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儀和李信,勿乞本能的摸了一下手上的育靈指環,他所有的法寶飛劍,包括戒指中的各色靈符也都做好了擊發的準備。幸好他已經讓一百個龍伯國人服下了返祖淬體溯血湯,讓他們結成了金丹,哪怕張儀和李信當前,勿乞都有信心,用一百龍伯國人組成大陣困死他們。
加上後天五行靈珠等各色隨身法寶,勿乞甚至有信心突襲擊殺他們當中任何一人。
心中有底氣,勿乞也沒做任何出格的反應,只是看着李信大步走到自己面前,拎起黑狗,大步走到了屋子後面去。很快屋子後面就傳出了黑狗臨死前的一聲慘嚎,而李信做這些的時候,甚至沒看勿乞一眼。
勿乞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張儀,也沒有多看李信,而是向張儀抱拳行了一禮:“後生晚輩,大燕朝天運公張儀,見過張儀老先生。不知老先生這次來,是要搶東西呢,還是想要將鄣樂公主擄走獻給嬴政?且讓老先生知道,這裡是薊都,老先生年紀大了,一不小心就會斷條胳膊腿什麼的。”
張儀啞然失笑,蘇秦則是拍了勿乞一巴掌,笑道:“好了。進來吧,他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脫下披風,蘇秦帶着勿乞走進了屋子。蘇秦的這屋子,也就和最尋常的鄉村民宅一般,屋子很大,空蕩蕩的沒什麼傢什陳設。屋子正中挖了個火塘,裡面倒是點着了一爐好炭火。地上鋪着幾塊整潔的獸皮,獸皮上還有兩張條案,上面的漆水都快掉光了。
屋子背面的牆龕上,供着祖先牌位。但是蘇秦家的祖先一定餓得慌了,就和他豬圈裡的豬以及馬棚裡的馬一樣餓。祖先牌位前的瓷盤裡,只有幾個發黴長毛的果核,上面橫七豎八的有幾個牙齒印,看得出是被老鼠啃掉了果肉。瓷盤旁的青銅小香爐裡,空蕩蕩的沒有半點兒香灰,想必蘇秦七八十年也不見得給自己的祖先上一炷香。
屋子角落裡,亂糟糟的堆着一些農具,看那農具生滿鐵鏽的樣子,起碼也有三五十年沒人使喚了。農具旁邊是幾個碩大的籮筐,裡面盛了一些粟谷之類。勿乞的眼睛尖,看到這些粟谷上也是堆滿了老鼠屎,想必平日裡那些老鼠在籮筐裡聚餐的時候,蘇秦是懶得起身趕走它們的。
三人跪坐在了火塘旁,蘇秦手一翻,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套天青色帶海藍色雨痕斑點的細瓷茶具,慢條斯理的就着火塘裡的炭火開始燒水泡茶。水,是蘇秦從袖子裡掏出的一個細瓷水缸裡的極品山泉水;茶,是同樣從袖子裡掏出的一個水晶茶缸裡取出的極品貢茶。加上蘇秦兩千多年的泡茶技巧,不多時就有一股清清幽幽的茶香籠罩住了整個院子。
得意的笑了笑,蘇秦向張儀說道:“極品貢茶,當年爲了這份貢茶,我調動大燕水師三百萬,橫跨東方大洋兩萬裡,征討羽人國,耗費三年時間攻下了他們七百三十八座城池,強迫羽人國每十年獻上這等極品靈茶一百斤。”
長嘆了一聲,蘇秦不無得意的炫耀道:“這茶只生長在羽人國三重天淵,離地八十里高的懸崖上,受高空罡風雨露的浸染,纔有了這等好茶。只有羽人國內有靈根的,未滿十四歲的處子用舌尖噙下的芽尖,才能製成這等妙不可言的好茶。來,試試,試試”
勿乞接過蘇秦遞過來的茶盞,隨手放在了面前條案上。他看着蘇秦笑道:“小子不喜歡喝人家的口水”
正端着茶盞往嘴裡倒茶水的蘇秦一愣,然後一口水嗆在了嗓子眼裡,一陣劇烈的咳嗽後,蘇秦一把將整套的茶具丟出了門外。他沒好氣的看着勿乞慍怒道:“混賬東西,被你這麼一說,這茶徹底毀了”
張儀笑了笑,也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套茶具,他逃出來的是雨過天青藍的細瓷茶具,同樣是裝着極品山泉的水缸,慢條斯理的調製着茶水。他一邊忙碌,一邊笑道:“我這茶,也是大秦的貢茶,茶香濃烈,最能大補元氣。只有在殺人過百萬的戰場上,匯聚了血煞戰氣,才能滋養出這樣的好茶來。採茶的人,可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小女人,必須是氣血旺盛的精銳戰士,採下的這茶才能大壯血氣、滋補元氣、強筋壯骨、填補骨髓。”
蘇秦扭頭看向了勿乞,他冷聲道:“這大秦朝的國師,在我們面前炫耀呢。這茶,你又有什麼說道?”
沉默片刻,勿乞耷拉着眼皮說道:“焚琴煮鶴,實在是大煞風景,小子不忍心說。”
蘇秦憤怒的一掌拍碎了身邊條案,他怒道:“你已經焚了我的鶴,就得把張儀的鶴也給我燉了”
張儀仰天笑道:“可是我這頭鶴,不怕你來燉這種沙場上的血氣滋養出的靈茶,你怎麼燉哪?”
看着得意洋洋的張儀,勿乞輕飄飄的說道:“殺人百萬的戰場上,這些靈茶才能生根生長。可是殺人百萬,人死之前屎尿齊流,滿地都是屎尿污水,到底是人的血氣滋養了這些靈茶,還是那些靈茶吸收了屎尿的味道才匯聚成了這靈茶,也不可知啊……勿乞,是不願意喝尿的”
沉默,蘇秦雙手揣在袖子裡,仰面看着屋頂陷入了陰森的沉默。
張儀的面孔扭曲了,他嘴角抽搐着看着勿乞,過了足足半刻鐘,他才慢慢的抓起所有的茶具,一骨碌的丟出了房門。他哆哆嗦嗦的看着勿乞,冷聲哼道:“焚琴煮鶴,天下煞風景之人莫過於此。你這小子,今日三言兩語,就毀掉了世間兩種奇物,你,你,你……”
勿乞輕嘆了一聲,從黑龍靈戒裡掏出了三個小黑陶土的酒罐子,給兩個老傢伙一人遞了一罐酒過去。打開酒罐喝了兩口美酒,勿乞搖頭嘆息道:“我毀了這兩種靈物?唔,你們都喝了一千多年兩千年,繼續喝下去又如何?無非是你們自己受不了心中的魔頭作祟罷了。”
灌了幾口酒,勿乞盯着張儀冷笑道:“好吧,張儀老先生,你來這裡,到底幹什麼?那天才看到你和蘇秦老先生打得死去活來,今日怎麼就能坐在這裡相對言笑了?”
蘇秦急忙在一旁說道:“蘇秦和張儀相對言笑,那是同門之誼。當日我們相互算計,相互重傷,那是各爲其主。這私交歸私交,公務歸公務,萬萬不能混爲一談。那日之後,張儀找到我,要我找你這娃娃過來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今天才找到機會拉你過來。”
拍拍手,蘇秦三言兩語就撇清了自己的關係:“我只是一個拉皮條的,你們有什麼交易,自己說就是。”
步伐聲響起,李信端着一個大瓦鍋走了進來,鍋裡是切得整整齊齊的黑狗肉。他將大瓦鍋燉在了炭火上,火勢旺盛,很快鍋裡的冷水就冒出了冉冉熱氣。李信望了勿乞一眼,伸手道:“小子,我記得你。三箭沒殺了你,你小子夠無恥,居然用自己救下的人當盾牌擋箭,若你是我大秦軍士,早就被軍法從事。”冷哼一聲,李信喝道:“有酒,拿來”
從戒指裡又掏出了幾大甕酒,勿乞將酒甕放在了火塘邊,讓炭火慢慢的將酒甕裡的酒燙熱。李信已經端着一甕酒大口大口的吞嚥起來,再也不看勿乞一眼。
張儀在一旁輕咳了一聲,緩緩說道:“勿乞,此次我們潛入薊都,一個是打探大燕的大致國力如何。這只是順路的任務。我們另外的重任,就是要……”
張儀的目光掃過了勿乞手上如今戴着的兩枚戒指中的黑龍靈戒。勿乞現在手上只佩戴黑龍靈戒和育靈指環,他身上所有的零碎寶物都放在了黑龍靈戒中,這裡面可藏着他全部的身家。看到張儀那詭異的目光,勿乞急忙捂住了手上戒指冷笑道:“到了手的,就是我的,哪怕是嬴政想要拿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他想要回這戒指,就自己來取吧。”
張儀連連搖頭道:“來不得,來不得,陛下身負重傷,如今正在行宮調養。未來他會率領大軍來薊都,到時自會和你計較這筆帳。今日張儀來,只是要回戒指中的一個漆器嵌金的箱子。”
勿乞神識迅速向黑龍靈戒掃了一下,黑龍器靈不用勿乞自己搜尋,主動將那個不大的,長寬兩尺左右高一尺上下,造型精美華貴的漆器嵌金箱子吐了出來。勿乞將這口箱子放在面前地上,一手按在了箱子上,看着張儀笑道:“是這口箱子吧?說吧,裡面是什麼?”
張儀深深的看了這口箱子一眼,淡然說道:“是陛下皇后的遺物。一些珠寶首飾和幾件平日裡隨身的衣物,還有皇后當年留給陛下的一封親筆信。”
神識掃進了箱子,裡面果然是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尋常的沒有任何靈氣的物品,難怪勿乞整理黑龍靈戒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口箱子。沉吟片刻,勿乞淡然道:“爲了這口箱子,嬴政就讓大秦國師來薊都冒險?”
乾笑了一聲,張儀頷首道:“這口箱子,比張儀的腦袋來得重要。當然了,有蘇秦師兄在此,張儀此行雖然兇險了一些,最多重傷,倒是沒有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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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急忙再一次撇清了關係:“不是蘇秦不殺你,就算是大燕朝當今陛下見到師弟你,也只會生擒活捉,捨不得殺你。呵呵,呵呵,公務歸公務,私交歸私交,蘇秦是從來不把公私混爲一談的。”
輕輕拍了拍漆器箱子,勿乞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我不管你們的私交如何,想要這口箱子,拿好處來還”頓了頓,勿乞很是驚訝的看着張儀問道:“話說,堂堂大秦的皇帝,他的疆土比我們大燕朝不會小到哪裡去,想要多少女人沒有,一個皇后的遺物,至於這樣珍貴麼?”
蘇秦沉默,他也面露好奇之色的看向了張儀。
張儀沉吟了片刻,才緩緩的說出了一番話來。
歷史書上,沒記載嬴政同學的皇后是誰,所以,豬頭又開始胡編亂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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