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看着女兒:“許太太也是關心你,你還不領情?”
江兮聳肩,“我不是不領情,許家一旦知道,那就等於昭告全世界了。”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而且,許家太太也不一定會過來,是不是?”
江兮聳肩:“那誰知道?”
盛嘉年陪江兮在醫院待到下午五點,江母催促了幾次,二人才終於離開。
走之前江兮和盛嘉年給江家父母洗了不少水果出來,江兮就怕那果籃他們不給拆了,母親就捨不得拆開來吃,到最後,還不是送給了醫院的醫生護士。
江兮太瞭解母親了,她母親就是特別苦自己,對別人特別大方那種人。
江兮和盛嘉年離開,江母端着女兒切好的水果遞給丈夫,同時一聲嘆息。
“你說他們兩個人……”
江母言語中不少擔心,開心是開心,可開心背後是隱隱的擔憂。
“不要多想那些,江兮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從小到大,就沒有讓我們操心過。”江父勸慰道,看得出來是支持江兮和盛嘉年的。
“我相信我們的女兒,但那位盛老闆,他那身份上的人,是真的喜歡我們女兒嗎?我就是擔心以後女兒會受傷,那樣的人家,他們會輕易接受兮兮?”江母反問。
江父擺手:“不用我們擔心,兮兮她現在姓‘許’了,跟盛家,也差不了多少。就看他們兩人能走到哪一步吧。”
“……唉!”
江母一聽,心裡一鬆,卻又一沉。
江兮已經不算是他們二人的孩子,是許家的千金小姐了,江母心裡開始疼。
好在江兮心裡一直都把他們二人當成親生父母,沒有改變,這令江母心底多少能安慰一點。
謝晚晴早已經被盛嘉年調離身邊,她現在是副總的高級秘書,基本上很少出現在公司。
這天,她參加完畫展後,從地下車庫驅車出來,剛上路,別人從正面撞來。
謝晚晴嚇了一跳,有心避開之下,車頭依然被撞了。
車子停穩之後,她趕忙下車,首先是檢查自己的愛車,見車燈都撞裂,車身也有擦痕,氣得抓狂。
謝晚晴敲了下前面車輛,示意人下車,那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已經避開了,卻還要撞上來,對方必須是全責。
對方開的是寶馬,剛好是謝晚晴很喜歡的那款。
但以她目前的經濟狀況,買得起養不起,所以一直沒有入手。
從白色寶馬車裡下來的女郎身材高挑、妝容成熟嫵媚,穿着更是風情萬種。
謝晚晴眉頭一皺,這典型的有錢人情人的打扮和配車,令謝晚晴此刻滿眼都鄙夷。
“看清楚這裡出去的車道,你從那邊開過來撞上我,負全責吧。”謝晚晴不想廢多餘的口舌說這些。
“謝晚晴?是吧?”嫵媚女子依靠在自己的側身上,臉上帶着無所謂的笑。
謝晚晴臉上的盛怒未消,聽見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所以看向她。
“你是誰?”
“我是Lisa,溫麗姍,你應該聽說過我。”
溫麗姍走向謝晚晴,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着謝晚晴。
謝晚晴在工作日都是合身的職業裝,不廉價也不過分華麗,對於她這個位置的人,是很合適的打扮,妝容簡單,乾淨利落。更溫麗姍是完全兩個不同風格的人,但各有各的優勢。
溫麗姍看了眼謝晚晴腳上的方扣平底鞋,這鞋子也算是曾經火過一段時間,但是女人要有一點風姿,還是得穿細跟的高跟鞋。
她笑了下:“我離開嘉年過後,他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差了,什麼樣的雜草都稀罕,真是……”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謝晚晴眼神一冷,語氣帶着憤怒。
溫麗姍轉向謝晚晴:“知道我是誰,是不是?嘉年把你放在身邊的時候,我才離開他不到兩年時間。以嘉年的長情和深情,你在的時候,他桌上一定還放着我跟他在一起的照片,是不是?”
謝晚晴手掌捏成拳頭,深吸着氣。
“你什麼意思?”謝晚晴怒問。
溫麗姍雙手環胸:“沒別的意思,只是特地來跟你打聲招呼,謝晚晴小姐,我回來了。而你,也該退位讓賢了。”
“你想得太美,盛總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了,就算你回來了,那又怎麼樣?連地球都會轉動,你以爲盛總還會在原地等你?不要異想天開,溫小姐,沒記錯你今年也三十歲了吧!而我才二十幾,你以爲你能用當年的舊情打敗年輕的我?”謝晚晴輕笑。
溫麗姍眼神犀利,看向謝晚晴。
“我就不跟你鬥嘴皮子,將來留在他身邊的是你還是我,拭目以待!”溫麗姍笑了下,上車走人。
謝晚晴氣得呼吸不暢,在原地站着有點天旋地轉。
她已經被調離開盛嘉年,現在溫麗姍又回來了,難道她被盛總調走,並不是因爲懷疑她不是當年救他的人,而是溫麗姍回來了?
溫麗姍當年是取得過盛家上下所有人同意的,當時進出盛家都是以盛家準少奶奶的身份進出。
現在,即便離開了八年時間,再回來可盛嘉年依然單身未婚。
謝晚晴忽然很慌,她無法得知這八年盛嘉年堅持單身未婚,跟溫麗姍有多少關係。
溫麗姍回來,對她來說太不是時機!
謝晚晴跌跌撞撞上車,開着車回公寓。
嶽著林一早就回了公寓,謝晚晴等到的是李扶洲。
李扶洲和嶽著林就住門對門,十一點多李扶洲才醉醺醺的回來,他摟着的女人又換了一個。
“我有事問你。”謝晚晴直接擋在李扶洲面前,眼神發黑。
李扶洲擡眼,“謝秘書?好幾不見啊,你怎麼忽然想起我了?是不是老嶽不在啊?”
李扶洲指着嶽著林對門,“他不理你你纔想起我,是不是?你把誰當備胎呢?”
謝晚晴看了眼他身邊的小女生,“讓她走吧,我有事問你。”
“她走了你陪我啊?有什麼事兒就在這裡話說吧。”李扶洲搖搖晃晃的靠在牆面。
他身邊的女孩子化着濃妝,臉上帶着得勝的笑容挑釁的看向謝晚晴。
謝晚晴懶得理會那女人,這男人她根本就不屑好嗎?
“好,就在這話說,溫麗姍是不是回來了?”謝晚晴問。
李扶洲擡眼:“誰?誰回來了管我什麼事?”
“Lisa,溫麗姍,盛總的前未婚妻,她回來的事你會不知道?裝什麼裝?你們之間是不是在密謀什麼,直說吧,反正已經沒有比我現在更糟糕的了。”
對謝晚晴來說,離開盛嘉年就已經是她最慘的狀態。
李扶洲擡眼,努力想要看清楚謝晚晴,但酒精麻痹下,他的努力被分解。
搖頭,“什麼?”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她一定見過盛總了,盛總是怎麼打算的?”謝晚晴問。
李扶洲將身邊女人推開,看向謝晚晴:“這事兒我不清楚,溫麗姍回來了,或許是開始了一些事情,但那些事沒從我這裡經過,我不知道。老嶽應該也不知道,誰都知道我們三關係近,有關溫小姐的事兒,怎麼會讓我們知道?”
謝晚晴皺眉,看着李扶洲:“你確定說的是事實?”
“我騙你做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溫小姐回來了。而且,她回來,沒感覺到盛總有什麼特別的變化,我想盛總早已經走出來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至少不會是溫小姐。”
李扶洲這話算是發自肺腑,雖然不是謝晚晴,但一定也不可能是溫麗姍。
目前他們老總跟江兮打得火熱,就以他們老總見到江兮時那要膩化了的眼神,至少段時間內老總不會換人。
所以,不論是過去有過多深感情的未婚妻,還是苦守多年的謝晚晴,都沒戲。
李扶洲揮揮手:“你還想問什麼?要沒別的事兒,我們先回去了。”
“你真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成不成?”李扶洲問。
謝晚晴黑着臉,想了想,最終離開這裡。
李扶洲喝成這樣,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謝晚晴當下離開,開始找人跟蹤溫麗姍。
一個女人當初爲了另一個男人主動放棄和盛嘉年的婚約,現在隔了這麼多年又回來,她以爲她是誰?天仙?
謝晚晴輕哼,她認爲溫麗姍這次回來,一定是有別的目的,她要在盛嘉年靠近溫麗姍之前,查清楚溫麗姍的目的。
盛江來召開了個小型記者會,當着媒體公佈了與許家解除婚約。聲明最後又鬆口說,有意許家真正的千金,如果對方給機會,盛家與許家的緣分可以再續。
此消息傳出,大衆都當八卦談論,但盛家、許家受到的影響不小。
對許家來說,這就是吃了個啞巴虧,許諾與盛江來訂婚這麼久以來,這場婚約就以盛江來單方面宣佈退婚而結束,許家怎麼能甘心?
可如今這消息一經媒體放出去,全雲都的人都已經知道盛家的決定,許家再強留,也於事無補。
新聞發出去不過半小時,盛江來被請來了盛嘉年的辦公室。
盛嘉年在休息區等盛江來,見人進來,讓人坐他對面。
“花了多少錢發這些新聞?”盛嘉年開門見山的問。
“不多,三兩百萬就搞定了,這熱度對方承諾持續三天,中意影響力不會小。許家那邊迫於現在的輿論壓力,不會亂來的。”盛江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