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看到江雲被咖啡佈滿的臉龐之上涌現出的震撼與無奈,有些忍俊不禁,多年以來的功力,她早就將如何控制男人鍛鍊的爐火純青,尤其是江雲這種血氣方剛的男人,要求他大學四年期間不準與王思萱發生關係肯定能把他憋壞,甚至都會把他憋出軌,不過,她還是樂意這樣做。
“怎麼,剛剛還信誓旦旦在我面前說自己多麼大義凜然,不是貪圖美色之輩,不能跟萱萱上牀就嚇成這樣了?”小蓮輕笑着緩緩說道。
江雲看着小蓮似笑非笑的神情,無奈的無以復加,心想蓮姨也沒有惡意,應該不會故意跟自己過不去,不如先答應着,過了思萱父母那一關再說,反正到了上海就是兩人的二人世界,發生什麼關係她們怎麼會清楚?
“好。”江雲回答的聲音不輕不重,沒有聽出江雲嗓音中那似因謊言而表現的緊張,只是江雲說這個字的時候,沒有敢正視小蓮,小蓮警告江雲不要耍小聰明,男人的話只要有一次沒有實現,那他這個人都會跟着貶值,然後又給江雲講了一大堆大道理,直到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五分鐘的時候,才起身離去。
江雲和蓮姨離去的這半個小時,可苦了飯桌上圍着的這些人羣,蓮姨的丈夫不是太善談的人,跟王思萱說的話還不如項小婉東敲西打問出的話多,項小婉在得知蓮姨的丈夫是位畫家之後,更是興奮至極,一直纏着問東問西,而王思萱心裡則爲江雲忐忑不已,她感覺得出來,蓮姨對江雲的印象不止不好,而且極差,真不知道這次兩人談話會給江雲怎樣的打擊。
“萱姐,不用擔心,早就給你講過,雲哥的抗擊打能力強大,而且是有素質有禮貌有教養的大好青年,不會頂撞你小姨的。”楊剛抽着煙,對王思萱安慰了一陣,今天的他可是大有所獲,跟韓國美女聊得火熱,心情大好,所以認定江雲會跟他一樣情場得意,他哪裡會猜想到兩人剛剛的對話會有多麼驚心動魄。
終於,在離約定時間還有十五秒鐘的時候,江雲和蓮姨緩緩歸來,看到江雲的瞬間,王思萱就興奮的站立起來,攔住江雲的手臂輕聲詢問道:“你沒怎麼樣吧?”
蓮姨瞪了王思萱一眼,怒道:“難不成我是什麼妖魔鬼怪,會對你的心上人大刑伺候不可?”
王思萱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幾人再度恢復剛剛的歡聲笑語,晚宴過後,王思萱被蓮姨夫婦帶到酒店去住,江雲也不敢挽留,只能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她小姨帶走,三人各自懷揣着不同的心情打車來到銀灘度假區,剛一打開房門,卻發現項鳴山正在房中看電視!
“爺爺?”
“師傅?”
“大仙?”
項小婉和江雲看到後皆驚詫不已,連帶着楊剛也跟着附和了一聲,知道項小婉在運用項鳴山老人的學習方法之後,即便經常逃課也能拿到年級前十的名次,楊剛早就把項鳴山老人供奉成仙神一樣的位置了。
“呦,江雲回來啦?”項鳴山看到江雲的到來欣喜不已,目光只在楊剛和項小婉身上停留片刻。
“爺爺,您不是去海南度假了嗎?爸爸他又騙我!”項小婉氣憤的跺了跺腳,埋怨道。
項鳴山呵呵的笑了兩聲,道:“現在這個季節去海南度假?你想熱死我啊,那的人想走都還來不及呢,我跟你爸去了青島玩了兩天就回來了。”
“就玩兩天?哼,一定是我爸的那個小情人您看不順眼,生氣纔回來的吧?”項小婉坐在沙發上,翹着小腿,撅着小嘴,一想到父親那檔子事,就一股子氣。
項鳴山瞪了項小婉一眼,似乎在埋怨家醜不可外揚,如今江雲還有一個陌生男人在此,怎麼能提及不光彩的事呢。
江雲自然也十分清楚他們家庭紛亂複雜的情況,連忙上前,半蹲在項鳴山身旁,詢問道:“師傅,您身體還好嗎?不知道您在,我都沒準備禮物……”
項鳴山拍了拍江雲的肩膀,說道:“你已經帶來了啊,聽小婉說你考的還不錯,雖然我不知道記憶力跟你高考有多重要的關係,但是相信它的確幫到了你。”
江雲點了點頭,給項鳴山介紹了一下他的死黨楊剛,楊剛對這位傳說中的人物敬仰的無以復加,滔滔不絕的表達着愛慕瞻仰之情,把一旁的江雲和項小婉噁心的半死。
由於牀位限制,項鳴山和項小婉住在一起,楊剛和江雲則糟蹋起了原本屬於項小婉的房間。
“哈哈!”楊剛進入項小婉的房間之後,一臉的興奮,四處打量了一遍,指了指兩張牀對江雲問道:“上次在網吧觀看你們‘牀戰’原來就是這裡啊!小婉的房間還真是可愛,那麼多娃娃。”
江雲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回到這裡,自己也感慨萬千,想當初,在高考臨近之際,自己竟然在這裡與一個調皮卻感性的美女校花共度了大半個月,想想都回味無窮,尤其是臨別的時候,狠狠的在其胸前摸的那一把……
想着想着,江雲變得越來越手癢,如今王思萱在她小姨的看管之下,是不太可能與自己有親密接觸了,項小婉?還是不要惹的好!
第二天中午,吃過飯之後,楊剛和項小婉再度去了銀灘玩耍,江雲則顧忌蓮姨的存在,沒有了興致,加上與師傅多日不見,正好可以好好受教一番,江雲自從接觸了追求蘇靜的萬陽和蓮姨之後,越發的覺得自己的不足之處,心境與他們相差太多,不過幸好身邊有一位可以完爆他們的項鳴山師傅。
江雲和項鳴山在他房間裡談古論今,談《周易》,談人性,甚至談女人。剛開始江雲基本上都是聆聽,漸漸地,能跟着發表一些若有若無的看法,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是江雲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項鳴山也同樣以深不可測、難以捉摸來審視自己。
“聽小婉說,你要去上海讀大學?”項鳴山喝了一口茶,不知怎的,竟從原來的話題直接切到這上面來。
江雲點了點頭,看到項鳴山有些不尋常的神色,急促問道:“上海是不是對師傅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意義?”
項鳴山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其實在上海沒呆過太長時間,只不過,上海有兩大奇人,長久以來,一直都令人津津樂道。”
“奇人?”江雲一陣疑惑,大城市的種種江雲從來都不曾關注過,如今就要降臨那個也許是中國大陸最繁華最奇妙的城市,怎麼能不知曉一點呢,更何況能被項鳴山稱之爲奇人的人,一定有與衆不同的地方。
項鳴山笑道:“其實奇人這個稱謂也只是我的稱呼罷了,在外人眼裡他們倆可能是最令人羨慕的人,李仁你聽說過吧?”
江雲點了點頭,自己對李仁這個名字還是有所耳聞的,記得看報紙雜誌的時候有人說過他是上海最有錢的人。
“李仁年輕時一無所有,硬是一步步走到了上海首富這個金字塔最頂尖的位置,其中歷程讓不少人津津樂道,只可惜,再大的豐功偉績也不能阻擋他日漸崩壞的身體,雖然他已經死了,但他的靈魂似乎還飄蕩在上海的每一個角落,他,的確算得上一個奇人。”
江雲點了點頭,雖然自己對這位前輩的歷程不甚瞭解,但是能從一無所有混到上海第一人,絕對不是隻靠運氣就能做到的,江雲迫不及待的向項鳴山問道:“那另一個奇人又是誰呢?”
“李天華,李仁唯一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繼承李仁全部資產的上海第一富豪。”
“啊?”
江雲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師傅口中的上海兩大奇人竟然是一對父子!在他看來年紀輕輕就成爲上海第一富豪的李天華,根本就是靠自己有了一個好老爸,這種超級富二代不可能有多少本事,怎麼也能被師傅稱之爲“奇人”呢?
“其實,李天華這個人比他父親更令人驚奇,他父親即便功績再高,但是能讓人看明白或者事後看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麼,想追求什麼,但李天華不同,年紀輕輕不但接手的事業做得有聲有色,而且還搞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項鳴山一提到李天華這號人就止不住興奮,談論起來也欣喜不已,不過江雲卻極爲的不屑,覺得這等有錢的公子有錢沒地方使,當然故弄玄虛的搞一些令外界捉摸不透的東西。
項鳴山看江雲面對自己提到李仁的時候,還一臉的誠懇,一提到超級富二代李天華就一臉的不屑,自然也知道他對此人不甚瞭解,連忙從書櫃上抽出一本雜誌,手指指了指封面,遞給江雲,道:“你看封面上這座大廈,就是李天華建造的。”
“李天華建造上海第一高樓,命名爲天仁大廈。”
江雲看着封面上的字體,喃喃自語着:“李天華,李仁,天仁?”
江雲猛然一驚,李天華竟然把自己的名字放到他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