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才被凌崢否認,又被蘇羽誇獎,林衛東總算找到一點安慰。
此時的他已經沒了沾沾自喜的心情,倒也實話實說道:“也是當年有老爺子的栽培,不然也沒有我的今天。”
“但我看來,林伯父今天好像也並不如意啊。”
被她戳中了痛處,林衛東重重仰靠在座椅上面,痛定思痛,最後長長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咎由自取,咎由自取……”
“伯父是否還想東山再起?”
林衛東冷眼看着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空有一張花瓶臉,卻說出不符合年齡和身份的話,不免有點不屑“你難道有什麼辦法?”
“我知道林伯父長年受制於凌崢,無法掌權,只能爲自己的兒子謀出路,將他放在公司位高權重的地方,但現在你們父子倆都着了凌崢的道啦,怎麼他不找別人的麻煩,偏偏找你們呢?”
林衛東也在想,怎麼自己就tm的這麼背呢?中飽私囊的不止他一個,撈油水的多的是,怎麼他偏偏撞槍口上了?
“你是說,凌崢早就打算對我們父子下手?”
蘇羽笑而不語“我纔來瀚海集團沒多長時間,但卻聽溫迪說,凡是你們提交的財政報表都要由審計部門覈查
“難怪……”林衛東恍然大悟,果真是凌崢在想辦法要除掉他們了……
不過凌崢是爲什麼要對自己下手呢?難道是因爲他當初反對老爺子請凌崢回來做接班人?
對!一定是這樣的!
蘇羽看到他已經面露憤恨,繼而趁熱打鐵道“伯父現在虎落平陽,侄女就斗膽了,想請伯父去我蘇氏。”
林衛東有些不樂意,蘇氏已經搖搖欲墜了,他還去幹嘛?他雖然有辦法讓蘇氏再維持個幾年,但要起死回生還是有點難度。
“你來瀚海集團就是挖牆腳的?”林衛東故意怒道。
蘇羽不急不緩的笑道“其實也算不上挖牆腳了,您已經不是瀚海集團的人了,但我還是會對爸爸說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您辭去瀚海董事的位置,到我蘇氏,於您的面子上也比較好看,您說是吧?”
林衛東又深深看了一眼蘇羽,不得不說,她小小年紀,倒是很有心機。
發生了這樣的醜聞,凌崢沒送他們去吃官司就是打算低調處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一辭職,這事就算是壓下來了,外界根本不明真相。
趁他現在還有曾經的威名和資歷在,不管去蘇氏還是什麼氏,都能混個不錯的職位,起碼能解決自己被凌崢封鎖資金的燃眉之急
。
蘇氏曾經也是a市梟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不定他也有油水可撈。
蘇羽看他已經開始打起了如意小算盤,不禁微微一笑。
凌崢啊凌崢,你怎麼也不會想到,我能收編你爺爺的得力愛將吧?到時候你養的狗反咬你一口,看你還能怎麼辦!
“伯父……”蘇羽擡手掖了掖耳邊的頭髮絲,有些爲難道“看來是我沒規矩了,跟您說這些,我們,先談工作吧,這是早就擬好的交接資料,您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請簽名吧。”
早就擬好的?!林衛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凌崢,果然是早就下定決心將他父子趕盡殺絕!
他接過資料,二話不說,也不看,直接在文案上一頁一頁的簽上大名,在簽到股票轉讓權的時候,他的手到底還是哆嗦了一下。
最後,一咬牙籤上林衛東三個字。
蘇羽笑盈盈的收起文案,向他鞠了一躬“您的辦公室可以慢慢收拾,我先走了。”
在她剛轉身,就聽到林衛東說道“百分之三的股份!”
蘇羽疑惑回頭“您說什麼?”
林衛東雙手環胸看着這個年輕姑娘“要我去蘇氏也可以,不過,要給我百分之三的股權。”
“百分之四,我親自和爸爸說。”
蘇羽衝他莞爾一笑,再鞠一躬,轉身離去。
凌崢處理完公司積壓的事情,回到宅邸的時候天色已經變暗。
立秋了,天黑的也早,涼的也快,將車鑰匙扔給傭人,他一邊活動着臂膀伸了個懶腰一邊進了家門。
管家急急迎上來,畢恭畢敬道“少爺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說起吃飯,凌崢纔想起自己一天沒吃東西了,本來早上走的匆忙,什麼也沒吃,午飯打算去公司吃的
。
但看到林衛東那個事兒,他一時憤怒,竟然氣飽了,也把吃飯這茬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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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飯吧。”他說着就往餐廳的方向走去“陳管家,您年紀這麼大了,完全不必在前面伺候,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以後不是這裡的管家了,儘管在這裡頤養天年就行了。”
管家陳庭嚴肅的搖搖頭“這怎麼行,我只要一天不死,就要一天守着這個地方,當年老爺子帶我回來的時候就是這麼跟我說的。少爺前段時間批准我回家探親我已經很感激了。”
“哦?”凌崢將西裝外套脫下交給曉萍,大步走進寬敞的餐廳內“我還沒問你呢,回去感覺怎麼樣啊?要是想家了也不用回來了,我再給你開張支票。”
“少爺說的什麼話,這裡纔是我的家啊。”
“呵呵。”凌崢敷衍一般笑了笑,又打了個呵欠,在長桌前坐下。
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燈吊在頭頂,灑下一片璀璨柔和的光芒。
雕刻着哥特式花紋的桌子上擺放着刀叉餐具和簡單不失精緻的菜餚,只要陳管家在,一頓家常便飯都吃的很講究,他不禁開始懷念當初麥豆豆點菜的時光了。
“酸辣土豆絲!紅燒肉!青菜豆腐湯!齊活!”
“黃豆燉豬腳!皮蛋豆腐!乾煸四季豆!”
麥豆豆清脆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他又發出短促一笑,接過女傭送上的溼毛巾擦手,開始對付起盤子裡那些精緻美麗的看不出原材料的菜餚。
“其實,我的家鄉也沒什麼親人了……”陳管家站在一邊低低嘆了口氣“我那一門裡,剩下的人也不多了,同姓裡頭倒有幾個遠房親戚。”
“他們對你怎麼樣,如果有意要孝敬您,那親戚就不分遠近。”凌崢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