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那一幕,實在太刺激了。
百鳥朝鳳,居然只是爲了給他搭一座通天的階梯。
這是何等逆天垂象?
王翀根本不敢多做他想,未進密道,他現在心跳的就很厲害。
山門一開,他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樣的命運。
有那麼一剎那,王翀有點後悔因爲貪婪而來這邊找謝豫川。
但很快,那一剎那的後悔,就在藤條枝枝崩裂,山門應聲而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對未知寶藏的貪慾戰勝了他心底潛意識的恐懼。
來都來了!
王翀緊貼在謝豫川身後,心情既忐忑又興奮地彎腰踏進密道深處……
塗嫿兜裡的手機,在過密道門口時,突然“叮——”了一聲。
塗嫿以爲身後的謝豫川有什麼想法,打開信息一看。
不是謝豫川。
竟然是朋友姜莉隔空發來的消息。
姜莉:“塗嫿寶貝兒,我週末結婚,你可別忘了哦~愛你愛你!打扮美美滴來,亮瞎我老公那們那邊的帥哥~”
消息下面,是一張精緻亮眼的結婚照!
正在密道中循着光亮行走的謝豫川,突然感覺腳下那束神光,意外地晃動了幾下。
就在他身旁不遠“隱身”的塗嫿,盯着姜莉發來的消息,怔住。
“好傢伙,我把姜莉結婚這事忘後腦勺了!”
她急忙打開日曆表,查看了一下婚禮日期。
“還好,應該來得及。”
光束停駐。
謝豫川也隨即停下腳步,儘管他不知原因,但家神指引的方向停頓,那一定是有原因。
對自家神明不疑有他的謝豫川,並不知道此刻,身旁的“家神”,正在研究怎麼對兩個時空進行合理的時間管理。
塗嫿低頭打字。
【塗嫿:ok!週末見!祝姜大小姐和閃婚老公新婚快樂!】
點擊發送……
消息一會轉圈,發送不過去。
塗嫿:……
屏幕貼臉,手機竟然沒信號?!
這還是穿到大梁朝之後頭一次。
系統果然沒說錯,這裡果然磁場複雜,一直以來暢通無阻的信號,居然在這密道里失靈了。
塗嫿想了想,嘗試性的給謝豫川發了一條語音。
“謝豫川?”
謝豫川聞聲擡頭,直接開口道:“家神可是有話要吩咐?”
身後十幾人聽見他對着空氣說話,儘管現在已經知道他在跟神明說話,但這種自言自語的表現,還是看着讓人心口一窒。
塗嫿低頭看消息,給謝豫川發的消息也是一直在打轉中……
某人頭頂不禁跳出“?”號。
沒有信號……謝豫川是怎麼聽見她說話的剛纔?
謝豫川等了半天,不見家神的下一句。
謝豫川:“家神可是不方便言語?”
塗嫿收起手機,擡頭盯着身側的謝豫川看了會,試探性開口道:“能聽見我說的話嗎?”
這一次,她並沒有通過手機這個媒介與他溝通。
下一秒。
她看見謝豫川輕點了點頭,回答道:“能。”塗嫿一雙漂亮的眼睛,瞬間睜大!
*
現代,H城,古玩一條街,八方來財。
店老闆秦朗中午喝着啤酒,剛嗦完拌雞架,打算在躺椅上眯一會。
古玩店大門突然被人拉開,剛上來的瞌睡蟲被驚跑了,沒辦法,秦朗只得起身招待。
店裡的傻鳥依舊蹦蹦噠噠:
“老秦接客啦!”
“閉嘴!”
一人一鳥老生常談。
秦朗見來人是謝淮樓,臉上的表情頓住,奇怪道:“三哥還沒走?”
不是說要趕回去參加謝斯銘的婚禮?
但他看謝淮樓臉色不太好,後面的話沒多說,待謝淮樓在茶臺邊坐下,一邊窺着他神色,一邊給他倒了杯茶,然後坐下順手撈起旁邊的手串不自覺地盤起來。
“我還以爲你走了。”
謝淮樓指尖輕叩,搖頭道:“人找不到了。”
冷不丁一句話,秦朗沒聽明白。
“什麼人找不到了?”他放下二郎腿,身子坐正,“不是,這世上還有三哥你找不到的人呢?”
謝淮樓擡眸掃了他一眼,秦朗自覺話說太急了,摸了摸鼻子找補道:“我、我這不是替你着急麼。”
謝淮樓微微頷首,端茶喝了一口,眉心蹙起化不開。
秦朗手上盤着串,意態閒適,他還從沒見過謝淮樓臉上露出如此鬱悶的神色呢。
冷不丁想起之前那元寶……
哦!
還有那位一怒之下把他們哥倆全都刪除了的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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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他可算是找到謝淮樓這一臉不對勁的根子了。
他又給謝淮樓補了一杯茶,小心問道:“你一直沒回海城,就是因爲那位塗小姐?”
謝淮樓沒否認,沉吟少許,很是想不通地擡起頭,盯着秦朗的眼睛。
“你說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會突然銷聲匿跡了呢?”
這話問的。
秦朗都被他問懵了。
“三哥你這話不該問我,我一平頭老百姓,哪知道技術性那麼高的事。”
謝淮樓睨了他一眼,秦朗想了想問到:“不就一個元寶麼,還非得現在就問?要不這麼着,謝斯銘的婚禮馬上就到了,你先回海城,我在這邊幫你盯着不就完了麼。”
“你盯着?”
“啊,你放心,我給全市古玩行的朋友都打個招呼,要是那位塗小姐手裡有貨再往外出,甭管是在誰手裡出貨,我都讓他們幫着記着點不就行了?除非那位塗小姐再不出現,不然有消息肯定通知你。”
謝淮樓聞言,臉色好轉不少,提醒道:“多通知點人看着。”
“放心吧,我老秦在本市還是有點小面子的。”秦朗笑道。
謝淮樓坐直身子,眼中還是散不去一絲困惑。
“我找到那位塗小姐的地址了,但始終未再見到她出現。”
秦朗一聽這話,急忙打算他:
“哎,不是!三哥,你這事不能這麼幹吶!”
謝淮樓皺眉看他,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
秦朗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豪門大少爺這次做事又隨性了。
他解釋道:“你之前回來是不是說那塗小姐脾性跟你想的不太一樣?”
謝淮樓沉思片刻,點了下頭,“嗯,是有點不一樣。”
秦朗擡手在他面前比劃,說:“就你三哥這張臉,咱不說別的,一般小姑娘看你是不是得迷糊?那塗小姐當你面都不買你賬不說,回手就把你給刪了!”
謝淮樓的臉瞬間被他說黑。
秦朗:“不但把你刪了,還把我也給刪了,就這性情你去盯着人家,不怕把人小姑娘給徹底得罪嗎?”
末了,他提醒道:“和諧社會,咱可不興盯梢啊。”
他真怕謝淮樓把人家得罪了,將來什麼也打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