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耳邊卻彷彿響起了個晴天霹靂:“阿青?袁士霄何德何能,請得動她?”
陳近南搖搖頭:“這個陳某也不清楚,不過那少女好像稱呼袁士霄爲袁公公。”
直到陳近南離去宋青書也沒發覺,“袁公公,猿公公?幹!教阿青劍法的那頭白猿不會就是袁士霄吧!”
不遠處的郭芙看到宋青書臉色陰晴不定,連忙扯了扯黃蓉衣袖:“娘,剛纔那人好像是天地會總舵主吧,都沒來拜見娘,居然去拜見那個淫賊?”
黃蓉忍不住捏了捏女兒的臉蛋兒,示意她小點聲:“陳總舵主在江湖中身份超然,你爹孃不過和他平輩論交,哪有來拜見我的道理?”
黃蓉心中卻暗暗尋思,看剛纔兩人交頭接耳的樣子,恐怕關係非比尋常,不知道兩人剛纔聊了什麼,陳舵主走的時候神色凝重,宋青書如今也一臉震驚?
看着不遠處緩緩靠近的四大惡人,黃蓉神色一凝,不會也是來找宋青書的吧。
宋青書還沒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聽到一個嘶啞異常的聲音:“聽聞宋先生也要參加這次金蛇王選舉?”
宋青書擡頭一看,這標誌性的聲音自然就是段延慶那廝了:“原來是段老大啊,我們還真是有緣,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同臺競技一決勝負呢。”
段延慶頓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幸好沒和你分在一個半區,不然和你對上,段某直接認輸得了。”
段延慶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黃蓉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大駭: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的名頭可是響徹江湖幾十年,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是個橫着走的主兒,沒聽說過他給誰服過軟,這回居然甘拜下風,這宋青書的武功有這麼高明麼?
這一年來宋青書聲名雖顯,也不過侷限在滿清這地界上,天下這麼大,其他地方的人對他的武功可沒什麼概念,在大多數人心中,他雖然頂着個滿清第一高手的名頭,多半是佔了滿清這個地界本來就沒啥出名高手的便宜。
屠獅大會上宋青書露過身手,武林衆人目睹的也不在少數,那時候頂多算個少年高手,離真正的高手還差的有點遠,這才一年時間,他武功就算突飛猛進,能進到哪兒去?
更何況屠獅大會上他被武當派清理門戶,打得經脈盡斷,黃蓉去年才見過他,他除了會點九陰真經裡的移魂大.法,身子骨比一般人都還弱了幾分,這纔過去沒多久,黃蓉自然不覺得他武功能有多高。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
“神通廣大,法駕中原。”
……
遠處吹吹打打的聲音傳來,郭芙一怔:“這是哪裡死了人在辦法事麼?”
黃蓉臉色一變,連忙捂住她的小嘴:“姑奶奶你可少說兩句,這是星宿派的人,最擅長用毒,以後你聽到這聲音,有多遠跑多遠,千萬別跟他們打交道。”
郭芙不以爲然地撇撇嘴:“娘,以你和爹爹在江湖中的聲望,我幹嘛要怕他們?”
黃蓉一臉無奈,苦笑道:“你爹爹當年喝了藥蛇的血,百毒不侵,自然不用怕;爲娘從小在你外公那兒吃了不少靈丹妙藥,對毒也有一定抵抗能力,自然不用怕;可是芙兒你萬一中毒了,尋常毒藥還好說,若是中了星宿老仙的毒,我們可沒信心給你解毒啊。”
郭芙一臉悻悻然,突然指着不遠處的宋青書說道:“那他怎麼不怕星宿老仙?”
黃蓉一愣,只見星宿老仙帶着幾個門人似乎在和宋青書寒暄。
“寒暄?”黃蓉心中古怪不已,這個宋青書和天地會沐王府這些正派衆人頗有交情,和段延慶星宿老仙看起來也相談甚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段瘸子,知道要和宋公子對上,提前來套近乎啊?”星宿老仙鶴髮童顏,胖乎乎的臉充滿笑意,倒是看起來頗爲仙風道骨。
“多日不見,丁老怪你的嘴還是這麼臭。”段延慶冷哼一聲,不過兩人都曾被宋青書招納進粘杆處,總有那麼幾絲香火情,倒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翻臉。
“嘿,和宋公子套近乎又沒什麼丟臉的,你看,我這不也讓徒兒來拜見一下宋公子,請他手下留情麼?”丁春秋說完,便將身後一個鐵面具的年輕人推倒了面前,“鐵醜,這位就是明日你的對手宋公子,他一身通天徹地神功你肯定不是對手,到時候能得宋公子指點幾招也終身受用無窮。”
鐵醜直接跪下對宋青書磕了個頭:“明天請宋公子指點。”
被丁春秋一陣狂拍馬屁,宋青書一陣惡寒,只好乾笑道:“今日.比賽還未開始,現在說這些未免太早了吧。”
丁春秋搖搖羽扇,不疾不徐地說道:“不早不早,以宋公子的武功,肯定能順利進入下一輪的。”
段延慶磔磔笑道:“宋公子的武功自然不用懷疑,不過你就這麼有信心你這個徒弟能打贏那個晉陽大俠?據老夫所知,蕭半和的混元勁可不含糊。”
丁春秋高深莫測一笑:“這個不勞段兄費心。”
宋青書微微一笑:“這位兄臺一身震古爍今的寒冰真氣,那位晉陽大俠恐怕要吃虧了。”
丁春秋臉色一變,鐵醜的武功外人皆不知曉,寒冰真氣更是他最大的底牌,丁春秋自信若是沒有心理準備,就算喬峰那樣的高手都會吃個大虧,所以丁春秋對此次的金蛇王志在必得,過來低姿態拜見宋青書不過是想麻痹他一下,讓他明日大意失荊州,哪知道居然被宋青書一語道破。
這小子莫非學了天眼通不成,丁春秋暗暗後悔,早知道如此今天就不帶鐵醜過來,以致提前暴露了。
隨意東拉西扯幾句,丁春秋便悻悻然帶着鐵醜往自己座位走去。
見他離開,段延慶壓低聲音道:“宋公子,不知你上次提到的那位觀音娘娘……”
宋青書微微一笑:“段先生,你在江湖中也混了這麼久了,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就告訴你麼?”
段延慶神情一變,低頭說道:“是段某唐突了,不知道宋公子要怎樣的條件才能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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