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小週天挪移陣盤,這是一個純費力的事情。勿乞熟悉了煉製過程後,煉製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十二天後,他練成了一百八十多塊陣盤,全部存放在了戒指中。除了這些陣盤,他還煉製了大大小小數百個用普通金屬製成的各色陣盤,從一元陣到六合陣都有,這是準備送給盧乘風以及自己也可使用的。
結成金丹後,修煉者就能使用三味真火煉製物品。可惜勿乞結成的兩顆金丹是先天水屬性,雖然威力宏大,卻不以控制火焰爲能。禁律神炎他也無法自如操控,用這種周天能排名進入前五的先天神火煉製陣盤,也實在太大材小用了一些。
所以只能借用劍由心生洞府內這地心烈焰的威能。勿乞打了一手印訣,將噴發而出的地心之火再次封印後,收拾了一下四周濺落的各種邊角料和廢棄之物,清掃了一下煉器房,確定沒有留下絲毫垃圾和廢物後,這才搬開煉器房的石門,大步行了出去。
聶藥女、聶白虹都不見人影,只有一對身穿鵝黃色短裙,上襯淺綠半臂短衫的少女在門外迎接勿乞。兩個少女語氣嬌柔的告訴他,聶藥女和聶白虹都在閉關修煉參悟劍訣,他完事後可以自行離開,等聶白虹參悟劍訣有成後,自然會去薊都探望他。
兩位少女還說,洞府內還有藏珍閣三處,裡頭藏了不少修煉者用得上的東西。因爲這次勿乞獻上劍訣的大功,他可以去藏珍閣隨意挑選五件以下的寶物帶走。
看了一眼這一對顯然是同胞孿生姐妹的少女,先天鍛體境界的修爲,看她們的年紀不大,想必也是聶藥女精心培養的腹心弟子。上次勿乞半夜跑來偷無垢燈的時候,沒察覺到這兩個少女近似的氣息,可見聶藥女的底牌可不僅僅是這一座洞府,在別的地方一定還有別府。
笑吟吟的謝過了這對自稱青月、紫月的少女,勿乞跟着她們去了藏珍閣。裡面的物件很多,但是勿乞也沒心思在這裡耗費時間,他挑選了一件貼身的護身寶衣,一雙可以增加御風飛行速度三成的法器雲靴,一面護心鏡,一頂五樑劍冠,一顆可以催發大霧的寶珠後,就離開了藏珍閣。
幾樣物品都是中品法器,稍微注入一點靈識就能使用。勿乞當場換上了寶衣、雲靴、護心鏡,將寶珠藏在了袖子裡,將劍冠用絲帶扣在了頭上。依他如今半長不短的頭髮,劍冠勉強能套在頭上。這劍冠呈五龍拱月造型,五個龍頭內隱見一絲寒芒,那是五枚小小的微型飛劍,只要靈識激發,就能化寒光傷人。
將幾件平白得到的法器裝束整齊了,勿乞謝過了青月、紫月,這纔在她們的指引下離開了洞府。
青月、紫月可沒有聶藥女用劍光隔空攝人的本領,聶藥女、聶白虹都在閉關修煉,沒奈何的勿乞只能從懸崖上攀着青藤慢吞吞的爬下了懸崖。經過那一片古鬆時,還被幾隻大白鶴追着狂啄了一通,弄得勿乞好生狼狽。青月、紫月在懸崖上看着勿乞倉皇閃避大白鶴的模樣,不由得放聲嬌笑。勿乞氣得鼻子一抽一抽的,差點就按捺不住放出飛劍斬了這幾隻白鶴,好容易他才按捺住心頭的火氣。
雖然放過了幾隻白鶴的性命,勿乞卻不願意讓它們好受。他爬過那些古鬆的時候,狠狠的將幾個巨大的鶴巢踹下了樹杈,掉下了深深的懸崖。大羣白鶴振翅飛起,驚慌的尖聲啼叫着,勿乞則是放聲大笑,一路長笑着直爬到了懸崖下。青月、紫月的笑聲戛然而止,姐妹兩看着懸崖下小如芝麻粒的勿乞,心頭一陣的憋悶。這人也太沒譜了,和一羣扁毛畜生還這樣斤斤計較。
大呼小叫一路大笑的勿乞朝天空飛逐而來的大白鶴比了兩根中指,狂笑着抓起地上一塊石頭,隨手一把捏成了無數石子,抖手朝這些大鳥打了過去。石子破空,準確的打在了這些大鳥的脖子上,痛得這些大鳥尖叫飛起,幾乎筆直的衝上了高空,再不敢下來和勿乞計較。
“要不是不願意暴露我已經結成金丹的事情,一定飛劍斬了你們!”笑呵呵的看着這些大白鶴,勿乞吹了一聲口哨,他放養在懸崖下的獨角麋鹿遠遠的應了一聲,連蹦帶跳的朝這邊竄了過來,親暱的吐出肥厚的大舌頭在勿乞的臉上舔了幾下。
拍了拍身體變得有點削瘦的獨角麋鹿,勿乞憐愛的嘆道:“這兩天只能啃青草,你也吃了苦頭啦!”從戒指裡掏出一袋子精良飼料喂到了獨角麋鹿嘴邊,勿乞好好的讓它吃了一個飽。
吃得肚皮溜圓的獨角麋鹿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響鼻,大頭在勿乞身上狠狠的磨蹭了幾下。勿乞也不騎上它,拉着繮繩,帶着它慢吞吞的朝白陽山門行去。他一邊緩步行走,一邊琢磨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了這小週天挪移陣的陣盤,他就要儘快佈置幾條退路,但是要怎樣下手,還得仔細謀劃。
盧乘風成爲左國正也有一段時間,燕丹只給了他一年的時間作出功績來,不管怎樣都要替盧乘風想個好計策。面子工程也好,政績工程也好,總之未來一段時間,要儘快讓盧乘風造出點聲勢。
韋氏那邊,韋氏商會計算的是盧乘風領地上兩條鐵礦下異變而生的破空靈金,這種重寶可不能留給韋氏商會。呂不韋這老傢伙的修爲起碼也是元嬰地仙以上,他如今只是因爲五鬼搬運術的侷限,只能辛辛苦苦的在天下奔波。如果真給他找到了足夠多、體積足夠大的破空靈金,讓他建立起超遠距離的挪移陣,他就能迅速帶着大批人手在各處出沒。
一想到未來呂不韋這老奸雄隨時可能在薊都出現,再想想薊都內已經有了一個絕代妖人嫪毐,勿乞就覺得腦漿子一陣生痛。如果他的修爲已經到了金仙之境,他也就不用頭疼了,直接將這些人掐死就是。問題是現在呂不韋和嫪毐的修爲可以輕鬆一指頭碾死他,他不仔細謀劃謀劃那是絕對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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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透着一股子濃濃的詭異氣息,勿乞可不願意自己不做任何準備,就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
所以,破空靈金不能讓韋笑笑得手。要麼勿乞提前將那礦脈中的所有破空靈金盜走,或者,乾脆將呂不韋在薊都的所有基業一舉剷除?如果嫪毐知道呂不韋也在薊都插了一手,他會是什麼反應?
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勿乞正琢磨着各種兇狠念頭,猛不丁的路邊傳來了昊英風鷹的聲音:“勿兄,勿師兄,勿侯爺,天運侯爺,小弟可算是等到你了!”
勿乞一擡頭,就看到了昊英風鷹滿臉是笑的帶着幾個青年人從路邊一條林蔭小道大步轉了出來,無比殷勤的迎到了他身邊。熱情無比的昊英風鷹一把握住了勿乞的雙手,他大聲笑道:“我的勿侯爺呢,前一陣子說你回山了,小弟一直等在這裡,一直沒等到你的人影。哎,小弟不管別的,這裡準備了幾罈好酒,今天不把酒喝光了,你可不許走!”
強拉着勿乞往那條林蔭小道行去,昊英風鷹殷勤而熱情的說道:“還得多謝吾兄,昊英風龍被陛下趕去極北之地建城立業,基業不定,他這輩子是不能回薊都的了。他這一走,他那一房人勢力大減,小弟如今在昊英家的地位急升,這可都是託了吾兄大福啊!”
昊英風龍被逼去極北雪原建城立國,勿乞笑了。昊英家怎麼說也掌握了當今司寇一職,這可是大燕朝三丞九卿中的高位。如果能再拉攏一下昊英風鷹,讓他成爲自己的人,起碼上次在城門口被人栽贓的事情不會再有了,自己在薊都城內又多一臂助。
天下事就是這樣,昊英風龍倒黴了,昊英風鷹自然行情漸長,勿乞也有需要和他套套交情。
上次在天命殿,面對秦血吻的龐大壓力,昊英風鷹還能仗義執言,也算是可交之人。
當下勿乞丟開繮繩,將獨角麋鹿趕去了路邊樹林裡吃草,自己挽着昊英風鷹的手,兩人並肩笑着,走向了林蔭道盡頭一個小小的林間空地。這裡有一眼水色碧綠氣氛清幽的池塘,岸邊柔密的草地上密佈着各色小花。四周有一圈茂密的竹林,風吹竹響,簌簌有聲,安靜幽靜到了極點。
竹林和池塘之間,有一個小小的,用拔下來的松柏樹皮釘成的亭子。如今亭子裡放了幾個坐墊,幾條短案,另有美酒十壇,美果佳餚若干,佈置得乾乾淨淨很是齊整。
昊英風鷹拉着勿乞笑道:“小弟栽在這裡,已經等候好幾天啦。這果子和菜餚都是每日裡新做的,吾兄還請不要嫌棄纔是。”他拉着勿乞,很是恭敬的一路讓着他進了亭子,坐在了主位上。
勿乞笑着招招手,將昊英風鷹身後的幾個昊英家的年輕人請進了亭子,一行人分別坐下,自斟自飲自得其樂。這裡山景清幽絕美,無人叨擾,酒是百年陳酒,果子菜餚都是上好之物,如此暢飲,果然極樂。
勿乞坐下來剛剛喝了一壺酒的功夫,薊都城內,一隻拳頭大小的金睛黑羽鴿子帶着一條黑線急速穿進了皇宮門外的一棟屋子。端坐在屋子正廳裡的拓跋昊風一把攥住了鴿子,從它腳趾上的骨環中取出了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沒有字,只是畫了一隻小小的匕首。
拓跋昊風冷冷一笑,驟然站起身來,走出正廳看了看天色。
此時天剛亮沒多久,紅日剛剛升起三丈高,四周還有霧氣沒散開。
一把揉碎了手上紙條,拓跋昊風厲聲喝道:“通知下去,可以準備動手了。來人,隨吾進宮,拿着玉小姐的名帖,哼哼,不信有玉小姐出面邀約,鄣樂那賤貨還不肯應我的邀約!”
數十條黑影從院子四處急速閃過,帶着微不可聞的破空聲急速遠去。
很快車駕備得整齊,拓跋昊風登上馬車,帶着大羣護衛直奔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