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心中有些不快,從小大大他什麼時候這樣伺候過別人?自己又要當她司機,又要給她點菸的,簡直太掉價了。
江雲心中一陣腹誹過後,轉過頭去拿出打火機給江玉環點上煙,江玉環的大姐氣勢簡直彰顯無遺,根本沒有上前俯身的意圖,害的江雲一直伸着手臂向前傾,好不容點上之後,又被江玉環催促道:“快說,去浙江干什麼去了,是不是捧小明星?”
江雲一邊開着車一邊對江玉環暗自詛咒,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把自己當下人使喚了,大呼小叫的實在太可惡了,暗自發誓總有一天要騎到她頭上去,當然這個“騎”字對於劉振風來說只有一層意思,而對於江玉環這個黑道中人人人豔羨的女人而言,是一語雙關的。
“不是,我陪風哥去浙江散心。”江雲一邊嚴肅的開車一邊答道。
“咳咳咳……”
聽到江雲有些滑稽的言語,江玉環頓時咳嗽起來,實在料想不到江雲竟然會這麼漫不經心的跟自己回話。
“散心?你耍三歲小孩子呢!”江玉環怒道。
見江玉環有要對自己動手的架勢,江雲身份卑微,自然不敢還手,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便連忙說道:“江姐,風哥真沒有捧什麼小明星,只是去談生意見個老朋友而已,我跟風哥的時間不長,但是老聽風哥提起你,說你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尊敬的女人。”
江玉環聽到江雲的奉承,氣憤之情微微有些平靜下來,暗歎這個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安慰人倒挺有一套,不過要是就這麼輕易相信江雲,江玉環這幾十年黑道經驗也白混了。
“好吧,我也不爲難你了,劉振風這個人狗改不了吃屎,我也不奢望他能對我一心一意,不找其他的女人,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不現實,只要別砸太多錢在沒用的人身上就好,還有,江雲你以後就是我的人,劉振風一個月找多少個女人,往哪個女人砸多少錢都要向我彙報。”
“啊?我是你的人?”
聽到江玉環的話,江雲有些錯愕不已,自己也太是香餑餑了吧,怎麼這兩個大佬搶着要啊。
“怎麼,不願意跟我?”江玉環緩緩向江雲的方向吐了一口煙,挑了挑眉,道。
“江姐,我跟着風哥自然也是你的人了,不過你讓我背叛風哥,給你做臥底,這實在太不道義了。”江雲立刻委婉的拒絕了,無論這個女人再有氣場再有能力,能讓江雲成長的只有劉振風一人。
聽到江雲的話,江玉環極爲不屑的笑了笑,道:“還挺講義氣,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叫你老大親自把你丟掉黃浦江裡去?”
“信,但是我還是不能這麼做。”
江雲的倔強令江玉環咬牙切齒,冷哼一聲說道:“哼,跟木頭一個倔脾氣!”
江玉環的這句話引起了江雲的注意,既然她只是提及了木頭而沒說另一個貼身保鏢阿飛,那很有可能阿飛已經拜在了江玉環的石榴裙下,當上了臥底。
“你是說飛哥他……”
“沒錯,阿飛早就甘願給我不定時送小報告了,只不過這個人雖然口頭上答應,但是帶給我的信息太有水分,以劉振風目前的精力,一個月不玩二十個女人以上簡直就不可能,而阿飛竟然跟我說一個月只有一個!”
見江玉環氣急敗壞的模樣,江雲也跟着輕笑起來,他自然是瞭解阿飛的,臣服於江玉環,只是因爲他喜歡江玉環而已,但是要真正背叛自己的老大,絕對不可能。
“這是好事,要是風哥身邊都是一些見風使舵的小人,江姐你也一定會擔心風哥的安全不是?”江雲輕笑了一會兒,輕聲說道。
江玉環將菸頭用玉指彈到窗外,頗有女流氓的架勢,吐出最後一口煙,道:“這倒是實話,振風身邊這幾個貼身保鏢我還是挺放心的,就怕他死在二字上,你可不知道上海有多少人巴望着振風死,知道他好女色,給他安排個女殺手或者有艾滋病的女小姐他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江玉環抽完煙之後,又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江雲在不喜歡江玉環的霸道同時,也頓時體會到了江玉環對劉振風的感情之深,江玉環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劉振風着想,這樣的女人能在富貴之後還能如此情深,的確不容易。
“江姐,你放心,我不會讓風哥有事的。”
聽到江雲沒來由的一句話,江玉環臉上無任何波瀾,呆呆的望着窗外,但是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和安慰,黑道上有一句話,叫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江玉環雖然是女中豪傑,有獨掌大權的能力,但是她始終是一個女人,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男人會無緣無故的消失掉,而這種擔憂年齡越大,感觸越甚。
在江雲開車把江玉環帶到她的佘山別墅之後,江雲便準備直接打道回府,可是江玉環在下車之後卻瞥了一眼江雲,說道:“陪我上去坐坐,喝杯茶,我跟你聊的還挺投機的。”
江雲不習慣總是唯唯諾諾一個小人姿態跟大美人少婦說話,這種身份一天裝一兩個小時就足夠了,如果裝的時間太長,會入戲太深,而且江雲擁有透視異能,本來就是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可以傲視一切人羣,憑什麼對一個胸大雖有腦,頭髮長見識也多的女人低三下四?
“不了,江姐,風哥還有別的任務安排我。”江雲立刻婉拒了江玉環的請求,要知道,江玉環親自請陌生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多少黑道男人包括剛剛出醜的老馬夢寐以求的事啊!可是江雲這個初入黑道的傢伙,竟然拒絕了這樣的好事,要是被傳出去,必定會遭天譴的!
“你竟敢拒絕我?你知不知道不給我面子的下場是什麼?”江玉環十分不解,萬分惱怒,自己堂堂黑道老大的女人,一言九鼎,竟然被一個下人拒絕,着實捉摸不透。
“下場是什麼?難不成江姐要殺了我?”江雲開玩笑道。
江玉環也接着江雲的話說道:“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江玉環說話的同時眼神上下對江雲打量,似乎在告訴他要把江雲折磨的生不如死,而江雲可沒理解江玉環的這層意思,繼續笑道:“該不會是先奸後殺吧?江姐饒命啊,我還是小處男呢!”
“什麼?先奸後殺?小處男?”江玉環這下當真震驚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這才意識到他跟一般的保鏢不同,至少膽識上太過驚人了。
“對不起,江姐,我說着玩呢,您千萬別當真。”江雲見言語有點過頭了,連忙解釋着。
可是江玉環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放聲大笑,給劉振風打了一個電話,只說了一句:“你那個保鏢我借用一晚上。”
然後不由分說的抓着江雲的手臂就朝別墅走入,江雲被抓的生疼,這才清楚江玉環的力道,看來她的實力應該和李詩詩楊美琪等人也是有的一拼的,絕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在這途中,江雲一直道歉,可江玉環就是聽不進去,而此時的劉振風對江雲只是同情的擔憂,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他清楚他的老婆雖然在黑道廝混多年,但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說不上守身如玉純潔聖女,但是那種高貴和不容輕犯的氣質可不是裝出來的。
“江雲兄弟,難爲你了……”地下賭場包廂內,劉振風放下手機,再度跟幾人痛快的喝了起來。
……
等到江雲被江玉環霸道的帶到客廳之後,鬆開的一瞬間江雲就感到手腕上一陣冷風吹過,再一看已經有很深的紅印,江玉環的細長指甲還不小心給自己的皮膚留下了一些血跡。
想起阿飛曾提及江玉環單槍匹馬救劉振風,還殺過人的經歷,江雲立刻意識到江玉環的實力絕對比李詩詩楊美琪高出不止一個檔次,自己連李詩詩都對付不了,更何況對付一個殺人如遊戲的黑道女人!
“該死,我怎麼跟江玉環開這種玩笑,這下玩大了!”
江雲還是太過年輕了,常年跟朋友們一起廝混,開玩笑不懂得分寸,角色根本轉變不過來,見褻瀆了黑道第一美女,江雲立刻求饒道:“江姐,我真的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其實我就是一個小混混,小痞子,這種話說慣了,您千萬不要往心裡去,要是告訴風哥的話,我估計明天就要客死他鄉了。”
見江雲一副誠懇畏畏縮縮的模樣,江玉環十分得意,坐在沙發上翹着腿,笑道:“我還以爲你有多大膽子呢,這麼快就求饒起來了,真讓我失望,你放心,振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得意手下,我怎麼會讓他痛心呢,你先去泡一壺茶,我有話跟你說。”
“是。”見江玉環原諒了自己,江雲十分興奮的在別墅內跑東跑西,給江玉環斟茶倒水,給江玉環倒了一小杯茶水之後,江雲也坐在了沙發上,準備跟這個大美人促膝長談,誰知……
“噗……”
江玉環在茶水上輕輕撅着嘴吹了一下,突然玉手一擡,直接將茶水潑到了江雲的臉上!
“茶太淡了,再去衝一壺。”
“我圈圈你個叉叉啊!”江雲內心一陣大罵,這個娘們絕對還是嫉恨剛剛自己無禮的那句話啊,復仇心實在太重了,江雲這個學心理學和擁有透視異能的人竟然都沒有看出來她的假裝。
要知道茶水可是很燙的,江雲急的不住的慌忙擦拭,暗自立誓:“如果我江雲不把你這個盛氣凌人的娘們壓倒在牀,臣服在我江雲的胯下,我誓不爲人!”
江雲迫不得已又換了一壺茶,在江玉環端起杯子要品嚐的時候,目不轉睛,死死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只要她還敢潑自己,那江雲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能躲過去。
所幸一切風平浪靜,江玉環緩緩品了一口,望着如坐鍼氈的江雲淡淡道:“剛剛只是告訴你,跟我說話要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