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美金底注按照常理完全可以賭上一賭,但蘭德里淡然一笑,伸手掀開底牌角瞟了一眼,然後直接蓋牌。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玩這麼小。”蘭德里嘴角帶着一抹淺淺的微笑,這也讓徐青有種一拳打在空處的感覺,不過浪費了一把必勝的好牌算不得什麼,玩*玩的就是個心態。
黑人荷官好像習慣了蘭德里的玩牌路數,面無表情的用助杆收走了兩人面前的撲克牌,把桌上可憐兮兮的幾個籌碼全推到了徐青面前。
牌局繼續,兩人之間的對賭其實是最無奈的,基本上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只有雙方都對某一手牌有了信心纔可能繼續下去。
徐青雖然玩*經驗或心理素質遠比不上蘭德里老到,但他有着一雙透視之眼,總而言之他堅持着一點,除去荷官發下來的四張牌外算死了雙方接下來拿到的八張,不能穩贏的牌絕不下注,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
經驗和心理素質再怎麼過硬也比不上透視之眼,好像賭片中出現的情景是很難出現的,兩人就這樣輪流蓋牌了十把,徐青蓋牌四把,贏了六把,蘭德里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內心已經有了波動。
第十一把開始發牌,徐青面牌黑桃十,蘭德里面牌紅桃九,這手牌玩下去會有點意思,但小徐同學認定了對方會蓋牌,隨手捏了個十萬的方籌碼丟了過去。、
“十萬,蓋牌吧!”徐青淡淡的說了一句,從口袋裡摸出根香菸叼在嘴角,點着火抽了一口,他不看底牌已經成了習慣。
蘭德里翻牌角瞄了一眼,從面前的籌碼堆中撿了個十萬的籌碼丟過去,然後捏起一摞十萬的籌碼丟上去道:“跟你十萬,大你一百萬。”
試探了許久,黑人賭王終於出手了。徐青精神徒然一振,不過卻擺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衝荷官撇嘴道:“我跟,發牌吧!”說完撿了一百萬籌碼推了過去,又開始慢悠悠的抽菸。
第二張牌徐青發了個方塊九,蘭德里卻發了個紅桃十,還是黑賭王說話,不過雙方牌面剛好掉了個頭,光從牌面上看誰也沒有佔明顯優勢。
蘭德里伸出黑皮皺皺的大手抓了一摞籌碼,手臂一展,長方形籌碼如斜坡上滑下一般連續落下,噠噠噠——二十枚籌碼宛如壘砌的方磚似的疊放在了賭桌中央,這手絕活讓徐青雙瞳微微一縮,沒想到這黑賭王還是個古武者,這手懸空疊碼的功夫沒有渾厚內勁輔助根本完成不了。
“兩百萬,這局好像有點意思了。”蘭德里手掌一翻,兩片超乎常人的厚脣吧嗒了兩下,彷彿在咀嚼着什麼美味食品一般。
徐青無所謂的聳肩一笑道:“我這人最喜歡有意思的牌局,跟你。”同樣二十枚籌碼毫無章法的拋在賭桌中央,有兩枚用力似乎大了些,直接撞倒了疊起的籌碼堆。
賭錢而已,丟籌碼玩什麼花架子都沒有意義,輸贏纔是最重要的。
黑人荷官面無表情的給兩人各發了一張撲克,蘭德里拿到一張梅花八,而徐青拿到了一張黑桃J,這樣一來兩人的面牌都成了順子面,不過說話權落到了徐青手上,再發一張面牌這局就結束了,最後一張明牌至關重要。
徐青看了看面前的籌碼,雙掌突然一攏一推,把面前全部籌碼一股腦全推到了賭桌中央,這小子一不留神把手上的香菸夾進了籌碼堆,也跟着推了過去,燃燒的菸頭落在絨布桌面上直接燙出了一個焦印。
“不好意思,太激動了一點,待會贏了錢賠你一塊漂亮桌布。”徐青訕笑着從口袋裡又摸出一根香菸點上。
身爲地境武者沒可能連這點反應能力都無,徐青之所以這樣做就存着扮豬吃虎的意思,既然黑賭王現了手段,那他就沒必要爭鋒相對了,索性刻意隱藏一下自己的實力。
對方居然直接*了,黑賭王微一皺眉,他開始用自己的方法計算勝率,只見他悄然把左手腕貼在耳邊,嘴裡喃喃唸誦了兩句,然後把手腕放下,手掌扣在牌面上一揭反扣。
“不跟。”蘭德里直接蓋牌認輸,就好像知道再賭下去也沒辦法取勝似的,那份從容不迫讓徐青大感意外,他留神看了一眼黑賭王左手腕,只見他居然戴着一副大小參差不齊的黑木珠子。
這串珠子外表漆黑圓滑,很貼近黑賭王皮膚的顏色,剛開始徐青並沒有留意這件東西,權當它是一件黑賭王喜歡的飾物而已,不過現在他感覺這東西有些怪異了,眼皮一眨用透視之眼在珠子表面掃過。
珠子大都是空心的,不過有一顆珠子裡面卻裝着一團豌豆大的小疙瘩,這東西並不是什麼高科技產物,正相反小疙瘩連一星半點金屬也沒有,徐青能感覺到這是某種乾製的肉,對,就是一小塊皺巴巴的的乾肉。
在透視之眼掃描下那顆裡面裝了肉乾的珠子上竟然附着有一層淡淡的黑色氣體,這氣體不同於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那模樣好像燒塑膠製品所產生的氣體,絲絲縷縷纏繞在那顆黑珠子表面。
荷官把徐青贏的籌碼全撥到他跟前,拆了一盒新撲克撿掉大小王洗牌,只見他將撲克牌玩得眼花繚亂,拉、轉、切、收,然後給兩人各切了一次牌才裝進牌盒開始發牌。四張牌發完,蘭德里面牌是方片Q,底牌則是張方片K,而徐青面牌是黑桃A,底牌則是黑桃十。
黑桃A說話,徐青瞟了一眼牌盒,腦海中迅速計算了一下,這手牌他能拿一手同花大順黑桃十JQKA,而黑賭王也能拿到一手大順,方塊九十JKQ,這可謂是一手狹路相逢的準冤家牌,就是不知道黑賭王會不會半路掉鏈子,要是這樣想贏大錢就難了。
徐青笑了笑,從籌碼堆裡撿出來兩個十萬的籌碼拋了過去:“二十萬,大名鼎鼎的夢想之手今天膽子好像小了點,該不會是每天對着大塊狗頭金被晃花了眼吧?”話裡很明顯帶着一抹濃濃的調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