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興慶府城外,看到袁紫衣和喀絲麗還在那裡等他,宋青書長舒一口氣,這兵荒馬亂的就怕她們出了什麼事情,那後面一系列的計劃就化成空了。
“宋大哥~”喀絲麗直接撲到了宋青書懷中,顯然這段時間一直目睹遠方蒙古軍隊威勢,讓她有些膽戰心驚不知所措,如今終於見到他,頓時安心下來。
畢竟學了一段時間回語,這樣簡短的對話還是沒問題,宋青書輕輕拍着她的肩頭安慰起來。
一旁的東方暮雪眼睛都瞪直了:“天底下真有這樣傾國傾城的尤物,難怪歷史上從來不乏衝冠一怒爲紅顏的事情。”
宋青書忍不住說道:“你也不差了,放在天下也是能讓無數人追捧的。”
東方暮雪搖了搖頭:“那不一樣,她的美沒有絲毫攻擊性,任何男人看到她都不會升起防範之心,甚至我一個女人看到她都覺得楚楚可憐心生憐惜,產生一種願爲她做任何事情的衝動,還真是奇怪了。”
一旁的袁紫衣也有些震懾於東方暮雪渾身的氣場,直到現在纔回過神來:“宋大哥,這位是……”
宋青書急忙給她們做介紹,得知她是曾經威震天下的東方教主,袁紫衣咂舌不已,半晌沒說出話來。
“讓喀絲麗去蒙古軍營實在太冒險了,不如讓我僞裝成她的樣子,到時候更好和你配合。”東方暮雪說完過後自己也是一愣,爲什麼會下意識不想喀絲麗受到傷害呢,這個小姑娘的氣質還真是神奇。
宋青書搖了搖頭:“之前我也思考過這個法子,但喀絲麗的容貌集天地精華於一身,每一處都達到了最極致的平衡,形成了最極致的美,改動任何一絲一毫,就容易破壞掉她這種渾然天成的美感。”
“我易容其他人沒太大問題,但易容她,很難做到百分百準確,而只要稍微差一點,身上就會暴露出一種不和諧之感,容易引起蒙古方面懷疑,所以只能讓她冒險一試了。”
東方暮雪暗暗點頭,他說的的確有道理,喀絲麗的美的確很難模仿出來。
袁紫衣一直在旁邊做着翻譯,喀絲麗答道:“宋大哥我不怕的,這不僅是爲了宋大哥,也是爲了草原上犧牲的那些兄弟姐妹報仇。”
宋青書沉聲道:“喀絲麗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然後又對袁紫衣說道:“紫衣,可能也要勞煩你一起去,畢竟我們和喀絲麗很難交流,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倆的。”
袁紫衣微微一笑:“宋大哥何必客氣,連喀絲麗都有勇氣去,我又怎能不去呢,我從小生長在西域,見了太多蒙古的殺戮,一直也想做點什麼,現在正好有機會,我當然也要出一份力。”
一旁的東方暮雪戲謔地笑道:“你小子女人緣倒是挺好的,放心吧小美女,到時候姐姐也會保護好你的。”
“謝謝~”袁紫衣受寵若驚,不過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宋青書對東方暮雪說道:“我要進一趟興慶府和那邊的人通氣,你趁這會兒先去僞裝一下,畢竟你現在女裝這麼漂亮,萬一進了蒙古大營引起了一些人的色心很容易節外生枝。”
東方暮雪伸手虛空中一捏,冷哼一聲:“誰敢對本座動歪心,本座讓他也去練葵花寶典!”不過她嘴上雖然這樣說,實際倒也沒抗拒變裝,反正她長期就是以男裝形象出面,當年連宋青書都看不出破綻。
宋青書只覺得雙腿間涼颼颼的,和幾女告別後,他快速趕進了興慶府,見了木婉清等人,和她們述說了接下來一些細節,配合的時機等等,然後帶着一大堆易容所需的物資馬不停蹄出城來。
這時候東方暮雪已經換好了男裝,赫然便是之前熟
悉的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
宋青書一頭黑線:“你打扮成這樣,誰都知道你要去行刺了。”
不由分說將她按到一旁坐下,然後替她化起妝來,沒過多久,一個劍眉星目霸氣四射的黑道巨擘便成了人堆裡再普通不過的路人甲。
看到鏡子裡的樣貌,東方暮雪哼了一聲:“這樣實在是有墮本座的威風,罷了罷了,今天就將就一次。”
宋青書笑了笑,轉過身來看了袁紫衣半晌:“紫衣你就不必易容了,就保持你原本的身份和樣貌,就當是我在木桌倫部俘虜的,我們來對一下口供,免得到時候露餡。”
東方暮雪眉頭一皺:“你就不怕到時候有人看到她的美貌起色心?”
宋青書答道:“她如今的身份既然是我的女奴,那自然是我的人,蒙古大營中誰會不開眼來得罪我?”
如今蒙古大營中那些頂尖高手死的死傷的傷,能穩壓“水月大宗”的也只有八思巴了,而且對方還是出家人,鐵木真又從來不會搶手下人的女人,所以袁紫衣有了這個身份,自然安全得到了保障。
“紫衣你不介意吧?”宋青書確認道。
袁紫衣紅着臉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假的,但聽到當他的女人,似乎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剛剛我從興慶府得到了最新消息,鐵木真已經如我們猜想的那樣,率領一支軍隊去青唐一帶進攻唃廝囉了,我們現在跟過去,找機會再現身。”宋青書清楚自己一行人出現的時機要恰到好處,不能太早,早了他們和唃廝囉打不起來了;
太晚了,大局已定,蒙古已經征服唃廝囉,再出現就沒法藉助唃廝囉的力量。
接下來一行人一直遠遠地尾隨着蒙古大軍,緊鑼密鼓地排練一些細節,進了蒙古大營後出現的狀況,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前面傳來消息,蒙古的軍隊已經和唃廝囉大戰了一場,唃廝囉首戰告負,主力往六盤山一帶退去,想借助山勢地理削減蒙古騎兵的優勢。
鐵木真依然率領大軍追到了六盤山,他們西征途中,當年攻打波斯明教的時候,那邊的山地更誇張依然被打下來了,所以他們絲毫不懼對方的盤算。
只不過唃廝囉畢竟一代梟雄,一時間堅守陣地,倒也讓蒙古無可奈何。
宋青書讓東方暮雪照顧喀絲麗兩女,自己則悄悄摸上了唃廝囉大營,和他密談了良久。
唃廝囉原本對這趟無妄之災趕到莫名其妙,待得知是蒙古方面勾結青唐大酋溫逋奇,想趁機來個裡應外合奪他基業,更是差點卵子都氣炸了。
宋青書並沒有透露太多具體內容,只是適當提點便已經足夠,以唃廝囉的梟雄之姿,到時候自然知道怎麼辦。
然後他再與東方暮雪匯合,重新換上水月大宗的裝束,帶着喀絲麗進了蒙古大營。
從士兵口中得知,如今鐵木真正在會見唃廝囉的使者,宋青書不由嚇了一跳,第一反應還以爲唃廝囉出賣了自己。
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按照腳程,對方的使者不可能比自己更快,那說明這批使者是之前派的。更何況就算他出賣自己,也出賣不了什麼情報,因爲剛剛自己也防了一手,關鍵的信息都沒和他透露。
很快有士兵來帶他們前去見鐵木真,來到他的汗帳附近,遠遠看到兩個人正在比武。
“段延慶?”
杵着兩根柄鐵杖,頭髮微微金黃,不是段延慶又是誰?和他對敵的那人之前在西夏招親時見過,是唃廝囉身邊國師,密宗高手李立遵。
只見兩人你來我往,打得相當激烈,可以說平分秋色,很難分出勝負。
“水月你回來了,哈哈,來
得正好,看看他倆誰會贏?”鐵木真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一手端着酒杯,一邊樂呵呵地對他招了招手。
“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恐怕短時間內也分不出勝負,”宋青書回答道,“我這次去木桌倫部,發現他們兄弟自相殘殺,波都已經投靠了大汗,所以就沒有去取他們三十六部的盟書,已經沒有必要了。”
站立在鐵木真下首的八思巴開口道:“波都被宋青書殺了,你可知道?”
宋青書心頭一跳,搖頭道:“我去的時候,宋青書等人已經離開了。”
鐵木真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就算你去了也打不過姓宋的,反正木桌倫部已經平定,他殺了波都更好,我可以直接派人接管南疆了。”
宋青書接着說道:“我這次回來的路上,撞見了一隊唃廝囉的武士,好奇之下從他們手底下救出了一個女子,一問之下,才知道那女子原來是波都獻給大汗的香香公主!”
鐵木真原本只是側耳聽着,注意力都在場中打鬥上,聞言急忙回過頭來:“哦,她人在哪裡?”
宋青書拍了拍手,東方暮雪和袁紫衣便把喀絲麗帶了過來,此時夕陽西下,那少女頭髮上、臉上、手上、衣上都是落日的餘暉。
沿途蒙古武士成千上萬對眼光凝望着那少女出神,每個人的心忽然都劇烈跳動起來,不論軍官兵士,都沉醉在這絕世麗容的光照之下。
原本場中廝殺正激烈的段延慶、李立遵兩人,餘光偶然看到那道美麗的白色身影,突然之間,便似中邪一般,兩人都呆住了,眼前一直縈繞着她的影子,但覺心中柔和寧靜,哪還生的起半分廝殺的念頭?
只聽得當啷一聲,原來鐵木真手裡的酒杯已經掉在了地上,呆呆地望着那緩緩走來的白衣少女,其他那些蒙古武士更是不堪,手中長矛紛紛掉在地下,連大汗都這樣,那些軍官又哪裡敢喝止?更何況他們此時也被對方容貌懾住,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原本蒙古大營中煞氣沖天,但隨着喀絲麗的出現,整個大營都變得平和起來。
鐵木真喃喃自語:“世上竟然有這麼美的女人,果真如白芳華稟告的那樣,當真是仙女下凡。”
忽然他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盯着李立遵一行人:“唃廝囉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搶我的女人!”原本他聽到此事就已經很生氣了,如今親眼看到喀絲麗的美貌,聞着空氣中那迷人的幽香,他更是怒火中燒,這樣美麗無雙的尤物,竟然差點讓唃廝囉拔了頭籌,想到這裡他便怒不可待:
“來人,都殺了!”
“是!”
他身邊最貼身的那些武士紛紛抽刀往李立遵等唃廝囉的使者殺去,李立遵等人臉色大變,正要解釋卻已經來不及,只能拔刀開始自衛。
可這些武士是怯薛中最精銳的宿衛,三五名結成一個陣勢合攻一人,幾乎是眨眼間便將李立遵的同伴殺得乾乾淨淨。
宋青書認出了其中一些人之前在西夏招親時見過,是唃廝囉身邊帶來的青海派的高手,一個個劍術頗有造詣,沒想到面對怯薛宿衛的圍攻,竟然敗得如此之慘。
李立遵也是眨眼功夫便渾身帶傷,他虎吼一聲,找到個破綻往外面衝出去,想要逃走,一隊怯薛軍箭筒士上前彎弓搭箭,瞬間便把他射成了刺蝟。
看着剛剛和自己不相伯仲的一代高手這般輕易被滅殺,場中的段延慶一張臉變得慘白無比,身形微晃都差點沒站立住。
宋青書更是和東方暮雪對視了一眼,這些宿衛和箭筒士,哪怕是他們正面對上都有些棘手,看來此番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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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我越來越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