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情況，你有沒有給你導師反應過？這些情況，你不解的要第一時間詢問，聽聽導師的解釋。”馬小杰道。
江兮點頭，“問過。”
馬小杰挑眉，江兮深吸氣。
“我實在沒忍住就打電話問了，爲什麼新聞上金惠妮的名字會出現，並且還在我前面。那則新聞，我前後就不知道金惠妮的存在，我一個人跑下來的，就這個新聞，我還做了深入和拓展。但新聞出來，居然加了一位女生的名字……”
“所以你導師的解釋是？”馬小杰忍不住打斷江兮氣急敗壞下的語無倫次。
江兮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她說這個新聞就是安排了兩個人去做的，只是新聞稿用了我那一版。至於金惠妮的名字在我前面的事，她的解釋說是排版編輯按字母排的，沒有先後。”
“嗯，那就是裡，你的導師已經給了你解釋。所以你接受這樣的解釋，就準備放棄做管培生了？”馬小杰問。
江兮張張口，“不是，寬姐讓我這個假期將新聞做個延伸，我做了。剛剛開會，問金惠妮的進度，金小姐一臉發懵，好像不知道有這任務，直接拒絕。寬姐特地給放寬了要求，這個月做上星期報道的老人後續。一個月時間，就做那個。”
“所以你很不滿，因爲導師給你的任務很重，給那位新生卻格外優待。”馬小杰話落緩緩點頭：“是這樣嗎？”
“對！”
江兮被馬小杰一打斷，連同憤怒也被打斷了。
短片了數秒，纔有撿起來道：“還有呢，學校課題小組我做了同樣的選題，我和我宿舍同學一起做了新聞時間的拓展。我們就能夠幫助老人家的可實施性方案都列出來，並一一實施記錄。每一個幫助方案的情況和結果都做了分析和記錄，我交給寬姐，只是請求她不要在我和同學的成果上，再加上金惠妮的名字，寬姐便惱羞成怒，將我的課題成果摔出手，讓我重做。她並沒有翻看，一頁都沒有，就讓我重做，不認可我做的東西。”
江兮側身指着樓上：“朝華社一定在辦公室裡裝有攝像，如果你不行，主編您可以去調監控。”
“好好好，沒有那麼嚴重。小許啊，你把事情想複雜了。你想簡單一點，導師對你的嚴厲也是爲你好，所謂嚴師出高徒……”
江兮忍不住打斷：“對不起，馬主編，我不得不打斷您。請問您也是寬姐什麼親戚嗎？”
馬小杰微微擡眼，“這話什麼意思？”
“金惠妮是寬姐的親外甥女，是寬姐親妹妹的女兒，所以她那麼向着金小姐。我在對您轉述時，您句句幫寬姐，所以我又碰到牆壁了嗎？”江兮語氣冰冷。
馬小杰哈哈大笑：“並不是，我甚至跟那位付女士都沒見過幾面。只是想告訴你，小許啊，人年輕的時候不吃虧，那要什麼時候吃虧？你這個年紀，吃虧是福。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你來這裡，也就是要提前感受生活的現實。你沒被生活逼迫過，你如何憤世嫉俗，保持我們作爲一個新聞人的敏銳？”
馬小杰戳戳心口：“你得經常心痛，才能感知自己的血肉，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江兮皺緊眉，搖頭：“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
江兮轉向樑記者，她問的樑記者：“前輩，您也是這樣覺得的嗎？”
樑記者擺手：“主編逗你玩兒呢，朝華社雖然不能做到全社乾淨，但這些事情不會允許發生。”
馬小杰依然在笑：“我可沒有逗她，這些小姑娘就是沒經歷過什麼事的小白花，這纔算什麼事兒啊？小許，我不認可付友芬的做法，但對你剛進朝華社就說要走的做法，也非常不認可。你去問職場裡的前輩，誰沒有經歷過一些事情？朝華社不是你家，沒有人能保你一帆風順。”
樑青雲看了眼馬小杰，很給領導面子，沒有再否認。
江兮皺着眉，心有不甘。
“小許，我就問你，朝華社很容易進嗎？”馬小杰問。
江兮搖頭：“不容易。”
“你能進來，如果沒有關係，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你要這麼輕易辜負自己嗎？這纔算什麼？要做打不死的小強，不要做溫室裡的小白花。”馬小杰低聲道。
江兮點頭，馬小杰再道：“實話說，我向來不喜歡這種被自己打敗的年輕人。年輕人應該朝氣蓬勃，應該充滿幹勁。一次吃虧而已，不要耿耿於懷。”
江兮埋下頭去，雖然非常不高興被馬小杰說教，又不是她的錯。在她看來，馬小杰就是在偏袒朝華社的同事。
然而，就是聽着馬小杰的偏袒，她心裡的怒火下去了。
馬小杰大概也注意到了眼前這姑娘的低氣壓，當即轉向樑記者。
“怎麼樣，不是想找個助理？她怎麼樣？夠不夠正值，夠不夠語言性格鮮明？”馬小杰問。
江兮猛地擡眼，驚愕的望向馬小杰，又忐忑的望着樑青雲。
樑青雲也是意外，險些沒接住馬小杰這意外踹來的包袱。
樑青雲看了眼江兮，微微擰眉，認真打量。
太好看了點，這不符合他的用人標準。
就這麼好看一小姑娘，長得跟芭比娃娃似地，誰忍心真使喚她？跟着他跑，可沒有在辦公室裡坐幾年當管培生舒服。
樑青雲還是給江兮留了面子，直言：“不合適，我希望找個男生。”
江兮立馬自告奮勇：“我向來把自己但男生對待，做什麼我都行。前輩，您一直是我的偶像，只是來朝華社，從來沒見到您，也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機會……我爲剛纔我的自負道歉，對不起！以後一定不會輕言放棄。前輩，您就帶我吧，我可以做到的！”
樑青雲語氣冷漠道：“我不需要溫室的花朵，跟着我要幹實事，你做不來，管培生很適合你，玻璃心在我這裡，兩天都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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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兮張張口，又看向馬小杰。
“主編，我剛纔的情緒確實太負面了，但我不是那種溫室裡嬌養的花，我能做好的。”
馬小杰當即擺手，不接受這樣的求助。
“我已經向樑記者推薦了你，但他接不接受，在他，你得跟他說。”
江兮急得快要哭了，又轉向樑記者。
“前輩，我知道您從來不收學生，沒關係，我就做您的助理，端茶遞水看攝影機我都行，請您讓我跟你一起吧。”
“我是做民生的……”
“我就是要做民生，”江兮大聲搶話，隨後又抱歉的看向樑青雲：“我也想做民生，我很想幫那些沒有機會好說話的弱勢羣體說話。我也聽過朋友勸解，做民生前景不寬，但是我不在乎，我堅定就要做民生。前輩，請您也給我一個試用期，行不行用了再說好不好？”
江兮句句誠懇，句句在理。
馬小杰一邊點頭，邊說：“我說，青雲啊，難得小姑娘有這樣的覺悟，我覺得你可以試用下。”
樑青雲冷眼掃向馬小杰，“你怎麼不試用？”
就在進辦公大樓前一秒，馬小杰才半開玩笑的建議樑青雲在新人中找個漂亮小姑娘，一邊培養助手，一邊培養感情，畢竟他這把年紀了，總不能真爲新聞事業獻身，不再結婚了不是？
就因爲前一刻馬小杰的玩笑，樑青雲心有隔閡，不想要小女生。
而且看江兮也不合適，長得太好看的女生，做事往往不夠認真，樑青雲是不想日後吐血教導。
江兮大膽站在樑青雲面前：“前輩，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至少給我一個試用期，拜託您了。”
江兮語氣誠懇，又深深鞠了一躬。
馬小杰說：“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裡學來的規矩，但是青雲啊，感覺還不賴吧？”
樑青雲看着江兮，江兮眼神堅定。
“好，也不用三個月，一個月試用期，你做不到，那麼也會失去朝華社管培生的資格。不要想着做不了我的助理，大不了再回去做管培生。”樑青雲低低出聲。
江兮一咬牙，點頭：“嗯！”
天上掉了這麼大張餡餅，江兮興奮得無以復加。
轉身就對馬小杰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主編推薦，謝謝主編！我一定好好幹，不辜負您的推薦。”
“別客氣，多好看一小姑娘，別把自己看得太低，你很優秀。”馬小杰道。
樑青雲掃了眼馬小杰，看向江兮：“上星期有關贍養老人的新聞是你寫的？”
“嗯。”江兮點頭。
樑青雲招呼她：“過來，把你拓展的給我看看。”
江兮一愣，大喜過望：“是！”
馬小杰無語：“喂喂，不上樓了？”
“你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樑青雲頭也不回的道。
樑青雲這算是半路將馬小杰扔下，馬小杰無語的拍大腿：“你這個工作狂，什麼時候才能考慮身邊朋友的感受？”
話落，對着遠去的人唸叨了句：“難怪你的聘位升不上去，你做得再好，名氣再大，人際關係不行，社裡也不會考慮你，唉……”
江兮將宿舍幾人的成果一一給樑記者看，一一解說。
樑青雲對她們的工作表示認可，並決定由他將後續新聞整理報道出來。
“謝謝前輩。”江兮激動不已。
樑青雲擡眼道：“有一點你要明白，我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工作你做好了，才能留在我身邊，做不好就只能走人。至於社裡還留不留你，那都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