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錯愕。
在單飛看來,黃月英說的沒錯,怎麼看關羽都和劉表圖謀一事無關的,可偏偏聽白蓮花一講,河東關家竟和長生香亦有很大的關係。
一個人名和字本相關,亦和此人的行爲、父輩的期待有很大的關聯。
關羽字長生?單飛並不知道此事,可見關羽的神色,他已知道白蓮花說的絕對不假,能給關羽起字“長生”,這更像是父輩有意爲之。
到目前爲止,單飛對三香所知遠較初至許都時爲多,不過他還是僅知三香來源,卻不知三香的去脈。
三香若隱若現的隱藏在華夏數千年的進展中。
異形香流傳下來,轉爲神話中神仙的超能力,無間香更像是神話中的後悔藥,而長生一直都是人類永恆的課題,千百年來長盛不衰。
伊始三香的功用絕對強悍,可經過數千年一些人的刻意掩蓋——很多人不都是自己得不到,寧可毀掉也不會傳下來的?
經過兩千年的演變,三香的去向早就支離破碎的難以復原,可無論哪個用到三香,都會演變成一個新的神話故事流傳下去。
十二金人就是衆多神話故事的一個演變,到後世變成難解的歷史課題。
關羽是河東關氏,關氏和長生香有關?那關羽呢,對長生一事知道多少?
單飛腦海轉着這個念頭的時候,相信在場所有人都對這些問題很有興趣,劉表眯縫着眼睛看着關羽,頭一次認識關羽的模樣,“關將軍,不知關家怎和長生香有了關聯?”
關羽臉色鉅變,那一刻如見鬼一樣的看着白蓮花,凝聲道:“你究竟是哪個?你如何知道我本字‘長生’?”
“我自然知道。”白蓮花輕聲道:“我請關將軍前來,本因爲關將軍說不定可助荊州牧尋出雲夢澤中神人所居之所。”
關羽喝道:“絕無可能!”他斷喝聲中,一張臉紅的近乎發紫,拒絕的斬釘截鐵。
衆人微有錯愕,不知道關羽如何會有這大的反應。
白蓮花並不介意,亦不再提及關羽的往事,看向劉表道:“荊州牧,黃小姐和她的意中人和此事無關,人多除了吃飯多些,不見得能成事了。”
黃月英震驚之心未平,聽白蓮花這麼說顯然嘲諷她無用,才待反脣相譏,就見劉表望來,伸手示意她莫要多語。
白蓮花又道:“雖然我覺得此事少人知道最好,不過荊州牧喜歡,這位黃小姐留下也無妨了。”
劉表聞言捋須滿意一笑,暗想這個白蓮花倒懂得照顧他的威嚴。
白蓮花道:“我們正事緊要。”
她一語落地,衆人皆靜,均想白蓮花言及的正事究竟是什麼?
劉表呼吸開始變得粗重,劉備心中卻想——白蓮花和劉表早有聯繫,要完成這件正事,需要單兄弟和雲長出手?
劉備和關羽結交多年,從未聽關羽提及長生香一事,不過他心中毫無芥蒂。兄弟間,該說的說,不想說的就不說,你當對方是兄弟,就不應當他是你的附庸,而應該當他是個獨立的個體。
終於明白白蓮花爲何要找單飛前來,劉備如今對單飛知曉的亦多,暗想天底下若真有人適合尋找長生香,那單兄弟絕對是當之無愧的人選!
“我們要趁旁人覬覦雲夢澤前,尋出雲夢澤的神仙所在!”白蓮花對着劉表說話,卻是若有意若無意的看了單飛一眼。
單飛心中微震。
冥數流傳兩千年,一直被古人當做是海外仙山的存在,據魏伯陽所言——雲夢澤本是黃帝等人最先降落的地方。
黃帝、神農、蚩尤那幫人如今自然不在,不然就算大禹、秦始皇這種人物都是沒得玩的。可黃帝等人並非憑空的出現在雲夢澤,很可能是乘坐了太空船。
黃帝不在,太空船還在,就在雲夢大澤下!而且看起來太空船中還有人存在,這亦是雲夢能成爲四大秘地的緣故。
劉表在荊州十數年不挪窩,就是爲了雲夢大澤內的太空船!
那他單飛的目標倒和劉表不謀而合。
不過劉表的觀念顯然還是比較陳舊,因此白蓮花對劉表還是用神仙言語來代替那批人的存在。
事實也是如此,在如今世人的眼中,擁有超越這個時代能力的人,基本都是歸於神仙一類。現代人對這種人叫做異能者、未來戰士,本質有什麼不同?
“荊州牧,我送來的那匣子本有玄機,還請讓在場的衆人過目。”白蓮花輕聲道。
劉表似有猶豫,可終究擺擺手,文聘捧着那黃金打造的匣子出來,放在大堂正中的桌案上。
白蓮花將匣子轉下方向後,伸手掀開。
有溫和的白光從匣中傳來。
劉備、關羽都是臉露驚奇,單飛眼中卻露出欣賞之意。
黃月英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文聘放置匣子時,匣子的開啓方向是向她和劉表的方向,白蓮花輕輕一轉,卻讓匣子面向了單飛。
這個不經意的舉動看似隨意,卻明顯是表達對她黃月英的蔑視。
黃月英雖知劉表是自己的姨丈,只要自己想看的話,終究能看到匣子中的東西,可她始終難忍下來。
忍下來就不叫黃月英了。
霍然站起,走到那匣子面前,黃月英眸子中閃過分驚詫,可隨即鎮靜了心神,小心翼翼的從匣子中取出個尺許長的玉瓶道:“亮哥哥,這玉瓶好生……美麗。”
她那一刻對玉瓶難有旁的形容。
金匣中原來放有一隻尺許的白玉瓶,而那白玉瓶近乎通明般,上面繪製着極爲精美的圖案。
單飛眼中閃過讚歎。
這如果是玉瓶的話,可說又是劃時代的產品。
遠古的彩陶、夏周的鼎器、戰國的漆器、秦漢的雕塑……
每個年代都有其獨特、難以逾越的藝術巔峰,後人雖能仿製,但終究失去了初創的獨特個性和靈魂特徵。
這玉瓶看起來薄如卵殼的幾近透明,單飛雖未詳細觀摩,但想就算華夏明朝、最負傳奇的瓷器製作年代,都難做出這種瓷器瓶子來,更不要說將玉器做到這種程度。
玉質堅硬,憑玉器做出這種精緻玉瓶的難度可想而知。
“原來黃小姐看到的不過是玉瓶的美麗,劉荊州,我倒覺得……”白蓮花又是搖搖頭。
劉表神色略有不悅,更有點緊張喝道:“月英,把玉瓶放下來。”
他知道這個外甥女看似粗獷,實則細膩,絕不會讓玉瓶有所損傷,可這玉瓶對於他來說,實在意義重大,不然當初他見到這玉瓶,也不會露出狂喜之意。
黃月英卻不放下玉瓶,冷望白蓮花道:“我想和你說件事情。”
白蓮花淡然不語。
衆人都看出她誠心要和黃月英作對,心中均是奇怪。
無論如何來看,白蓮花和黃月英都是初次見面而已,而白蓮花的美豔遠勝黃月英,黃月英對白蓮花一直在強壓怒火,衆人都看得出來,可黃月英畢竟沒有對白蓮花有太過的舉動,反倒是白蓮花處處似在針對黃月英。
爲什麼?
在場的男人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如果要解釋的話,只能說女人總喜歡爲難女人了。
“我是否能多看出什麼來,用不着向你說明。”黃月英不客氣道。
白蓮花似是無聲的笑笑,“我很好奇黃小姐能看出什麼來?”
黃月英明知對方是在激將,還是忍不住道:“不但我能看出來,亮哥哥也能看出來。亮哥哥,你來說。”
諸葛亮微皺眉頭,可見黃月英蹙眉跺腳的模樣,終於不好拂她的面子,緩步走過來看了一眼就道:“這玉器上繪製是穆天子見西王母圖。”
一言落地,劉表緩緩點頭,再看諸葛亮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黃月英笑道:“亮哥哥果然非同凡響,一眼就看出這幅圖的真意。”
諸葛亮略有臉紅,繼續道:“穆天子就是周穆王,本叫姬滿,是周王朝的第五位帝王,也是中原歷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一位君王。”
頓了片刻,見白蓮花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諸葛亮略有遲疑,還是道:“據史書記載,周穆王最負傳奇的一件事就是以擅長製造的造父爲車伕,以諸侯進獻的八匹神馬來拉車,一路西征,抵達到傳說中神鳥棲息之地——也就是崑崙,遇見了神話人物西王母。”
黃月英見白蓮花仍舊沉默,不知她是吃驚還是早有預料,但這時候不想讓諸葛亮自說自話,問道:“亮哥哥,這傳說本是極爲隱秘,有人見識淺薄不知道也是尋常。可你怎麼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穆天子見西王母圖呢?”
諸葛亮笑道:“玉瓶上不過寥寥幾筆,就畫出崑崙山勢的飄渺高絕,山前有輛馬車,馬車規模甚宏,駕轅的健馬正有八匹之多,符合周穆王傳說中擁有的八神馬之數。而看馬車樣式,又是周朝王室所乘馬車的樣式,若這圖不是描述穆天子見西王母的情況,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解釋。”
衆人舉目望去,見玉瓶圖案的確如諸葛亮所言,不由歎服其學識的淵博、觀察的仔細。
黃月英眉飛色舞的望向白蓮花道:“或許有人還有旁的解釋,或許在白蓮花公主眼中,這些不過是膚淺之語,在場衆人還有人比亮哥哥有資格品論這個玉瓶的。”
她終於報了方纔白蓮花說她和諸葛亮沒資格在此的一箭之仇,心中痛快方起時,白蓮花輕淡道:“黃小姐果然聰穎,居然猜中我的想法。黃小姐亦知道這些膚淺之語何足道哉?”
黃月英一怔方怒,就聽白蓮花諷刺道:“方纔諸葛公子的一番言論可算是世俗不差了,但要說得窺真意,還遠遠不夠資格。”
“我很想知道哪個才能說出夠資格的話語。”黃月英怒極反笑道。
白蓮花纖手輕指,正向單飛的方向,“在我眼中心裡,最有資格點評的本是他,其餘的人、說的都是廢話!”
單飛怔住。
衆人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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