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涼了,大家睡覺千萬不要踢被子,或者穿件衣服睡覺罷!
勿乞感受到了自己堅硬的膝蓋骨前玉玅宛如蛋殼一樣脆弱的鼻樑骨,伴隨着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玉玅的鼻樑骨和半邊面門骨塌陷了下去。鮮血從勿乞的膝蓋四周噴射出來,隨之噴出的還有玉玅的鼻涕和一部分不知名的液體,很可能是玉玅喉嚨裡噴出來的口水。
一膝蓋將玉玅頂得生死不知,勿乞習慣性的使出了吳望傳授他的一套殺招。雙肘用盡全力向下一砸,玉玅的兩肩骨骼轟然碎裂,沉重的打擊不僅粉碎了他的肩胛骨和鎖骨,更將他的上半部分肋骨轟碎了五六根。隨後勿乞另外一條腿向前一頂,一膝蓋頂碎了玉玅的下身,勿乞感受到兩個橢圓形肉球在他的膝蓋骨下碎裂,他雙手驟然變得好似蟒蛇一樣柔軟,纏住了玉玅的頸骨就待扭斷他的脖子,徹底殺死這個三番五次、有意無意和他爲難的老傢伙。
一旁的玉炑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勿乞對自己的弟弟進行了如此慘無人道的打擊,勿乞毀掉玉玅的面容,擊碎了他的肩骨,打碎了他的下身,玉炑都無動於衷,反而是帶着詭異的笑容,靜靜的看着勿乞這一番施爲。但是當勿乞纏住了玉玅的脖子,準備殺死玉玅時,玉炑終於出手制止。
一塊薄薄的骨符在玉炑的指尖焚燒殆盡,一縷黑煙宛如一條毒蛇一樣射向了勿乞。淒厲的破空聲響起,勿乞的軟肋突然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凹坑。若是勿乞執意殺死玉玅,在他動手的同時,這道黑煙絕對會洞穿他的軟肋,射穿他的五臟六腑,將他也誅殺當場。
無奈鬆開了玉玅的脖子,勿乞身形一震,向後彈射了出去。
這時候玉玅飛出的第三掌才轟然落在地上,一聲慘嚎傳來,玉曷帶來這裡的九十九名星級祭司組成的大陣被玉玅的第三掌命中。大陣轟然粉碎,九十九名星級祭司被一掌轟成無數肉糜,血漿四射,給這殘酷的決鬥場又增加了一絲微不足道的血色。
祭壇上的鬼神歡喜大笑,他們爭先恐後的出手,將慘死的祭司們的血肉和魂魄一一吞噬。
勿乞落回了決鬥場,他雙眸中閃爍着逼人的血光,兇狠的望向了橫插一手的玉炑:“大司天爲何包庇玉玅這老匹夫?”
玉炑看到勿乞目光中宛如野獸一樣兇猛無情的血光,不由得心臟一抽,他急忙捏碎兩塊骨符,給自己加上了厚重的防護禁制。其他的玉家長老也是如夢方醒,他們紛紛捏碎骨符,將自己牢牢的保護了起來。有幾個明顯和玉玅交厚的長老則是手忙腳亂的給玉玅灌下了保命的靈藥,給他將那些碎裂的骨骼一一重新接好。
可惜骨骼能重新拼湊上,被勿乞一膝蓋頂碎的下身卻無法恢復。不過玉玅已經一大把年紀,下身那物件不見得還有功用,碎了就碎了吧,最多以後玉玅的鬍鬚會脫光,卻也無傷大雅,對他的修爲無損。
好幾個玉家長老憤然站起身來,周身黑煙繚繞,更有星辰風雷等諸般異象在他們身邊閃爍,他們憤怒的望着勿乞,就待對勿乞出手。一個小小的郡城司軍殿百人尉,居然敢悍然襲殺中州司天殿左司天,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玉玅是玉家長老之一,更是執掌實權的長老,被勿乞弄成這個樣子,傳出去玉家的諸多長老還要不要臉了?
玉家的衆多子弟更是嚇得呆住了,就連玉曷都呆呆的做在看臺上,根本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玉玅是司天殿左司天,身爲大虞皇朝的祭司,他們雖然有着極其高深的法力,但是他們和人族的戰士一樣,也有着天生的弱點。人族的戰士魂魄孱弱,修士一旦施展攻擊魂魄的神通法術,人族戰士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相對而言,人族的祭司,他們的法力深厚,魂魄有鬼神護佑,一些祭司的魂魄幾乎比同級的仙人更強大了數倍。但是相對而言,人族祭司的肉身,就太過於弱小。
玉玅這樣的大祭司,他長年累月和鬼神陰物打交道,身體受到諸般邪異能力侵蝕,肉身比普通人強大得多。像玉玅,他有着金仙的修爲,肉身也足以和中品的仙人相抗。但是相對而言,中品仙人的肉身實力,無非是十八品天仙左右的實力,和勿乞如今相比實在是太弱了一些。
更致命的是,玉玅這樣的祭司,他們並沒有近身肉搏的經驗。在他們漫長的生命中,他們更習慣動用各種神通秘法殺戮敵人,近身肉搏,這是他們的親衛甲士去做的事情。祭司爲戰士提供魂魄上的防禦,甲士爲祭司提供近戰的保護,這是大虞皇朝的軍隊最常見的戰爭模式。
所以勿乞施展夸父追日步,悍然衝到玉玅身前對他出手,玉玅居然被打了個毫無還手之力,差點被勿乞活活打死。這不僅僅折辱了玉玅自身,更是將整個玉家長老會的臉面都踏在了腳下。
所以玉家長老氣勢洶洶的在忙不迭的給自己加持了諸般防護禁制後,就忍不住要對勿乞出手。
勿乞雙眸發寒,周身紫氣纏繞,也做好了應變的措施。他目光森冷的掃了一眼看臺上的玉家子弟,他有信心在這些玉家長老的攻擊下,將看臺上的這麼多玉家嫡系子弟全部殺死!無非是一道雷法的功夫,他就能秒殺這些玉家的精英子弟。
情急拼命,勿乞可顧不得暴露自己身懷仙家法術的身份,大不了換個地方換個身份重新開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已經明白了大虞這些祭司的弱點,以他神出鬼沒的本事,暗地裡刺殺這些祭司並不是難事,今日的場面以後慢慢找回來就是。
周身骨節發出嘎嘣脆響,勿乞背後一條紫氣冉冉騰空而起,在他頭髮絲中,縮得只有頭髮絲般細小的敖不尊已經擡起頭來,他嘴裡隱隱有絲絲火氣噴出,他也做好了配合勿乞放手殺人的準備。
幾個玉家長老氣極冷哼一聲,他們掐了印訣就待出手。
就這時,玉炑突然站起身來,淡淡的喝道:“罷了,都住手吧!玉玅此行,是咎由自取!”
玉炑的話讓玉家的衆多長老全都呆住了,六成左右的長老若有所思的望着玉炑,然後他們也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若無其事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另外一成長老呆了呆,很是有點怨氣的瞪了玉炑一眼,還是重重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只有最後大概不到三成的玉家長老不依不饒的暴跳起來,怒氣衝衝的質詢玉炑。好幾個長老指着重傷不起的玉玅咆哮起來,說是玉玅被勿乞這膽大犯上之人打得重傷不起,玉炑居然說玉玅是咎由自取,這是什麼緣故?
玉炑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些不依不饒的長老,冷酷的說道:“玉曷,你可敢當着祭壇上衆多祖神之面發誓,這譚朗的確是你招攬的門客,而不是你父親或者你其他長輩爲你安排的護衛?”
玉曷一呆,他看了一眼祭壇上數百名張牙舞爪嗜血兇殘的鬼神,咬咬牙跳進了決鬥場,身形一晃就到了祭壇前。他重重的跪倒在地,咬破了指尖滴血發誓道:“諸位祖神在上,孩兒玉曷以自身魂魄發誓,這譚朗的確是玉曷在安樂郡招攬而來。譚朗出身荒野,乃自行領悟盤古大道的人族戰士,並非玉家任何一個長輩有意安排。若違此誓,若是玉曷有絲毫隱瞞之處,玉曷魂魄寧可獻給諸位祖神,任憑祖神處置!”
森森陰風從祭壇上散發開來,瞬間穿透了玉曷的身體,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的糾纏了許久。
足足一刻鐘後,那些兇狠的鬼神這才緩緩點頭,桀桀怪嘯了幾聲。
玉炑淡然一笑,他揮動袖子,沉沉說道:“玉玅長老指責之事乃是無稽之談,譚朗是玉曷這孩子自己招攬的門客,這是諸位祖神查證的事情,還能有什麼好說的?玉玅長老無故滋事,故有今日之劫,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玉家長老同時靜默,在祭壇上衆多鬼神面前,他們並無多話可說。任何對祖神不敬的言行,都是不被容忍的,尤其是他們這些大虞的祭司,更是知道其中的厲害,對鬼神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殃及自己,這是何苦來的事情?
玉玅重傷不起,玉炑乾綱獨斷,將事情敲定了下來。
從剛纔決鬥的場面來看,玉曷獨佔鰲頭已經是不能抹殺的事實,故而玉曷可以隨意挑選十六個九品大州中任何一個大州的州牧大權。其他四十七名玉家子弟,重新整頓屬下人手,再進行一次決鬥,決定剩下十五個大州的歸屬。
玉玅重傷,和他一黨的玉家長老失去了領頭之人,在玉炑的強大壓力下,他們只能通過了這一決定。
玉曷興沖沖的起身,毫不猶豫的挑選了十六個九品大州中人煙最繁茂、物產最豐富的海州爲治所。
勿乞微笑着看着玉曷在十六個大州中挑挑選選,突然覺得海州這個名號怎麼這麼熟悉?
玉家衆長老面色古怪的打量着勿乞,其中很多人眼裡兇光閃爍,顯然對勿乞並無善意。
但是勿乞豈會懼怕了他們,他笑盈盈的向那些目露兇光的玉家長老頷首示意,心中同樣充滿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