,由我們開口勸勸丁先生,丁夫人,你多拿一點賠償費,給佳琪買點補品好好養養身子吧,就讓這事過去吧,不然整天被記者圍着校門口,我們學校也很難做。”
院長開口,這一下,丁家二老倒沒說什麼,哼了哼,將頭扭到一旁。
麥豆豆眼珠子一轉,只是拿點錢買補品這麼簡單?丁家真這麼好說話?不會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吧。
“額,如果能這樣解決的話,當然再好不過,不知道要多少?”
“人身傷害一百萬,精神損失費一百萬,兩百萬,你看怎麼樣?其實也不多。”陳院長腆着一張橫肉臉,對麥豆豆說的一臉討好,好像那兩百萬是給他自己要的一樣。
麥豆豆現在的表情絕對像吞了蒼蠅一樣,只覺得連百萬匹草泥馬正在她的心中奔騰而過。
臥槽,兩百萬都不多,您老是不是公款貪多了,兩百萬都不夠您塞牙縫的吧!
她隨即沒好氣道:“您應該知道我的家庭情況,這麼多錢,我拿不出來,我還是去坐牢吧。”
“那就讓你去坐牢!讓你把牢底做穿!敬酒不吃吃罰酒!”丁父勃然大怒。
其他校領導趕緊安慰他道:“丁先生,你先冷靜,冷靜,以和爲貴,以和爲貴。”
“哼!”
麥豆豆嘆了口氣,不禁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去學法律了,關鍵時刻,都不知道怎麼自救。
“麥豆豆同學啊,”陳院長又笑呵呵柔聲說道:“我們都知道的,聽說,聽說你已經和瀚海集團的總裁結婚了是吧?這點錢對你而言應該不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