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車賊膽兒肥,這一對賊就是膽大的主兒,男的相貌俊朗,女的清純嬌俏,她還是個前突後翹的飽滿水妞兒,年輕有活力,就連身旁的俊男也會時不時望着她咽幾口吐沫。偷車不偷人,只能望着玉人兒讓哈喇子。
地下車庫這時候是沒人來的,都在打着呼嚕睡大覺,沒有誰會跑來車庫,溜車賊儘管放開了手腳拉動內需,這兩人也就是拉動自家口袋裡的需要,上了車滿懷希望一通搜刮,可讓兩人大感失望的是車內啥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只有車頭擼紙三百抽。
女賊伸手一把拉下掛在車頭的水晶香瓶,滿臉鬱悶的說道:“你不是說開車的是個富二代公子哥嗎?怎麼車裡面乾淨得跟消過毒一樣?”
男賊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用手摸了摸鼻子說道:“興許是這貨今天腦袋被叫驢踢了,老規矩,我下去卸掉三件套,到時候讓他乖乖拿錢來贖。”他所指的三件套是車標、車牌、反光鏡,把這三樣東西撈走了再貼個紙條在車上,到時候讓車主送錢來贖回去,這是溜車賊的規矩。
女賊掃了一眼車頭,雙眼驀然一亮,用兩根手指夾起一張出入證晃了晃,嬌媚一笑道:“乾脆我們把車子開去老聶車行,讓那個富二代公子哥出點血。”
老聶車行是個專負責銷黑車的去處,只要把車上的一些玩意拆掉小心避過監控把車子送過去就能得到一大筆酬勞,偷車是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兒,一般溜車賊是做不來的,但這對雌雄溜車賊是行家。
男賊微微一笑道:“沒問題,你搞定車內的活計,我去把外面的物件拆了,事成了咱們一起去鼓浪嶼玩幾天,錢我一分都不要,到時候你把答應我的東西兌現了就行。”
女賊聽到這話臉上飛起了一抹紅霞,薄目含嗔閃了男賊一眼道:“你怎麼滿腦子就想着這種齷齪事,都說了到結婚那天會給你的,急什麼?”
這一對除了是溜車的拍檔還是一對小情人,不過女賊一直守着點東西沒有交出去,做賊是爲了生計,做人的原則一定要有,真正的聰明的女人要懂得高枝木耳架頂熟葡萄法則,有句俗話說得好,要想男人乖,兩腿慢張開,眼前的女賊就深諳此道。
男賊臉上浮起一抹失望之色,低聲嘟囔道:“沒意思,幾次叫你去領證都有各種理由,都擼出血了。”說完泱泱的轉身準備下車,他已經不記得抱怨了多少次,但他心裡還是捨不得這位相戀多年的女友,嘴皮子叨逼幾句也就算了。
抱怨的話兒傳到女賊耳中,她的望着男友的背脊,心頭一陣莫名的衝動,低聲說道:“這次的活完了我們就去鼓浪嶼,不過得先領完證再去……”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蚊子振翅般嗡嗡然飛入男賊耳朵。
男賊好像聽到了天籟之音,整個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轉頭給了個很陽光的笑臉,柔聲說道:“萌萌,你放心,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不過現在要先把咱們的旅遊費用賺回來。”
男賊轉頭跳下車,這下體能瞬間恢復全滿,幹起活來自然也輕快了許多,女賊則接線發動了車子,開始拆除一些小物件,男女搭配,幹起活來翻倍。
“啊!”一聲短促的慘叫傳入女賊耳中,她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上的活計低喚了一聲:“喂,你沒事吧?”
隔了兩秒,虛掩的車門被一股怪力拍攏,發出一聲嘭然大響,女賊傾身透過車窗玻璃望了望車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就在她準備打開車門的瞬間,只見一張血淋淋的人臉貼在了車窗上,是男賊的臉,他眉心被什麼東西開了個血窟窿,可以看到裡面白膩的腦漿被攪成了一堆稀糊。
“啊!”叫萌萌的女賊只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隨後一個挪身坐到了駕駛位上,車子原本就沒有熄火,單手扶方向盤嗤一聲開車衝了出去,呯!車頭撞上了前方一輛黑現代尾巴,女賊渾身一震,方向盤猛打驅車疾退,她感覺車子猛顫了一下,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現在她已經顧不上多想,一腳油門往出口狂飆。
夫妻臨難兩瞪眼,更何況是沒領證的小情人,那份感情比紫菜蛋花湯還淡,女賊心理素質相當強悍,她已經確定男友死亡,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命,求生的本能是激發人類潛能的雞血,她腳踩油門加速猛衝,眼望着出口就在前面,只要衝出去或許能擺脫身後恐怖的東西,雖然她到現在爲止什麼都沒看到,但男友的慘死已經說明了一切。
呼!
一條人影從出口左側疾衝了出來,靜靜擋在了飛馳而來的車前,那是一個男人,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下一秒,車子已經狠狠撞在了他身上,女賊不會停車,因爲她看到男人臉上長着一層厚厚的絨毛,不管他是什麼東西,擋在面前就是找死。
咣!
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傳出,路虎車順着斜坡衝出了地下車庫,一路飛馳到了景環小區門口,女賊看到門衛室亮着的燈光莫名鬆了口氣,放緩了車速,在經過出口時要用出入證在攔車杆旁刷一下才能順利通過。
女賊瞟了一眼門衛室內的燈光,可以看到有個年輕保安趴在桌子打盹,她猶豫了一下迅速降下車窗把出入證放到了刷卡器上。
嘀!攔車杆擡起,女賊把車開了出去,但她感覺到車底明顯震動了一下,路虎車開出小區往南疾速行駛了近一公里,她放緩了車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顫抖着撥通了一個電話,很快電話接通,從裡面傳出一個沉悶的男聲:“喂!這麼晚打電話來做什麼?”
女賊強抑住心頭的恐怖,顫聲說道:“謙哥,我是萌萌,我和阿雄剛纔在景環小區車庫拿貨,碰到了一個長白毛的怪人,阿雄他……被殺了。”說到最後,女賊終於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電話那頭的男人呼吸一陣急促,沉聲問道:“你人在哪裡?”
呯!車底發出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用力錘擊底盤,女賊心頭一緊,電話脫手落在了地上,話筒中陸續穿來急促的呼叫聲喂!喂……