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說大廳內沒有賓客,但耀哥手下還有十來個,見到徐青旁若無人的擺弄着槍械頓時又變得緊張起來,有幾個忍不住又伸手攥緊了後腰上的刀把子,可是掌心卻開始微微冒汗。
冷兵器對上火器,就是用屁腚想也能分出強弱,更何況人家那箱子裡頭還擱着好幾個圓碌碌的高爆手雷呢!
耀哥身邊的一個馬仔終於看不順眼了,忍不住低聲嘟囔道:“這些玩意不會是假的吧?什麼特種部隊能拎着一箱傢伙滿街溜達……”
噗!
徐青擡手就是一槍,鄰桌上放着的一個白瓷茶壺砰然炸開,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響聲不大,但威力卻一點也不含糊。
一絲青煙從槍口飄遊出來,槍口慢慢移動,對準了那個多嘴馬仔胸口。
“想不想試試這假玩意的滋味?”徐青一臉淡漠的望着馬仔雙眼,扣着扳機的手指外後縮緊了一點,如果再扣動那麼兩毫米一顆子彈就會射出槍口,鑽進對方胸口。
其實徐青並不是冷血好殺的人,不過他覺得開兩槍斷了何尚的後路還是很有必要的,現在他瞄準的是馬仔身後的一個大花瓶,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打空,不過從表面上看起來就好像瞄準了那名多嘴馬仔左胸。
“你不敢開槍……”被槍指着的馬仔腿肚子發軟,不過嘴上還挺硬氣,他尋思着不管什麼特種部隊出來的也不敢隨意殺人的。
徐青冷冷一笑道:“爲什麼不敢?”突然他把頭一轉望着滿臉苦澀的何尚,問道:“這傢伙你認識吧?”
何尚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徐青從口袋裡掏出證件隨手一拋道:“我要是槍走火把他斃了,你小子就把他名字記下來。”
“哎呦媽呀!”
前一刻還嘴硬的馬仔驀然發出一聲驚叫,抱着頭蹲了下來,嘴硬頂不過子彈硬啊!做混混的能有幾個視死如歸?一見人家準備動真格的不怕纔怪了。
“徐少,我張七耀今天把話挑明瞭,從現在開始同何尚橋路兩歸,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敢問可以收手了吧?”
耀哥是個明白人,他知道徐青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想自己同何尚劃清界線,現在勢如騎虎不答應恐怕是做不到的,索性把事情挑明瞭好。
徐青把槍口往上一擡,臉上有了一抹笑容,把手裡的槍隨手放進皮箱道:“好說,這話我愛聽。”說完把箱子一合拎在手裡,對何尚笑了笑道:“怎麼?還捨不得?”
何尚苦笑道:“老大,你這招夠狠的,都把咱後路徹底斷了,唉!算了,咱還是拎箱子吧,裡面的玩意怪沉的。”
徐青瞥了一眼他身後的豆豆小姐道:“這個你要是捨不得也帶着,周遊世界我都不管你,唯獨不能待在這裡。”
何尚笑了,伸手拎起了桌上皮箱,徐青正準備起身離開,蓬!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爆響,緊接着一大羣手持砍刀鐵棍的男人猛衝了進來,爲首兩個男人手上居然各端着一支雙管獵槍。
“哈哈哈!張七耀,你果然在裡面貓着,老子就知道關了門你肯定在……”一個端槍的男人恣意大笑着衝上前來,將手中的獵槍對準了耀哥後腦勺,同時等同於對準對面的徐青。
這男人年紀比耀哥略小一些,那張臉又長又尖,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一種旺財的動物,標準的狗臉,還是偏貴婦狗的那種。
耀哥穩坐不動,沉聲道:“狗臉浪,我們不是約好了今晚講數麼?你現在帶人闖進來是個什麼意思?”
原來拿槍的就是江城唯一在跟耀哥打對臺的狗臉浪,這傢伙仗着手下有幾百號敢拼殺的小弟根本不給張七耀面子,硬是佔了以城南貨運場爲界的一大塊地盤,最可惡的是三天前這幫傢伙還弄殘了耀哥名下風耀出租車公司的兩名司機,砸掉了公司開去城南的好幾臺出租車。
張七耀本來和狗臉浪約好了今晚講數,沒想到對方卻先下手爲強,領着一幫人操傢伙殺上門來。不過他現在可是一點也不緊張,因爲狗臉浪槍口還指着一個人,一個隨時可以拿出一箱火器的人。
徐青很鬱悶,剛準備帶着何尚離開就衝進來這麼一幫子滾刀肉,㊣(4)最憋氣的是那個臉長得像貴婦狗的傢伙現在還用槍指着他的腦袋,雖說是順便的,但你也注意下場合吧?
狗臉浪大名叫做左浪,說起來以前還是柳家在城南的一個遠房親戚,藉着柳家的名號欺行霸市爲禍一方,手下招攬了一幫很能拼的愣頭青,一人一把刀片子腰裡揣着,城南大小商鋪娛樂場所挨個的收點小錢。
因爲城南是柳家的地盤,狗臉浪的人收錢不敢太過份,小打小鬧的倒也能混酒肉煙錢,還託人找路子弄了幾支雙管獵槍。
當時柳家的勢力如日方中,狗臉浪扯着虎皮做事自然順風順水,就連那些派出所啥的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沒鬧出人命隨他折騰。
時間一長還真被狗臉浪混出了一番景象,他手下人強馬壯的,儼然成了一股不弱的勢力。就在柳家出事的前兩天,狗臉浪跟柳成功發生了一點不愉快,還拌了幾句嘴,沒想到懷恨在心的柳成功立馬找人打掉了左浪六顆門牙,一張狗臉揍得跟胖熊貓似的。
狗臉浪被姓柳的揍了只能認栽,沒想到這頓揍反而讓他逃過一劫。兩天後柳家被薛國強等人一擼到底,所有與柳家有關聯的地下勢力都受到了雷霆暴雨般清洗,唯獨左浪因爲被揍的事情被認定和柳家並無關聯,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柳家倒臺,狗臉浪順理成章接管了城南的地盤,仗着手下得力與新崛起的張七耀分庭抗爭,這下他徹底抖了,只要滅了張七耀整個江城再也沒有了能和他姓左的一較長短的勢力。
在利益的驅使下狗臉浪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規矩道義,今天能先下手滅了張七耀就是王道,就在他自以爲穩操勝券之際,坐在張七耀對面年輕人突然一按桌沿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