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那咱們就好好談談!”
林家慶笑眯眯的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想在凌崢的面前坐下,但蘇羽卻背地裡拉了他一把,阻止他走過去。
好像也深深忌諱着凌崢,林家慶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止步。
“談吧。”男人依舊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豆豆的下落。”
林家慶道:“你讓你的人把槍收起來,我就告訴你麥豆豆的下落。”
凌崢嗤笑出聲,身體往前稍微傾了傾,後者竟然還有向後退的意向,不過這麼多年他也不是白混的,硬生生又頓在當場。臉上堆起難看的笑容道:“哎呀,當然,要撤槍,咱們都是互相的,怎麼能只讓你的人把槍收起來呢,我的人也會把槍收起來的,放心,放心。”
後者道:“我數三聲。”
“好!”
“三,二,一……”
話音落下之後,林家慶率先擺手,示意他們的人放下槍,凌崢這邊的人也纔跟着放下。
只聽林家慶笑呵呵的說道:“這纔對嘛,咱們既然都是一家人,哪有拿着槍聊天的道理,我還記得你爺爺在的時候,在凌家的老宅裡,我和你爺爺坐在窗邊聊天,你也站在那,好像就是昨天一樣。”
“那真不好意思啊林董,這次居然是我坐着,你站着了。”
林家慶臉色微微一變:“誰坐着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永遠坐着。”
“我不相信有人能永遠坐着,不過我相信永遠躺着這個說法。”
“哼,躺着?這個比喻倒是好。”林家慶的臉色有些發灰。
只聽凌崢繼續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豆豆的下落了嗎?”
“可以……”林家慶呵呵一笑,慢慢擡起手指指向了凌崢的方向。
就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前,一顆子彈倏忽一聲穿破凝聚的空氣,釘在了凌崢的腳邊,在他的身邊迸射出一個孔彈,而他身後的人則第一時間掏出手槍,準備迎接戰鬥。
卻聽凌家慶高聲叫道:“都把槍放下!不想看到他死!就把槍放下!”
這個男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因爲身體健朗的緣故,一聲呵斥立馬讓所有人動也不敢動了。
掏了一半的槍再也不敢動了,只能保持攥槍的姿勢,卻無法動彈。
溫迪被這聲槍響嚇了一跳,看着地面上的彈坑,臉色發白,看向凌崢道:“凌,凌總……”
男人坐在那裡不動如山,只是臉色鐵青,似乎對他的算計和背叛憎恨厭惡!
“呵呵呵呵。”林家慶的怪笑響起,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凌崢,你也不過如此……”
剛纔的試探可以確定的判斷,凌崢不是有備而來,而確實是僥倖逃走。
他也許逃跑也逃的匆忙,身邊除了溫迪和這幾個不中用的保鏢之外也沒帶什麼人一起。
而他林家慶就不一樣了,他活了大半輩子,閱人無數,若非行事穩妥求出師必捷,他也不會等到今天。但既然等到了今天,他也不會讓自己前功盡棄。
所以在沒進來之前,他就先派人探查了這周圍的一切情況,甚至在看不見的地方安插了狙擊手,哪怕他這裡收槍繳械,還有狙擊手這個砝碼。
看到凌崢的表情,他更多是無以言說的痛快。
當初這個毛頭小子搶奪了他在董事會的發言權不說,還全然沒有一點尊重的樣子,但凡他提的策劃和案子都要遭到全部否決,讓他幾十年的老臉沒處放也就算了,居然還想着要減少他們的股權改革公司體制,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
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滅了他,但相對於那種方式,他更喜歡這種方式,看到這個小子敗在他的手下,那種臣服,那種不甘,那種怨懟,就好像在他年老的身體中注入了一劑興奮劑。
真好啊,看來他沒死,也是有好處的。
“你放心,麥豆豆現在還好好的,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林家慶說着就舉起了手上的手槍,對上凌崢的目光,這一次,他佔據了上風,甚至連握槍的手都因激動而有些發抖。
蘇羽有些着急,抓住了林家慶的胳膊道:“伯父,你先別急着殺他,公司裡……”
林家慶知道蘇羽在擔心什麼,股權轉讓書和辭職報告如果由凌崢親自簽署,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但他潛意識裡覺得這個凌崢留不得,推開蘇羽道:“他不在了,還有麥豆豆呢!”
“麥豆豆……”說起這個麥豆豆,蘇羽不禁又擔心道:“您把她藏在哪了……”
林家慶臉色一變:“什麼我把她藏在哪了?”
“那……那凌崢在我家裡怎麼沒找到她!”
林家慶也是臉色微微一變:“你是不是把她關的特別隱秘……”
隱秘算不上,但房間是上鎖的,可越是上鎖的房間,越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蘇羽搖搖頭:“麥豆豆不見了,她知道我們害了凌崢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追查起來,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多了。”
林家慶心有餘悸的看向凌崢,後者冷然而坐,與他目光相對,似乎篤定他不敢殺自己一樣。
“讓凌崢簽了協議吧……”蘇羽道:“趁他現在不知道麥豆豆在我們的手上。”
林家慶想了想,慢慢將手上的槍收了起來,大手一揮,一羣人衝上前去掏出早已經預備上的繩索,將他們五花大綁了。
這附近都有監控和攝像,又處於海邊度假區附近,想將人帶走還有點困難。
所以林家慶將四周打量了一圈,指指一旁的小木屋道:“先請凌總進去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帶你老婆和你團聚!”
凌崢蹙眉道:“你最好能說話算話。”
“放心,作爲長輩,我倒是願意成人之美,讓你們死也死在一塊!”
說着大手一揮:“走!”
蘇羽臨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凌崢溫迪他們,連帶幾個保鏢都被押送進那間小木屋內看守,她覺得有點蹊蹺……
在她的印象中,凌崢不該是那個容易束手就擒的人,難道真的是因爲他失算了?毫無準備?
可是她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任事情如此發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