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心口,豆豆看着周圍的高大聳立的棕櫚樹和不遠處那些帶着異域風情的建築物,趕緊將身後的房門打開,急匆匆的就往裡面衝,卻忽的撞上一堵硬牆,整個人往後一彈,隨即被一隻大掌撈住。
“哎呦,撞死我了。”豆豆叫苦不迭,揉了揉被撞酸的鼻子,擦了一把擠出來的眼淚,纔看向前面的人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啊?”
男人有點緊張的看着他,又擡起一隻手給她揉揉鼻樑道:“沒事吧?”
這個人本就健碩高大,身上的肌肉好似鐵做的一般,她這麼愣頭愣腦的撞一下怎麼會沒事
。
不過一聽到這個鐵做的漢子柔軟的語氣,豆豆就算有事也沒事了,趕緊笑着說道:“還好,還好,你怎麼不在牀上躺着。”
“好多了。”程峰簡單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又往回走到牀邊。
在牀頭上擺放着不少藥物,甚至還掛着剛用完的點滴。
豆豆過去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又拿起各個藥瓶觀察起來,這上面寫着的都是馬來文,好在她程峰身邊這麼幾天,基本上也都明白哪是抗生素,哪是消炎藥了。
“我剛纔都聽到了。”程峰一邊說着一邊看向豆豆的背影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不該讓你置身危險。”
豆豆扭頭看他,從他的神情當中看出一絲內疚,灰藍色的眸子略顯暗淡。
“你想多了風哥,我知道危險,但我還是義無返顧的來了,就好像小時候,你明知自己打不過那些人,但每次總還是義無返顧的站在我面前一樣。”
豆豆咧嘴一笑,整個人顯得分外明快,一如窗外那明媚的太陽。
程峰看的不覺有點癡了,劍眉星目,如此峻拔偉岸的男人這樣認真的看着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讓對方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豆豆趕緊將視線轉移,看了一下時間說道:“該換藥了吧?”
“不忙。”程峰說着又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個記事本和一支筆道:“這是莊園裡的地圖。”
豆豆好奇的從他手上接了過去,只見上面簡單的畫了幾條道路,標註了東南西北,以及各個建築物的主要用處,包括他們所住的這個地方,所處的方位。
豆豆指着東南角上的一座殿堂說道:“這裡面就是資料館了吧?”
“嗯
。”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從這個地方去資料館的路並不遠,但中間卻隔着一些障礙,比如說籬笆,樹木,甚至還有一個露天游泳池,要麼繞路,要麼橫跨。
“如果從這邊繞過去的話,有路嗎?哦……這個地方也有籬笆。”
她知道這種籬笆代表着什麼,就算是在國內,這種籬笆也帶有感應器,在接到指令之後會隨時釋放電流,將人電暈都有可能,所以很多機密要所的籬笆周圍通常都會見到一些電暈的動物。
沒有聽到身邊的人說話,豆豆忍不住扭頭看了程峰一眼道:“怎麼了風哥?”
“擺在你面前的是兩條道路,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先和王爽去安全的地方等我,等不到我他會送你回國內。”
“還有呢?”豆豆略有些慍怒的挑眉道:“第二條呢?”
男人的手指在簡陋的地圖上點了點,顯然爲她指明瞭第二條路。
豆豆叉腰看他到:“風哥,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在來這裡之前我就意識到這將是我所接過的最棘手的一次行動,但我完全不後悔。”
說完全不後悔有點不太可能,畢竟這個地方有多危險她也是來了之後才發現的。
但既然來都來了,哪有望而卻步的理由,更何況,想讓眼前這個人擺脫這個組織重獲自由的願望是如此強烈。
程峰點了點頭,繼而又對她道:“現在不着急,你可以先熟悉一下莊園。”
“好。”
豆豆又盯着地圖看了一會,忽然問他道:“這個華叔對你很好嗎?”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程峰迴答道:“但他對其他人隱瞞了你的真實身份,這倒是是真的。”
豆豆又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之前華叔說的,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忍不住小聲問道:“額……風哥,你,你長大之後有沒有找過自己的父母?”
程峰蹙眉看她,神情之中帶着疑惑:“爲什麼要找?”
豆豆趕緊說道:“爲什麼不找?我,我就挺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我一點線索也沒有,乾爹也不幫我找……但你不一樣啊,我聽說這個組織在國外的影響力很大,你的職位又這麼高,想找父母的話,應該不難吧?”
說着她又仔細看着這個男人表情的變化,但見他似乎並沒有反感的樣子,只是似乎陷入沉思一般,一直閉口不言
。
www¸ TтkΛ n¸ C O
豆豆不覺有點尷尬的摸摸鼻頭,趕緊轉移話題道:“那,那我來給你換藥吧!給你換藥。”
她說着就趕緊將桌上放着的乾淨紗布和藥粉拿了過來,程峰乖乖的在牀上坐下,看她蹲在自己的面前,爲他小心的揭開膝蓋上的紗布。
這個小女人亞麻色的頭髮微微卷曲,現在一股腦的倍她束在了腦後,顯得乾淨利索。
蹲在他跟前的人手上的動作也很乾淨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將舊的紗布拆了下來,在看到膝蓋上的傷之後,她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
忍不住擡頭看了程峰一眼,明亮的黑眸之中透露出一抹擔憂:“風哥,疼嗎?”
“不疼。”男人如是回答,他覺得,就算是雙腿被砍斷,在面對這樣一張臉,這樣關切的詢問時,他也會說不疼。
“你忍着點。”她清理了一下傷口,之前燙破的皮肉全部祛除已經長了新的痂面,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血肉模糊,但還是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敷上藥粉之後,豆豆快速的爲其纏上紗布,另一隻腿也同樣這麼做了,轉而又問他道:“你的背怎麼樣了?我看看。”
程峰轉過身趴在了牀上,豆豆則脫下一次性的醫用手套,輕輕爲他揭開襯衫,露出一整個寬廣的背部。
男人背上的傷口已經不需要上藥了,那纔是所謂的皮肉傷,只不過結痂的周圍仍然能見紅腫。
豆豆的手指輕輕在他背上碰了一下:“是不是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