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杜愚忽然開口,打破了教室內的沉寂。
“走?“女兵有些錯愕。
外面天災浩蕩、寒獸亂竄,我們現在走?
而且,天可快要黑了!
杜愚點頭道:“寒盡箭那邊動靜大,所有寒獸都奔着箭去了,顧不上咱們。”
說着,杜愚目光掃視着兩位士兵:“你們倆能飛嗎?”
男兵當即說道:“我們二人的妖息已經耗盡,需要一定時間添補.“
杜愚擺了擺手:“沒事,我們帶你們飛!”
兩位士兵面面相覷。
這小子是真不怕死啊?!
問題是,二人接到的命令,就是配合搜救學員們的行動。
對於杜愚的提議,兩位士兵內心極度抗拒,但卻軍令擺在這,又無法拒絕。
男兵忍了又忍,還是提議道:“我二人能爲你們提供幫助,只需要等待5分鐘左右,讓我們添補一下妖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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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鐘?“杜愚咧了咧嘴,“有5分鐘,我都把你倆送進安全區了!
男兵:???
狂妄到這種地步?
杜愚直接道:“詩唯,你拎着他倆。”
林詩唯腳下輕點,輕盈起落之間,一手一個,拎住了二人的後脖頸。
男兵女兵:”.“
“你把書包翻過來。“杜愚對女兵說着,而後大步向南側窗戶行進。
眼看事情已成定局,男兵也是認了命。
他用手指劃開掌心,向上方遞去:“血。”
林詩唯將男兵稍稍上拎,任由士兵給自己抹好“四道槓”,而後飛向杜愚。
真玩命!
心理素質極佳的士兵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你說這倆學員是愣頭青吧,他倆臉上已經有了四道血痕。
純憑幸運,是不可能達到如此級別的。
但你說這倆學員是經驗豐富的戰士?
別開玩笑了,在戰區的樓宇間穿梭,這不純純找死嗎?
說句不好聽的,兩位士兵已經做好了浴血拼殺的準備。
二人只等關鍵時刻出手,帶着這對兒學員殺出重圍,儘可能衝進安全區。
“呼~”
杜愚一路向南飛去,於樓宇間穿梭,根本不管後方夜空中逞兇的寒盡箭。
眼看極遠處街道上有寒獸出沒,杜愚頓時調轉方向,一頭扎進身側的寫字樓中。
林詩唯拎着二人,緊隨其後。
飛飛停停、進進出出。
上上下下、七拐八拐。
全線路!
在遍佈寒獸的戰區內,杜愚走出了一條令人難以置信的安建築內,杜愚一手攔在林詩唯身前、率人躲在窗後,
“嗖~”一隻電小星貼着樓側旋轉飛行、與衆人擦肩而過。
天台上,杜愚等人趴伏在樓頂,頭頂着天台泥制圍欄。
“嘶!!!“血風蝠宛若瞎子一般,大聲嘶吼着,從衆人頭頂呼嘯而過。
樓角處,杜愚勐地一停,拽着林詩唯的後衣領,將她拉了回來。
“嗡~”一衆人背抵牆壁,不出幾秒鐘,鬼顱便衝出樓側,留給衆人五個後腦勺…
女兵已經徹底傻了!
你這……這?
小同學,你有這能耐,你倒是加入我們妖靈部隊啊!
要不了幾次任務,你的職位和銜級就能比我高!
男兵也是一臉懵逼。
當杜愚帶着衆人、在一幢居民樓中四進四出,躲過
了一隻又一隻寒獸之後.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不是幸運。
這就是純純的硬實力!
現在這年輕.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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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輕人?!
戰鬥力幾何咱先不談,單說偵察能力……你體內到底契約了一隻什麼妖獸啊?
“安全區。“杜愚示意着右前方的高聳建築。
林詩唯低頭看向二人:“我把你倆扔下去,你們能安全着陸麼?”
“能能沒問題,你們拿着書包。“女兵緩了緩心神,可算是從“夢幻逃亡”的旅途中清醒了過來。
林詩唯飛躍大樓之際,直接丟掉了男兵,順手接過揹包之後,也將女兵空投了下去。
“千萬小心!
”你們……“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兩位士兵連道別都來不及。
他們又不敢大聲喊叫,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二人消失在夜色裡。
緩緩的,二人平穩着陸。
嚴格來說,他們從未缺少過妖息,只是上級命令,要空出5分鐘的休整時間罷了。
男兵心中滿是不信,疑惑道:“紙鶴門徒都這麼強麼?”
“不清楚。“女兵搖了搖頭,“應不至於吧?”
男兵深深舒了口氣,算是被杜愚徹底開啓了新世界的大終日裡在戰區一線廝殺的士兵,對外界的訊息,的確不甚
瞭解。
不得不說,紙鶴門徒們普遍都很強。
但是在紙鶴門徒內部,也是分三六九等.
也就在兩名士兵進入安全區大樓的一剎那,天,徹底黑了!
寒盡箭偃旗息鼓,火光消散。
僅一瞬間,雪瑙城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極致的黑!
層層雲霧遮天地,不見星辰不見月。
北極圈內的極夜,遠比人們想的還要惡劣三分。
失黑的剎那間,雪瑙城西南區域
身陷重圍的草原大漢,雙腿勐夾馬腹,奮力掙脫着戰團。
後方,傳來了道中年女性嗓音:“學員.”
“老師!”草原大漢大聲喝道,“我可以脫離!團隊就剩我一個了,求你了!“
後方的女子身體化風、時聚時散,那一雙銳利眼神,默默盯着脫逃的壯漢。
“唏律律~”
沁木驄厲聲嘶鳴,身上“樹皮戰甲“炸起,放射出無數甲片。
草原大漢不知道的是,腳下掠過的一排商服內,正有關東二人組,迅速沒入地底。
與此同時,雪瑙城北部。
臉上抹着兩道血痕的山岱、和寧人士,紛紛豁然色變。
心臟驟停!
黑夜突如其來,寒獸們的咆孝聲愈發刺耳。
“怎麼回事?”
“寒盡箭寒啊啊啊!!
“小心!“頭燈亂掃,掃過了一隻只猩紅色的獸童。
原本,大多數寒獸們是在互相廝殺。…
然而這漆黑夜裡的頭燈,不僅爲衆人提供了些許光亮,也爲寒獸們指明瞭道路.
雪瑙城東,臨近中部位置。
一個寬敞的地下室內。
大夏都城人馬似是早早得到了情報,也早已準備好了庇護所。
只是原本的10人組,到底還是免不了減員。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腳下的幾個紅色書包,便是用人頭換的。
“天天他們倆呢?”
“快叫他們進來,天已經黑了,別再玩命了1“青年話
音剛落,一對兒男女從地底冒出頭來。
其中那道嬌小的身影,讓屋內4人均是大鬆了口氣。
姬天天臉色不太好看:“妖晶不送出去的話,黑夜不知什麼時候纔會過去哦。
“別,天天,千萬別衝動!現在可不能出
”你丫…呃,你叫喚什麼?“姬夭天磕巴了一下,心中很是不悅。
她精緻的小臉蛋上,寫滿了“嬌蠻”二字:“我還要拿第一,把杜愚比下去呢!”
雪瑙城西部,臨近中央區域。
高樓餐廳內,氣氛一片死寂。
在劉駿採的命令下,人們早已關閉了頭燈,生怕招來寒獸。
餐廳內沒有光亮,同樣,也沒人敢說話。
緩緩的,劉駿採深深嘆了口氣:“哎”
杜愚和林詩唯,到底還是沒回來。
他們是被任務拖延住了腳步?
還是遭遇了什麼意外?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猜測,但卻無人敢開口說話。
“杜愚……”劉駿採坐靠在牆角,口中喃喃低語。
你..還能回來麼?
同一時間,無底洞南側的夜空中。
“詩唯,關上頭燈。“杜愚小聲喚着。
林詩唯聽令行事、同時向前摸去。
才飛了數米,她便看到了一雙淺紅色的眼球。
在這漆黑夜空中,杜愚的眼睛,成了唯一的光亮。
杜愚稍稍前飛,拾住了林詩唯的手。
冰冰涼涼的,只可惜妖息戰袍作祟,她的手掌並不柔軟。
杜愚輕聲道:“我帶着你飛。“
林詩唯一手環着書包,一手握住杜愚的手掌,小聲道:嗯。
遙遙後方,朱威正同樣眼球泛紅,望着那一對兒青年男女。
然而,他卻是說不出任何叫停的話語。
朱威正一直吊在小隊後方,甚至在部分時間段裡,他都快加入小隊了!
畢竟戰區太過兇險,他也在杜愚的帶領下,和土兵們一起經歷了“夢幻逃亡”。
此刻的朱威正,心中已然明曉,杜愚和其他參賽學員,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甚至,絕大多數的戰區將士,都比不上這位少海第一門徒!
杜愚:“我們走。“
林詩唯環顧四周,尋找着可能存在的猩紅眼睛。
她握了握杜愚的手心,掌中妖魄浮現:“小心。”
“呼~”
驀的,一股精純妖息,順着兩人牽着的手,渡進了林詩唯的體內。
林詩唯張了張嘴,卻是沒說什麼。…
最終,她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恐怕,這世上其他的所有人,都不會有她現在的這般體驗。
安全感!
說出來,人們絕對不會相信。
在這無底戰區之中、在這寒冷漆黑的極夜裡,她竟然感覺到了安穩、感到心安。
林詩唯默默望着前方,前路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
應該是電視塔吧?
誰知道呢,無所謂,去就是了
幾分鐘後,電視塔中上部。
杜愚急速下墜,穩穩站在一枚大型泥球上方。
“冬”的一聲悶響,驚醒了其中三人。
三名士兵紛紛身體緊繃,凝神屏息,仰頭向上方望去。
下一刻,一道青年的嗓音傳來,聲線低沉:“浴火。”
士兵們呼吸微微
一滯:!!!
透過泥球的鏤空凋紋,幾人看到了一雙淺紅色的眼睛。
人族學員!
紙鶴門門徒?
要知道,當黑夜降臨之時,三名士兵已經做好了死守於此的準備。
其實,電視塔附近就有一個安全區。
但軍令如山,他們動彈不得。
三名士兵就只能死守於此,熬過這段極致黑夜。
至於在這極度危險的戰區中、在這度秒如年的黑夜裡,到底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曉。
三人懷揣着死守之志,
等來的,卻是一聲“浴火”。
等來的,是一名眼神明亮的青年!
杜愚看着將士們臉.上足足4道血痕,再度開口:“浴火。“
領頭將士勐地站起身,望着黑暗中唯一的紅色,沉聲喝道:“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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