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瞎子用魚線制住了兩個公安,本想等鄺秋霜離開就放人,不料方寶那貨被勒住脖子嚇得魂不附體,竟雙膝一軟跪下來開始大聲求饒,連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十八歲媳婦都搬了出來,江思雨打心眼裡不願意摻合這事,在母親安全離開後馬上退進病房關上了門。
就是方寶這一求饒讓趕來的徐青誤會了,心忖道,好你個周瞎子,在江大警花門口打公安?這不是等於在和尚面前揍禿驢麼?哥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欺負吧!
徐青越想越氣,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傢伙,順手從果籃裡抓了個胖嘟嘟的紅富士一掄胳膊運勁向周瞎子砸了過去。
嗖!足有半斤重的紅富士蘋果攜着一股灼熱的勁風轟向周瞎子胸前,迅速快如出膛的炮彈,十餘米的距離轉瞬即至,周瞎子雙目已盲但耳力卻異常敏銳,忽聽得破空銳嘯聲乍起很快就做出了反應,把手中的魚竿往上一擡用尖端迎上發來的物件。
嘭!咔嚓!
蘋果狠狠轟在了魚竿上,因爲雙方用力過猛直接變作一蓬四散飛濺的果泥,白白浪費了一個上好的水果。
不過周瞎子硬接了這個蘋果炸彈實則並不輕鬆,魚竿前半截被直接折斷,虎口一陣劇痛,居然被強悍的衝擊力道撕破了一道血口子,連兩條胳膊也一陣痠麻,放眼整個江城擁有這般強大武力的只有一個人。
魚竿前半截折斷,兩個被制住的公安立馬恢復了自由,他們趕緊扯掉脖子手腕上的魚線,連滾帶爬的衝到了徐青跟前,這兩位都知道,只有眼前這位徐少能製得住對面的瞎眼老頭,現在哪怕就是有人用鞭子抽他們倆都不會離開徐青身邊。
徐青一個箭步衝到周瞎子跟前,用透視之眼在病房門上一掃,只見江思雨正獨坐在牀頭抹眼淚,地上盡是一團團紙巾。因爲刑警隊長這層身份她不能干預抓捕行動,但在確定周瞎子控制住了病房外形勢後她本能的選擇了避開。
母親走了,說不想念絕對是假的,江思雨現在甚至在後悔沒和老媽一起離開,至少能多談上幾句話吧!
親眼見到江思雨無恙,門外的徐青松了一口氣,看來周瞎子並沒爲難她,兩個公安揍了也沒啥大不了的。
周瞎子隨手撂下半截斷竿,苦笑道:“徐少見面就賞一份厚禮,老瞎子受之有愧了。”
徐青訕笑着撓了撓頭道:“誤會,前輩在我女朋友門口揍人我這不是一心急就……嘿嘿!別介啊!您喜歡就繼續。”說着向一旁的虎子吐了吐舌頭,走到病房前敲了敲門,吱呀!門居然是虛掩的,一敲之下就敞開了,他趕緊閃身進去用腳後跟把門帶上。
外面愛怎麼折騰由他去,先幫江大警花抹乾淨眼淚水兒再說。
周瞎子苦澀一笑道:“虎子,咱們走吧!”別看他在兩位公安面前威風八面,碰上了愣頭青也只能認倒黴,江城地面上周瞎子唯一忌憚的就是這小子,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虎子很乖巧的應了一聲,上前攙扶住周瞎子胳膊,一老一少快步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徐青拎着果籃笑眯眯的走到病牀前,望了一眼牀鋪上放着的大號塑料袋,正巧見到袋口溜出來半個特大號黑蕾絲邊罩兒,神情微微一滯,好大個咪罩啊!可惜那天是被反推的,這罩兒包容的部分壓根沒福氣上手。
江思雨剛見這貨拎着大果籃過來心裡好一陣感動,不料才過了五秒臉刷的一下紅了,小壞蛋倆眼珠子正直勾勾盯着塑料袋口掉出來的半個罩兒出神呢!
“好看嗎?”一個低低柔柔的聲音傳入徐青耳中,他下意識的點頭答道:“唔,好看……”突然到不對,視線一轉正迎上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趕緊搖頭。
江思雨小嘴一嘟,嬌聲道:“怎麼?不好看?”
江大警花平時不苟言笑,這一發嗲女人味噴薄而出,尤其是那雙波光盈盈的眸子簡直勾得人魂兒飄了蕩了,徐青一時間被撩撥得心尖尖發癢,喉頭一陣發乾。
更要命的是今天江思雨換上了一身緊身公安制服,腰間小黑皮帶兒扎着,胸襟前兩顆鈕釦不知何時被扒拉開了,微敞的衣襟內露出一大片斜坡,還是純肉色的。
原本自制力就不怎麼樣的徐青徹底亂了,他腦海中像放着幻燈片似的想起了那次反推,想起了在電梯裡那場熱吻,條件反射似的一伸手抓住了江思雨小手,感覺到那小手一陣溫熱,跟陸吟雪相比少了幾分軟滑,卻多了幾分邦邦質感。
江思雨在母親離開後心中的失落寂寞已經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沒想到徐青在這當口拎着個讓人無比暖心的果籃走了進來,所有負面情緒在這一瞬間都發生了質變,這一刻她感動了,沉寂閉塞的心扉在顫抖着完全打開。
如果把少女比成一座堅固的要塞,那麼第一個攻陷要塞的勇士將會在牆頭豎起自己的旗幟,即便有一天換旗了,那個豎旗的窟窿眼裡總會留下一點難以磨滅的印記,直到要塞崩塌的那一天爲止。
江思雨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燃燒,身子情不自禁的斜靠在了徐青肩頭,然而這小壞蛋也不是什麼善男,手臂一彎順勢將她摟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