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chapte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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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安逸算計着的硬闖,高橋涼介進奴良組顯然簡單得多了。一個電話打給奴良深羽,人家奴良組少主直接出來迎接了。

奴良組的會客室,奴良深羽和高橋涼介隔着矮桌面對面坐着,在兩人面前的鬥放着一杯茶,茶杯口冒着明顯的蒸汽,顯然兩杯茶都是新泡的。而在會客室的門口站着不是平時的女傭,而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壯實……光頭。

光頭雙手拿着托盤,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家少主。坐在少主對面的這位高橋家的大少爺,在年前來過奴良組兩次,他曾經是見過的,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當時的高橋涼介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貴族少爺,看着順眼而親切。但是現在高橋涼介還是那個高橋涼介,依舊是那麼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光頭卻愣是不敢將目光往高橋涼介身上放,看着高橋涼介那個溫和的笑容他的背後不斷地滲冷汗。

光頭知道自己心底這種戰慄的感覺叫做害怕,只是他爲什麼要對高橋涼介害怕?他有做什麼惹到對方的事嗎?

奴良深羽是知道高橋涼介出現在奴良組的目的,這個微妙的找茬氣氛,顯然是要爲在奴良組被酒瓶砸了腦袋的安逸討話來了。安逸,這個名字奴良深羽曾經聽高橋涼介提起過,而且從他的表看起來對那人還蠻重視的,他猜高橋涼介應該是把那人放在跟他親弟弟一樣的位置上。高橋涼介會來,奴良深羽是早就預料到的,在安逸離開奴良組的那晚他就一時到了。不過,現在看着高橋涼介的樣子,似乎對那個安逸看得比他想象中還重,難道其實高橋啓介不是高橋涼介的親弟弟,那個安逸才是嗎?

正摸着下顎思維散地臆想着,卻在不經意地對上高橋涼介那淡淡的目光,奴良深羽頓時正了正表,乾咳了一聲,頂着光頭疑惑不解的目光開口道:“涼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奴良深羽恨清楚高橋涼介的目的,但依舊選擇把明知故問作爲開場白。

高橋涼介修長的手指撫過面前茶杯的杯口,卻沒有拿起來喝的打算,輕笑了一聲,道:“你不是很清楚嗎?何必多此一問。”

奴良深羽嘆了口氣,給了站在一邊的光頭一個憐憫的眼神——同學,少主我保不住你了,下面就靠你自己撐住了。

光頭同學打了個冷戰,茫然地看着自家少主——什麼保不住了?什麼要靠自己撐住了?

“那個,關於安逸的腦袋被我們的人砸了,我們奴良組會負責所有的醫療賠償的。”奴良深羽認真道。

雖然奴良深羽的表嚴肅,還天生的滿臉正氣,彷彿一個主持人間正義的正義大使,可惜高橋凉介完全不打算賣面子給這個正義大使,“聽說你們奴良組有個規矩,在組內嚴禁喝醉的人打架。”

光頭虎軀一震,他想起奴良組似乎確實有這條規矩,那是他們當家奴良深澤某天心血來潮定下的。

光頭此時終於明白高橋家的大少爺來奴良組的原因了,高橋大少爺這是來跟他算賬的,況不妙啊!不知道他現在向高橋大少爺跪地求饒來不來得及?光頭偷偷掃了一眼高橋凉介,頓時放棄了,高橋大少爺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在說——求饒也沒用。

“咳咳,父親確實有定這個規矩,凡是違反這個規矩的組員,都必須掃廁所一星期。”奴良深羽表很尷尬,他由衷地覺得自己父親這個規定實在是太丟人了。但是掃廁所總比落到高橋凉介手裡被他精神折磨要好吧?

高橋凉介擡眼看着奴良深羽,正想說些什麼,手機的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掐斷鈴聲,電話被接通後,頓時聽筒中傳出一陣雜亂的吵鬧聲,安逸的聲音也赫然摻雜在其中。

“喂,大哥,聽得到嗎?”高橋啓介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語氣中明顯帶着一絲緊張。

“嗯,啓介,出什麼事了?”高橋凉介問道。

“大哥,出大事了……”

“……”

“安老爺子來了,現在在機場等着接機……”

高橋啓介口中的安老爺子是安逸的爺爺,安逸母親的父親。按理,安逸應該稱呼安老爺子爲外公的,但是一段過去很久的不可調解的矛盾,遺留下來了因果,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那是將近2o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安逸的父親服部秀一還不過是一個剛步入社會的實習巡警,安逸的母親安敏來自中國的留學生,還是一枚青蔥大學生。然後一如那些狗血愛故事一般,兩人相遇,然後相戀,並且在安逸的母親安敏大學畢業的那天,服部秀一在她的畢業典禮上向她求了婚。女性都是喜歡浪漫的,在那種氣氛下,安敏自然被服部秀一輕易地拿下了,贏得了愛最終戰的勝利。只是服部秀一沒想到的是,勝利了之後竟然把隱藏Boss給爆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他無法推到的大Boss——安敏的父親安老爺子。安家世代是中醫世家,安老爺子更是醫術了得,在中國戰爭時期還隨軍當過軍醫,戰爭結束後便退休在家開了一家醫館,各式各樣的人見得多了,思想上也算是開明的,但是他對於自家唯一的女兒要嫁給一個日本人是堅持反對立場的。於是服部秀一在一段時間的與安老爺子的抗戰下,不斷地割地賠償,一退再退,最後敲定——生下來的孩子要姓安,絕對不能姓服部;孩子要叫安老爺子爺爺,而不是外公。這是變相的賠了兒子又形式入贅,服部秀一硬是抗下了這個大招。這就是安逸爲什麼要稱呼安老爺子爺爺,也是他姓安的緣由,當然,也是他父親此生最痛的雷區。

高橋凉介沉默良久,纔在緩緩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接機。”

高橋凉介掛掉手機,還沒來得及將手機放回去,就聽奴良深羽開口了,“你看起有事要忙的樣子,那光頭的懲罰接交給我吧,我會讓他掃足一個月的廁所的。”

高橋凉介沒有駁回奴良深羽的建議,雖然對傷了安逸的光頭確實很不爽,但也沒真要把對方怎麼樣。畢竟這次奴良組對於緝拿武田森一夥也出了力,沒放着安逸一個人亂來,不讓會出現的結局估計是他無法承受的。

這邊高橋凉介離開了奴良組,前往機場去接安老爺子了,那邊留在家裡的三個人還在鬧個不停。

高橋啓介掛掉電話,一臉頭疼地捂臉。安老爺子他在1o那年見過一次,絕對是不可遭遇的大Boss人物,他一點也不想接受這幢公寓有一個大Boss即將入住的事實。

在玄關處,安逸拽着服部秀一的衣服,一邊被拖着單腳一蹦一跳,一邊不停地說着,“爸,你別走啊!你不是說還有幾天休假的嗎?你再待幾天,我讓高橋弟弟帶你去羣馬好玩的地方溜溜。”

“滾!老子都在羣馬待了有2o多年了,還有什麼地方沒去過的。放手!老子要回東京辦案去了!”服部秀一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身後綴着自家兒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朝着門口走去。

“爸,你必須留下來!”

“爲什麼?”

“爺爺要來了,你在場的話,仇恨值絕對拉得妥妥的。”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叫我爸就沒打好主意!放手!老爺子說是來給你治傷的,這是衝着你來的,我纔不留下來給你抗Boss呢!”說完,服部秀一索性脫了被安逸拽住的外套,提着行李箱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門口。

安逸因爲失去相對的力道,抓着服部秀一的衣服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看着已經沒了蹤影的父親,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還留着餘溫的外套,安逸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扭頭和高橋啓介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是相似的慘不忍睹的表——安老爺子逆襲這種事,沒有人在一邊拉仇恨值該怎麼面對?

不管安逸和高橋啓介在心理上怎麼逃避,安老爺子還是在一小時之後被高橋凉介接回了公寓,開始了他計劃中的進駐照顧孫子的生活。

雖然衆人對安老爺子談之色變,但其實安老爺子也不真的是青面獠牙的怪物,反而是一個面相相當和善的老爺子,身上總是穿着一身唐裝,有種仙風道骨的古人架勢。但是安老爺子真的生氣的時候,卻有股子一般人扛不住的威嚴,雖然這是極少時候會出現的況,但足以讓知道安老爺子的,又在安老爺子眼皮下的人安安分分的了。在安老爺子進駐公寓的當天,不安分的安逸和高橋啓介都徹底老實了下來。安逸按照吩咐乖乖地待在房間裡,躺着牀上,不再下樓蹦達。三餐由高橋凉介送上來按時吃;苦得要死的中藥由安老爺子親自送上來,按時喝。高橋啓介每天上學按時走,放學按時回家,繃緊了神經做一個好學生。兩個苦逼的孩子,每天在不經意地遇上時,都會給對方一個憐憫的眼神,藉此讓自己苦逼的心舒緩一些——至少我還有可以憐憫的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