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刀保民的物資送到了,足足兩卡車,刀保民告訴我,這批物資價值1500萬,是他調集了市內所有民用醫院的倉庫物資彙總的。
人情歸人情,錢,我還是得給的。
刀保民的能量強大的超乎了我的想象。
不過,我也不意外,刀保民這個人,是老江湖,以前馬幫重要的成員,兩張北辰龍叔這樣的人,也只不過是馬幫曾經的馬仔而已。
所以,作爲馬幫曾經的大佬有這麼大的手筆,也是應該的。
我打開車門,送圖瑪上車,我沒有多說什麼,目送她離開。
當她走了之後,張北辰帶着張輝走出來,張北辰冷聲說:“你在玩火,要是你被抓住給反叛軍送物資,判你終身監禁都有可能。”
我說:“你覺得當局軍能徹底消滅克親人嗎?”
張北辰說:“就是因爲沒有辦法徹底的消滅他們,所以纔會對資助他們的人深惡痛絕,你這麼聰明,難道你會不懂這個道理嗎?”
我看着消失在黑夜裡的車隊,我說:“最後,肯定是要和平談判的,如果阿叔能作爲一箇中間人,促成這個談判,那麼阿叔的影響力肯定能大大提升。”
我說完就回頭看着張北辰,他有些瞠目結舌地看着我,那張霸道的臉,這個時候也顯然有些吃驚。
張輝立馬說:“阿爸,阿峰說的對,緬國內戰打了六十多年,從來沒有一方能給取得絕對勝利,最後都是和平談判了,如果阿爸能促成這次的談判,並且取得圓滿的結果,阿爸你的影響力一定能得到提升。”
我說:“再加上正面的投資,阿叔,你在緬國的地位,就不可撼動了,到時候華商會要把你踢出局,當局都不會答應的。”
張輝立馬說:“阿峰說的對,但是,怎麼促成,是關鍵,這是個雷,拆掉雷,有功勞,拆炸了,我們就死定了。”
我點了點頭,我說:“怎麼拆,我再想想。”
張北辰深吸一口氣,立馬摟着我,十分霸氣地說:“有你幫我,何愁不能平步青雲?只要我在華商會站穩腳跟,我再也不用怕那個老王八趕走我,走,喝酒去。”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得回去,騰輝也正在危機當中,我必須得謹慎處理。”
張北辰深吸一口氣,他說:“阿峰,騰輝,只是個芝麻,你眼前,是一個大西瓜,我希望,你能謹慎選擇,你在我這裡幫我,你出腦子,我出力,咱們根本就不用怕那個老王八蛋搞陰的。”
我笑了笑,我說:“阿叔,你爲了義氣,保我的命,我感激你,所以,我現在在這裡,給你出謀劃策,我啊姐爲了義氣,跟我一起拼命,她的公司現在被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如果我不幫她,我阿峰,怎麼對得起肩膀上扛着的義氣兩個字。”
張北辰深吸一口氣,他說:“阿峰,我很佩服你,一碗水端平,將來,你一定是個有作爲的人,阿叔不拴着你,阿叔知道,你是一匹千里馬,知道飲水思源,去吧。”
張北辰說完就霸氣的走回酒店,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我看了張輝一眼,他對着我點了點頭,我就鑽進車裡,離開小勐拉回國。
我坐在車上,小睡一會,我熬了一個又一個夜,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兇險。
這個江湖,真的就沒有一處是平靜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追逐波流上的利益,爲了獲得利益,不折手斷。
我很疲倦,身心俱疲,但是我想想我的女人,我想想那兩個叫我阿爸的孩子,我再累,我也得扛着,我不能倒下。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車子開到了邊境的第五醫院,我直接去院長辦公室,在辦公室裡見到了刀保民。
他看到我之後,也顯得很疲倦,顯然,他也熬夜,爲我辦了收集物資的事。
我把一張1500萬的支票交給刀保民。
我說:“錢清了,人情,又重了。”
刀保民將支票收起來,跟我說:“知道念情就行了,不見得用的上你。”
我點了點頭,我說:“給我開點提神的藥物吧,我兩三天沒睡覺了,但是,我得辦事……”
刀保民回頭看着我,他說:“年輕人,提神的藥物,都會有癮,不要輕易嘗試,記住了,別拿身體去換錢,得不償失。”
他說完,就打開抽屜,拿出來一張貼劑給我,他說:“用外用的吧……”
我看着外包裝,冰激醒腦貼,我打開了之後,他跟我說:“提神快,10秒鐘起效,能維持4-6個小時作用,還能解決犯困後腦袋的難受感,但是,累了,就得休息。”
我把貼紙貼在頭上,很舒服,很快就起效了。
我說:“累,但是不能休息,狼在盯着我,我一打盹,他就把我吃了。”
我說完,就離開刀保民的辦公室,看到三貓跟吳灰之後,就把貼紙丟給他們兩個。
我說:“醒醒腦。”
三貓笑着說:“管用嗎?”
我說:“挺有用的,今天有大事要辦,都得清醒點。”
兩個人立馬把貼紙給貼在腦袋上。
我直接去凌姐的病房,推開病房的門,突然就有一把冰冷的傢伙頂在我腰上。
我看一眼,是端坐在牆邊上的肥狗,他很機警,我拍拍他的手,他立馬收了傢伙。
我看着凌姐,還在睡,肥狗說:“噓,她得好好休息。”
我看着肥狗疲倦的樣子,我很感動,他們兩個都身受重傷,肥狗也是捱了很多槍,但是肥狗就是不睡,就是守着凌姐。
我點了點頭,準備坐下來,但是剛坐下來,凌姐就睜開了眼睛,我立馬又起身,我說:“好點了嗎?”
凌姐說:“給我根菸。”
我立馬抽出來煙,點着了給凌姐塞進嘴裡。
凌姐抽了起來,我看着她的表情是很痛苦的,但是抽了兩口煙之後,感覺就生龍活虎一樣,直接就從牀上起來了。
我說:“你可以多休息一會。”
凌姐說:“他們會讓我休息嗎?騰輝我可以不做大當家的,但是,我也絕對不允許,他被別人禍害走。”
肥狗去推輪椅,我直接把凌姐給抱下來,凌姐很瘦,很輕,我真的很心疼凌姐。
凌姐坐上輪椅之後,我推着她出去。
離開醫院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日出。
凌姐拿着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龍婧,啊姐覺得身體好了,把我的辦公室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